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想要得寸進尺

  謝家因為謝老爺子的改變，謝家老大一家也不得不妥協，放棄了謝靳言這個「兒子」，轉而專心培養起女兒。

  謝錦虹因完美地處理謝宇珩和私生子醜聞一事，令謝家順利取得與國外的項目合作。她也終於憑藉自己的努力和出色的能力，贏得了父親和爺爺的青睞。

  謝靳言帶著父母和紀瑜安一同回到了謝家老宅，謝老爺子一改往日威嚴的形象，破天荒地可以與秦笙談國外的生活，聊謝靳言的弟弟，再聊謝聿秋的這些年。

  秦笙驚愕地發現，老爺子真的如謝靳言所說的想通了。不僅僅再以一個長輩成天將訓斥小輩掛嘴邊，是實實在在地聆聽她們在說些什麼，想要的是什麼。

  她嫁給謝聿秋這麼多年，還沒有和謝家老爺子和謝家長子一家這樣其樂融融地吃飯，仿佛在過年前他們一窩蜂來謝靳言那裡鬧騰，並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秦笙樂於見到謝家的改變，她和謝聿秋的假期轉眼間就要結束了，很快也將要回到國外繼續工作。她本來就不放心謝靳言，現在看到謝靳言如願以償與紀瑜安收穫愛情，多年圍繞在紀家的謎團也真相大白，方靜藝和謝宇珩鋃鐺入獄，就連要跟她搶孩子的謝家也放棄了想法，她想她和謝聿秋也能放心了。

  她們夫妻倆對謝靳言的虧欠，總算能夠在她們的能力範圍給予一定的補償。

  謝老爺子在飯後單獨叫紀瑜安到書房去，謝靳言本想一同前往，被紀瑜安推了推他的手。

  「爺爺好不容易有所改變，你別小家子氣地讓長輩們看笑話。你在外面等我吧，好不好？」

  謝靳言看著雙眼盛滿認真的紀瑜安，只能放下自己的焦慮放她一個人走進書房。即使爺爺有所改變，可他還是會下意識地害怕爺爺在單獨跟紀瑜安談話時，會是另一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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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謝老爺子之所以單獨叫紀瑜安來書房，只是因為他糾結了半天還是拉不下自己的臉。他沒辦法當著那麼多的人面，跟紀瑜安坦言自己的真心話，以及他那不爭氣的小兒子...對紀家犯下的過錯。

  「小紀，我仔細看了你的履歷，你是非常優秀且自立的孩子，是爺爺狹隘地只盯著你的身世忽略了真正重要的，差點又讓謝靳言恨我。關於你們家的事情，你就當是我這個老頭子抹不開面子吧，道歉的話我只能對著你一個人說。謝宇珩對紀家和對你做過的所有事情，我這個做父親的感到非常抱歉，也真誠地跟你和你家裡人說一句對不起。」

  謝老爺子一生做事張揚，即使他固執地堅持自己，對小輩有自以為合適的安排，讓謝家以他的命令為主，可他從未做過偷雞摸狗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本著自己的良知去做，而不是像謝宇珩那樣不擇手段地欺負女人和小孩。是他教子無方，害得紀瑜安的母親遭受那些不公和身體上的折磨，他都應該跟紀瑜安和她家人道歉。

  「這不是您做的，您不要跟我道歉的。」

  紀瑜安也沒想到謝老爺子讓她來是向她道歉的，意外的同時，她心裡一直懸掛著的石頭也悄然落地。

  「謝靳言現在能夠得償所願，我很感謝你給了他，我們都沒辦法給的愛。謝靳言的奶奶之前有為孫媳婦準備東西，現在我是時候要拿出來送給你了。」

  謝老爺子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紅木盒子，輕輕地打開後把盒子推向了紀瑜安。

  「小紀，這是謝靳言奶奶的心意，你就不要拒絕了。謝靳言一直恨我對他奶奶不夠好也不夠忠心，在他父母不在他的身邊時，是他奶奶一直照顧他，所以這個鐲子也是他奶奶對他的牽掛。」

  紀瑜安的視線落在了桌子上那個紅木盒子裡，赫然放著一個白玉手鐲，成色和保存得都極好。她很清楚謝奶奶在謝靳言心裡的分量，沒有任何猶豫地點著頭，上前收下了這個白玉手鐲，合上了紅木盒子。

  「謝謝您，爺爺。」

  待紀瑜安從謝老爺子的書房走出來，謝靳言果真等在了書房外，沒有離開過半步。他眼見紀瑜安神色平常地離開書房，心裡的焦躁瞬間化為烏有。

  「看，這是奶奶留給我的。」紀瑜安眉眼含笑，小心翼翼地打開紅木盒子給謝靳言看裡面擺放的白玉手鐲。

  謝靳言的目光變得柔和，聲音也低了好幾分。

  「嗯...奶奶給你的就收著吧。」

  紀瑜安合上了紅木盒子，就去牽謝靳言的手，與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我們去接外婆吧，晚上不是去梧桐路吃飯嗎？」

