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陛下，皇后娘娘又裝逼了（22）

  「但讀書所獲得的知識是你自己的，它可以讓你在未來以最輕鬆的方式獲得你想要的東西，為你多提供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如果足夠重大，那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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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經歷的不公，沒有任何人能為你討回，只有你自己。如果真的想要為你，為這乞丐窩，或者是為這天下的乞丐窩做些什麼的話，那你可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

  「那個時候再看，興許，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差勁。」

  姬千顏循循善誘，謝訣言不懂她這是為什麼，她不說，他不會多問，就好像從來不過問槍枝手機的來源，這是對她最基本的尊重。

  「我答應你。」

  小果子眼眶濕潤得不像話，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沒有能力的自食其力不過是個笑話。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因為行乞，他跪過無數次，可從沒有這一次這麼令他心服口服。

  「放心，以後會好的。」

  姬千顏拉著小果子的小手，用金絲袖給他擦了擦眼淚，也沒嫌棄他還沾著顧澤成的血和其他污漬，他仰頭看著這個華服加身的女人，終於破涕為笑。

  謝訣言怔怔地看著姬千顏，心裡卻在思考。

  是不是顏顏曾經也同這傢伙一樣？所以如今才感同身受？

  夕陽下，女子牽著小孩不緊不慢地走著，身邊跟著一個溫柔寵溺的男人。

  見證了這一切的小二隻能道一句：【哎，真是裝得一手好逼。】

  它才不相信姬千顏善心大發呢！要不然怎麼不把其他小乞丐一起帶進宮？！

  雖說如今後宮空空蕩蕩的，地方多的是，但回宮後，姬千顏還是將自己鳳儀宮的偏殿給了小果子住，真的就像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小孩一樣疼愛。

  賜了新名字「謝飛」，寓意一飛沖天，又是上學堂又是找夫子，從頭教導，禮儀、武功、才學......

  這倒叫謝訣言有些吃味了，畢竟平時的這個時候她都在養心殿或是御書房陪他！

  「顏顏，有竹青看著他，不會有差錯的。」

  謝訣言一顆頭埋在姬千顏的脖頸，發泄似的咬了咬。

  「我知道啊！」姬千顏翻著最近夫子呈上來的謝飛『成績單』，不住點點頭。

  謝訣言發了狠，拿起她手中的一沓東西就是一揚：「別看了！」

  「你想死？」姬千顏默默道。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半晌後，傳來一聲嘆息。

  謝訣言垂頭喪氣地起身彎腰，一張一張撿起，拾掇好兩手呈到她手上：「錯了。」

  「嗯。」姬千顏點點頭又垂著腦袋翻看，眼睛也沒抬，「你去看看父皇吧，你們也該好好聊聊了。」

  這些日子謝明沒少往鳳儀宮跑，一臉慈祥地盯著謝飛，她一看就知道在憋什麼壞水。

  「朕不去。」謝訣言鬧起了彆扭。

  「有些心結該解開了。」

  姬千顏眼皮子一掀：「父子沒有隔夜仇，你們這都隔了多少年了？」

  「乖，回來有賞，好好陪你三天。」

  謝訣言：......

  他猶豫了片刻，丟下一句話：「皇后說話算數。」

  於是，姬千顏就看著堂堂皇帝屁顛屁顛地跑開了。

  謝訣言剛踏進鳳儀宮，就聽到了裡面爽朗的笑聲，太上皇謝明果然在鳳儀宮逗著謝飛玩。

  謝飛正練著書法，依舊沒給謝訣言行禮。

  「言兒，你怎麼來了？」謝明捋了捋不存在的鬍子，「小飛飛果然聰穎，還刻苦，要是皇孫...」

  「她讓我來陪你聊聊。」謝訣言打斷了他。

  只見謝明身子一僵，又長長地哀嘆一聲：「哎，這兒媳婦...」

  「走吧，讓小飛飛好好練字。」

  鳳儀宮主殿裡，父子二人皆是沉默著，時而吹吹茶，時而走動走動。

  「你什麼時候告訴她的？」

  謝訣言率先開口。

  「卞城那晚。」謝明抿緊了嘴唇，眸中有些刺痛的光芒，「她一語驚醒夢中人。」

  「抱歉兒子，做父親的太失敗了。」

  謝明眼眶一紅，身子有些顫抖：「當年我一心想著她不能走，不能離開我，那時候我的世界裡只有她，卻忽視了你。」

  「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

  「她還說了什麼？」謝訣言聲音有些沙啞，抓緊了手下的桌把手。

  「她說，如果當年是她，她的手段會比你還狠。」

  「她在為你鳴不平。」

  「她雖然沒說，但我能看出來，她心疼你。」

  「言兒，做皇帝的要想得到一份真摯的感情談何容易，我不幸，強求不屬於自己的，落了個這般下場。」

  「你不同，哈哈哈，做父親的，居然有些羨慕兒子！」

  謝明眼中浮著血絲，卻朗聲大笑。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欠她，你也不欠她。她的兒子，本就與你無關。」

  「我現在，只想盡我所能，彌補一些是一些。」

  「言兒，我聽兒媳婦的勸。你呢？」

  謝訣言的喉結在細長的脖頸上下起落：「嗯，我也聽她的。」

  「我不需要你彌補，我有她就夠了。」

  父子破冰，謝明欣慰極了：「哈哈哈哈哈！兒媳婦這恩可真是越來越難還了！」

  這天晚上，謝訣言回到養心殿的時候，姬千顏正喝著御膳房送來的養生湯。

  「回來了？」

  謝訣言眉毛頓時就高高揚了起來：「顏顏！」

  「看上去心情不錯？」

  姬千顏慵懶地攤著，兩隻腿疊在一起，竹青餵上一勺參湯，雙眸微眯，儘是滿足，好不滋潤。

  那唇色盈透，帶了水漬，引人品嘗。

  謝訣言耳根有些發熱，輕嗯了一聲屏退竹青，接過湯匙：「這湯味道如何？」

  「還不錯，畢竟是父皇特意派人送來的。」姬千顏微點點頭。

  謝訣言一愣神，雙唇微抿了抿勺子，隨即笑了：「顏顏可知這是什麼湯？」

  「嗯？」姬千顏面上疑惑，這湯有問題？喝著還挺香的...

  「立生湯。」謝訣言眸中深深，繼續道，「內里有乾薑、肉桂、茯苓等多物。」

  「你還懂這個？」

  謝訣言似笑非笑：「這湯是助孕的。」

  姬千顏：......

  「所以，顏顏，我們可不能辜負了父皇的一番好意啊！」

  話落，謝訣言放下見底的湯匙，捲起一旁被褥，摟住懷中的人，腳上蹬掉了鞋上了榻：「我的顏顏，真好。」

  目光交匯，他垂下眼瞼，溫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臉上，耳廓微紅，心神蕩漾。

  月牙當空，雲塊偷偷摸摸藏起自己，人生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