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屈辱
2024-08-30 20:29:00
作者: 鳶時妃
第57章 屈辱
「殿下,今日天色已晚……」
赫連遲手指輕點酒杯,扯唇笑言:「姑娘急著趕回太子府?」
柳棲月心中一緊,懷疑赫連遲已經將她的身份看出。
柳棲月咬唇,姣好的面容清新秀麗,她猶豫片刻,便起身請罪:「妾身知罪。」
「果然,本殿眼神確實不錯。」赫連遲撐著下巴,打量著柳棲月,「良娣原本形容嬌俏可人,如今扮做男子,倒是清雋有神。」
「四弟!」
赫連嵊一直未開口,也不想摻和赫連遲的事,但他評價柳棲月這個太子良娣的容貌,過於僭越、無禮,他只能出聲警告。
「四弟醉了酒,勞煩喬公子送一份醒酒茶。」
喬折覷一眼柳棲月,心中微憐,應下赫連嵊的話,起身吩咐下人備一份醒酒湯,且一併退了出去。
赫連遲舉著酒杯,沖赫連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二皇兄沒醉?不若再陪本殿喝兩杯。」
赫連嵊不願意搭理赫連遲,抬起酒杯與他相碰,話語裡仍在提醒:「四弟少飲些酒,酒大傷身。」
赫連遲譏笑:「二皇兄年僅弱冠,已經開始修身養性了?怪不得後院一直沒動靜,想來是有心無力。」
赫連嵊臉色微赧。
放肆!
老四混帳!
柳棲月輕悄悄掀眸,眸光在赫連嵊下半身轉了個圈。
赫連嵊眸子微瞪,倏地併攏雙腿,耳尖泛紅。
大膽!
太子良娣也混帳!
赫連嵊被赫連遲言語攻擊,又被柳棲月精神攻擊,臉色黑如洗墨,耳尖紅如赤霞。
「四弟,本殿有事,便不奉陪了,多灌幾盅醒酒湯,本殿怕你醒不了酒!」
赫連嵊忍住怒意與羞意,諷他兩句便離開。
離開前,赫連嵊望向柳棲月:「柳良娣,天色將暮,不若本殿送你回太子府?」
柳棲月鬆了一口氣,目前看來,二皇子比四皇子有人情味,也更和善,她隨二皇子離開,應該會安全。
「二哥,本殿與柳良娣有緣,陪本殿小坐一會兒又有何妨?」赫連遲隔壁撐著側額,笑吟吟詢問赫連嵊。
他知道,赫連嵊不會拒絕。
在赫連嵊心裡,兄弟可比女子親。
赫連嵊擰眉,望向柳棲月期待的眸子,又見赫連遲笑吟吟泛冷的目光,不忍地轉身,側開視線:「四弟,叔嫂有別,切勿嚇到良娣。」
柳棲月面色慘白,她……就如此輕易被留下?
赫連遲懶洋洋沖他揮手:「二皇兄放心,本殿自然知道分寸,稍後便派人送良娣回府。」
赫連嵊離開後,赫連遲派人阻了喬折,忽悠他說謝讓塵找他,喬折便下了畫舫。
畫舫二樓,僅餘下柳棲月與赫連遲。
柳棲月膽戰心驚,端端正正坐在原位,不敢言語。
眼前的人可是史書上第一暴君,在位一年便能留下『第一暴君』的名聲,可見他多瘋狂扭曲。
「良娣似乎在害怕。」
赫連遲眼中無半分醉意,他倚在椅背上,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姿態放肆,沖柳棲月招手:「過來給本殿倒酒。」
柳棲月攥緊拳,將手隱在袖口中,面上緊張,連聲拒絕:「殿下,這不合規矩。」
「規矩?」赫連遲笑得暢快,眼底冷意愈發濃烈,像一頭瀕臨發怒的獅子,「本殿讓你過來,這就是規矩。」
柳棲月沉默。
「要本殿說第三遍?」
