第56章 嫌爹多...

2024-08-30 15:29:40 作者: 風煙流年

  眾夫人打量了下薛凝,然後陷入了一陣沉默,不知哪位憋了半天,到底誇了一句:「這孩子有個好外祖!」

  薛凝臉被氣歪了,夸文瑾便是身段好,容貌好,大家閨秀風範,誇她就是有個好外祖,什麼意思嗎,說她進宮為妃是走後門了嗎,這幫夫人一點眼光都沒有,當即心生一計,不住地摸著自己髮髻上的珠釵。

  文瑾抬眼便在薛凝的髮髻上看見了自己的珠釵,當即心中猛地一揪,苦澀自心底蔓延,他將他們的信物轉送給薛凝了,便緩緩地鬆了傅景桁的手。

  傅景桁輕輕笑問,「你不會是怪朕了吧?」

  文瑾心底隱隱作痛,勉強嘴硬,維持自己的尊嚴,「沒,…不過是我用過的二手珠釵罷了。」

  

  傅景桁眼底一暗,卻將她手攥緊了幾分,而後對薛相道:「與你有些政事要談。」

  薛相連忙道:「君上請進,書房請。」

  進門時,傅景桁牽著文瑾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下,便大大方方地進去了。

  文瑾回頭對康蕊黎點了點頭,唇語說著:「明天,不見不散。」

  康蕊黎嘴巴還在由于震驚沒有閉上,文瑾他那個得腰病死掉的男人...是皇帝啊,這身份可太嚇人了!給皇帝當小老婆不比出來賣豆腐腦舒服嗎!!文瑾這個小腦袋瓜在想什麼...阿虎如果是皇帝,她指定啥活也不幹了,躺平多舒服!

  薛凝看著文瑾被君上牽著手進了薛府,而她則被扔在門外,整個人就很沒有面子,跺著腳和她母親抱怨道:「娘,你看文瑾!搶我風頭!本來君上是陪我回門的嘛!她非要過來橫插一腳。君上走哪,她跟哪,就是個粘人精來的!好討厭!你若是質問她,她又會無辜的說她沒有跟著君上,那難不成還能是君上如跟屁蟲似的她走哪君上跟哪?哼!」

  婁淑彩按了按她手,示意她不要在人前失了身份,「晚點再說。」

  文瑾便隨著傅景桁走著,他牽著她手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薛相先將君上引到了書房內,而後沉聲道:「君上稍等,臣命人去備茶。瑾兒,你在此招待君上,不可御前失儀!」

  文瑾見她那個幾年沒和她說話的爹和她說話了,於是也乾乾地回復道:「知道了,薛大人。」

  薛鄺由於生疏的『薛大人』三個字也頗為不滿,眼裡沒爹沒教養的孩子,他險些趔趄一下子,也未在御前多說,家醜不可外揚,便步出去命人快速沏了上好龍井送來。

  薛相出去以後,文瑾試著把手自傅景桁手底抽出,豈料被他輕輕一帶,她便坐在他的大腿上去了。

  文瑾如熱鍋螞蟻,青天白日坐在龍腿實在拘謹。

  「朕得了什麼腰病?嚴重嗎?」

  「我得了腰病。」文瑾立刻認慫,"您有一個健康的好腰。"

  傅景桁支著下頜看她,「鈴鐺是你裝朕朝服內側口袋的?」

  「嗯,你沒找見嗎。我記得我裝得挺嚴實的呀。」

  「找見了。下回不要往朝服里裝這些物件。」說著便將手搭在她細腰。

  文瑾哦了一聲,「那要放在哪裡?我又不知你那些物件原來都放在哪裡的…」

  「放在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要放在朕的朝服口袋裡!」

  文瑾被他莫名的怒火弄的摸不著頭腦,這無名火來自哪裡,「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對吧…我以後不裝你朝服口袋,我…我埋在花池裡,可以了吧…」

  「你是真不懂,還是有意引誘朕?」傅景桁眼裡升氣幾分興味,她像個小受氣包,讓他有種狠狠欺負的衝動,將手指撫著她領口衣線道,「在書房裡掏御章的時候,在軍機處眼皮子底下把那勞什子掏了出來,朕能被你氣死!」

  文瑾忙將領口壓住,「這是薛鄺的書房,本來我在娘家名聲就不好,你不可在此作踐我。」

  「我若是執意作踐你呢?」傅景桁將修長的手探入她腿間,「人前假裝不認識朕,嗯?」

  文瑾意識到他的薄怒,便凝著他道:「你帶你的貴妃回門,我上趕著說我是你的棄婦嗎。我又沒病,幹什麼自取其辱?」

  「你可以上趕著說你是朕的床奴。那幫長舌婦的表情會更精彩。」

  「我才不要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你回薛府打算住多久?」

  「看情況…」

  「不打算和朕過了?」

  「你不是快成親了?提前把龍寢讓出來給端木小姐,也不是不可以。」

  「你說,若是你落個在父親書房勾引御駕的名聲,怎麼樣?」說著,傅景桁將手在她大腿重重一握,「只怕這輩子就沒人要了。」

  文瑾眼睛霧蒙蒙地盯他,「不要仗勢欺人。我沒人要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是仗勢欺人,是為民除害。朕一人上當就足夠了!」傅景桁眉心一擰,「不如,在薛相書桌上除你一回?」