  謝靳言感受著紀瑜安勾著他的手指，他的手指不自覺地也緊了幾分，牢牢地牽住了她。

  「好，我們去接外婆。」

  梧桐路的院子裡，秦奶奶早已忙碌著張羅，要讓紀外婆感受到秦家人對紀瑜安和紀家的重視，對於紀瑜安這個孫媳婦，她們可是勢在必得的。

  等紀外婆到梧桐路的院子時，秦奶奶和秦笙都等在了院子門口，笑著迎接紀外婆進院子裡去。紀外婆從車上下來，就看見沖她笑得愉悅的秦奶奶。兩個老太太手拉著手，一邊往院子裡走去，一邊相聊甚歡。

  秦笙看著兩位老太太聊得極好，心裡也欣喜萬分，從謝靳言手裡拉過紀瑜安，叮囑她有時間可以多帶紀外婆過來，對兩位老太太都好還有伴。

  謝靳言只能自己走在一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霸占他的女朋友。

  在眾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紀外婆坐在秦奶奶的身邊，嘴裡還念念有詞。

  「我本想請你們吃飯，結果小安說要帶我來這邊。你們真的太客氣了，我出院以後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們呢——」

  「哎呀，我的親家呀，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麼感謝不感謝的！只要兩個孩子好，這些有什麼好計較的呀？」

  秦笙坐在紀外婆的另一側，更是給紀外婆加著水又給夾菜的。

  「就是呀阿姨，您別客氣才是真的。謝靳言也受了您不少照顧呢，所以您呀，就等著他孝順您吧。」

  紀瑜安從未見過紀外婆像今天這樣開心過，至少在紀外公去世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她看著紀外婆能夠這樣開懷大笑，她的心底說不上的雀躍。她又看向坐在她身側給她夾菜的謝靳言，忽然慶幸自己的勇敢，如果不是自己鼓起的這份勇氣，她沒辦法跟謝靳言在一起，更別提有如今這樣笑得開懷的紀外婆。

  謝靳言感受到了紀瑜安的目光，他趁著沒有人注意到他，便悄悄湊近了紀瑜安。

  「怎麼了？吃飽了？」謝靳言的視線又移到紀瑜安的碗裡，蹙著眉低聲說道：「不行，你吃得太少了，還是再吃一點吧。」

  「謝謝你，謝靳言。」紀瑜安的唇角勾起了一個淺笑，望著謝靳言靠近她的側臉，輕聲回答著。

  「謝我什麼？我給你夾菜是我應該做的。」

  紀瑜安的餘光瞥著四周，長輩們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她就挨近了謝靳言的耳朵。

  「我說謝謝你，讓我發現鼓起勇氣後的可能性。」

  謝靳言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假裝自己沒聽清。

  「你說什麼？」

  紀瑜安不厭其煩地想著跟謝靳言重複著她剛剛說的話時——

  謝靳言飛快地偏過頭在紀瑜安貼著他耳朵的方向，準確找到她的唇貼了上去，又迅速挪開。

  紀瑜安整個人愣在原處，眼見謝靳言得逞地神情里含著幾分戲謔。她的視線掃了一遍其他長輩，似乎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她才放下心來，又在桌子下狠狠地掐了一下謝靳言的手。

  「嘶——」

  「怎麼了？」紀外婆注意到了謝靳言忽然發出的聲音，關切地看了過來。

  「沒事的外婆，手不小心碰到桌子了。」

  在座的長輩們都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秦爺爺則是想在今天雙方家長正式見面的日子裡，與紀外婆商量兩個小年輕的婚事。

  「親家，我們真的很喜歡小紀這個小姑娘，也很想跟你成為真正的親家。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孩子們的親事呢？」

  紀外婆的雙眼瞬間轉向紀瑜安和謝靳言身上，還未等紀外婆開口，謝靳言率先回復了秦爺爺。

  「外公，您這樣搞得我都不好求婚了，她沒有了驚喜感不嫁給我了，我就賴您。」

  紀外婆被謝靳言逗笑，順著謝靳言的話繼續說著：「小謝呀，如果小安答應嫁給你，外婆可沒什麼意見的。小安要結婚的東西，我可早就準備好了，就看你了。」

  紀瑜安本以為只是雙方家長的第一次見面而已，沒想到這麼快扯到了結婚的事情，然而她都還沒準備好讓自己踏入人生的新階段。她一開始就是不想結婚的人，是因為謝靳言的真誠和偏執，打動了她讓她跟謝靳言談戀愛，至於結婚的事情，她也不想這麼草率地做決定。

  秦笙似乎看出了紀瑜安的難處，忙跳出來解圍。

  「小年輕才談了多久戀愛，慢慢來也行的。雖然我也希望小紀能早點嫁過來，但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飯後秦奶奶又拉著紀外婆說話，紀瑜安在謝靳言的院子裡看著他的書。她看著謝靳言向著她走來，就是懶得掀眼皮。

  「你生氣了？」

  謝靳言對紀瑜安的婚戀觀認知清晰，生怕是因為長輩們的催婚令她感到壓力。

  「沒有生氣。」紀瑜安合上了手裡的書，抬起了頭。「長輩們著急是正常的，我能理解。」

  「紀瑜安，怎麼辦？我是很想等你，但得償所願後的我就開始想要得寸進尺了。」

  謝靳言忽然蹲下身子鄭重其事地拉起紀瑜安的手，紀瑜安的目光移到了謝靳言飽含神情的眼中。

  「外公的催促說出了我的心聲，我確實很想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