柳棲月咬唇,英氣的妝容顯些違和,踩著碎步子,不情不願上前。
行至他三步遠時,便被扯住手腕,拽入懷中。
柳棲月驚慌,「殿下!」
「倒酒。」
赫連遲瑰麗的唇瓣落在柳棲月耳邊,驚得她身子顫抖,花容失色。
柳棲月想扇死赫連遲。
這裡規矩森嚴,她身為太子良娣,敢對太子不忠,死罪難逃。
柳棲月使勁兒掙扎,卻被赫連遲緊緊箍在懷裡,反抗不得。
「良娣何必驚慌。」赫連遲輕吻她的耳垂,眸中沒有半分情意,冷靜至極,「本殿不會留下痕跡,教太子察覺。」
柳棲月滿心屈辱,身子卻軟的一塌糊塗,怎麼掙扎都沒有用處:「放開我!放開!四殿下府中難道沒有女子嗎?!」
赫連遲無視她的憤怒,遮住眼底的寒涼與探究,冰涼的手指挑開她的衣領。
「噤聲。被人發現,良娣可是會被送入大牢的。至於本殿,最多吃頓板子,父皇不會拿本殿如何,太子也不會。」赫連遲哂笑,言語輕挑,「來,乖乖脫掉。」
柳棲月淚痕斑駁,咬著唇,掙扎著擺脫赫連遲的凌辱。
「太子不會放過你!」
「是嗎?可太子他愛的是阿里婭。乖,良娣,鬆開手。」
赫連遲扯下她的藕粉色鴛鴦肚兜,目中是她的胴體。
肌膚雪白。
身段姣好。
與尋常女子並無二致。
他失望收回目光,話語無情:「索然無味。」
抬手一推,將衣裳連同柳棲月,重重砸在地上,如扔破布。
「說起阿里婭,柳良娣怕是了解不多。」
赫連遲拿酒壺,將酒傾於手指,細細揉搓,一絲一縫,細緻至極,仿佛碰了什麼髒東西。
柳棲月抱著衣裳,掌心沁出濃稠的血痕。
這種屈辱,如同鈍刀子割肉,割一刀,撒一層鹽。
比最開始她以為的強迫侵犯,更加痛苦。
他沒有要她的身子,卻比要了她身子更讓人恨。
赫連遲慢條斯理倒酒,舉止恣意。
「阿里婭與太子相識於五年前的萬國朝會。」
「一個如玉君子,一個歡脫招人。」
「寥寥幾日便互訴衷腸。」
「太子第一次出格,便是請旨求父皇賜婚,他要阿里婭做他的太子妃。」
「結果可想而知,太子是儲君,他的太子妃不能是異族公主,起碼,他的嫡子,不能有異族血統。」
「父皇震怒,太子也倔,至今空留太子妃之位。」
赫連遲朗聲笑,似是很痛快:「這些年,太子勵精圖治,愛民如子,是最合格的儲君。」
「可是!」
「父皇要他吞併南詔。」
「南詔本就是小國,我大夏兵強馬壯,吞併並不困難。」
「太子上書三次,求父皇開恩。」
「可最後,他還是滅了南詔。他囚阿里婭,他包庇阿里婭。」
赫連遲抬手落在沾了酒的唇瓣上,收斂臉上的狂色,恢復矜貴儀態:「太子。只愛阿里婭。」
柳棲月趁他說話的功夫,穿戴好衣裳,眼神麻木,規規矩矩行禮:「殿下可還有事吩咐?」
「沒了。」赫連遲扔下酒杯,「本殿送良娣下畫舫。」
柳棲月與赫連遲拉開距離,轉身時將茶杯砸向他。
赫連遲扭身躲過,唇角懸著一絲冷意:「本殿若是受了傷,可就沒辦法上朝了。」
柳棲月憤憤盯著他,咬牙邁下樓梯。
赫連遲睨了一眼她的背影:「卓六。」
卓六穿著一身夜行衣,突然蹦了出來。
赫連遲盯著他這身衣裳,「你是侍衛,不是暗衛。」
「主子,封一他們都這麼穿。」
「因為他們是暗衛!」赫連遲踩上卓六右腳,「把衣裳換了,本就不好看,現在更丑!」
卓六臉皮一抽,果斷轉移話題:「主子,您要吩咐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