  文瑾看了看寬敞的書桌,立時叫道:「薛大人,君上叫你火速進來伴駕!」

  文瑾知道自己敵不過他隨時興起,聽說最近他追一個軍師的妹妹追的緊,不知他調戲軍師的妹妹是否也是這個文鄒鄒又登徒子的樣子。

  文瑾便出聲喊薛鄺進來,便聞廊子底下響起了薛相的腳步聲,文瑾也是嘆氣,傅小時候可是個品行端正靦腆的好人,長大就歪這樣了…

  傅景桁深吸口氣,便將文瑾放了,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二頁,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早上不辭而別,是生朕的氣了?」

  「因為你說愛端木小姐而生氣,還是因為你把我珠釵送給薛凝生氣?還是你在我生辰和你貴妃回門生氣?」文瑾語調淡淡的,假裝堅強:「不在乎就不會生氣了。」

  傅景桁輕輕揉著自己的額心,「你狼心狗肺。」

  文瑾被罵的一激靈一激靈的,他才是始亂終棄吧,看他揉額心,又習慣性地心軟了,「頭痛了麼?」

  傅景桁點了下頭,「嗯。」

  文瑾怕他頭痛發作,在爹書房就鑽她懷裡來了,他瘋起來畫面只怕會把薛相嚇的輪迴,哪裡能在薛鄺面前把君上當個孩子似的揣在懷裡,便趕緊溫柔道:「淮南民難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吧。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你已經盡最大努力了。不會出岔子的。」

  「若是沒有奸細從中作梗,自然不會出岔子了。」傅景桁頗為無奈的說著,「拭目以待,走走看。」

  文瑾不知他口中細作指的是她,便沒有作聲。

  傅景桁以為她心虛,便嘆了口氣,「你兒時的閨房在哪裡?」

  文瑾指了指小窗外面,「前院,頭一間。」

  「落紅是在閨房裡給別人的嗎?」傅景桁邊翻書邊詢問她,「幾歲給別人的?十二還是十三?那二年朕正好在外面打仗。」

  文瑾張張嘴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人太多疑了不好。」

  「人沒有落紅,好不好?」傅景桁反問她。

  文瑾直接擺爛:「十二。」

  傅景桁俊臉逐漸陰霾。

  這時薛相將腳步邁了進來,端著上好龍井放在桌上,與文瑾命道:「瑾兒,給君上斟茶!」

  「是,薛大人。」文瑾便說著給君上斟茶,忽然覺得大腿一癢,傅在底下報復似的掐了她嫩肉一下,她險些叫出聲來,想必是有意在她爹跟前弄她,她強自鎮定地把茶給他斟滿了,又聽傅景桁與薛鄺說道:「薛相,對西北匈奴屢犯我疆土一事有何見解?」

  說著往文瑾手背輕輕一拍,如交代小孩似的道:「和你爹聊的都是枯燥的。你去看奶奶吧,不要去對面攝政王府串門子找蔣卿玩。乖一點。」

  文瑾聽後,紅著臉點了下頭,便出了書房。

  薛相嘆口粗氣,「君上,讓你見笑了,我這個長女實在是把下臣氣個半死。她母親和伙夫干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事情,讓下臣顏面盡失。她呢又認賊作父,連姓氏都改了。好在凝兒懂事,知書達禮。」

  「薛凝還不如文瑾呢。」傅景桁百無聊賴,又如護犢子似說了句,頗有種她不好,旁人也不能說她的意思。

  薛相愣住了,「這…」

  傅景桁溫溫道:「文瑾還不是讓你最顏面盡失的那一個。」

  「怎麼說?」

  「薛凝派人玷污文瑾的清白,並且薛凝偷阿嬤的玉。」傅景桁輕笑著抿了口茶,「你看,你是不是覺得文瑾雖然認賊作父,但是不偷雞摸狗人品還算端正?你這二個女兒,一個認賊作父,一個後院作妖,昨夜裡文瑾還拿珠釵刺朕脖子試圖弒君呢。朕的日子每天挺充實的。」

  「你受苦了君上!」薛相一怔,君上這是深受其害嗎,「......臣惶恐!臣對君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鬧心啊!君上把他倆閨女都攥手裡,實在是讓他深覺被掣肘,這倆閨女只怕是嫌爹多,想剋死一個二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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