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只會站在你這邊
2024-09-01 10:52:13
作者: 蔓木笙
葉朝鵬不可置信地看著紀瑜安,仿佛紀瑜安在對他講著天大的笑話。她嘴角的譏笑分明是對他的嘲諷,這抹譏笑瞬間令他覺得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掃地,他氣得火冒三丈指著紀瑜安就要教訓一通。
「你母親沒教過你禮貌嗎?我是你父親,你對我都這樣的不尊敬,更何況是對別人!難怪你會成為第三者,搶你妹妹的未婚夫,害她傷心難過,結果呢你自己倒是開心享樂,簡直就是自私自利!」
紀瑜安沉默地聽葉朝鵬說完所有對她的指控,眼底的嘲諷毫不掩飾地展露給葉朝鵬。
「你是怎麼還敢提到我母親的?」
紀瑜安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前幾日在警察局裡聽見何阿姨說,關於二十幾年前她母親懷孕時受到的一切傷害,而他葉朝鵬今時今日還在她的面前提到她的母親。
「我提你母親怎麼了?她比你優秀太多了,既端莊又溫婉,在你身上卻根本看不見她的影子。」
葉朝鵬被紀瑜安的嘲諷激怒,開始口無遮掩了起來,完全沒有管謝靳言也還在他們的面前。
「是啊,我母親既端莊又溫婉,可卻架不住有些人天生就喜歡蕩婦,還是專挑有伴侶的床上爬。」
紀瑜安自己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刻薄的話來。可她說的就是一直以來她想說的事實,葉朝鵬就是花花公子愛在外面沾花惹草,方靜藝就是一個勾引別人男朋友的蕩婦。他們能用不堪的詞來形容她無辜的母親,她這樣說也已經給了葉朝鵬面子了。
葉朝鵬聞言臉色一變,他可沒覺得紀瑜安給他面子了。紀瑜安話里話外都是對他這個父親的指責,甚至無所顧忌地添油加醋,毀壞他的形象。
「好呀,人家也沒說錯,你紀瑜安就是個沒人教的野孩子!今天就讓你的父親我,好好教教你,到底什麼是尊敬師長,謙遜有禮!」
葉朝鵬說著,就要朝紀瑜安上前來,在靠近紀瑜安的時候揚起了自己的手掌。
紀瑜安根本沒有任何躲閃,她很想知道葉朝鵬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十二年前明明是他說著他們毫無關係,讓她不要再來糾纏他的生活,即使她苦苦哀求叫他爸爸,讓他去見見病重母親的最後一面,他也絲毫沒有鬆口,就是硬是不肯去。
如今因為她和謝靳言在一起了,讓本應該和葉家有婚約的葉家成了笑柄,還失去與謝家更進一步合作的目的。這時候葉朝鵬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說要找她有話對她說,怎麼能不讓她猜到葉朝鵬的動機呢?
要麼離開謝靳言,要麼回到葉家去當他的女兒,這樣他又能成為謝靳言的岳父了——
畢竟十二年前讓她別叫爸爸,現在卻以她父親的名義自居。
教教她?
怎麼?成為了她父親還要打她不成嗎?
她在心裡默默地揣測著,等待著葉朝鵬的下一步動作。
果然——
那個巴掌就快要落在紀瑜安的左臉時,被謝靳言一把拽住,重重地往後甩。
葉朝鵬被謝靳言的動作弄得重心不穩,險些站不穩要摔跤。
「小謝,這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們父女倆之間的事情,你應該不會這麼沒禮貌來插手別人的家事吧?」
葉朝鵬氣惱的瞪著完全不給他面子的謝靳言,謝靳言剛剛推他的那一下根本就沒有收斂自己的力氣,一副不把他推倒在地不罷休的架勢。剛剛他沒有摔倒,他分明看到謝靳言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望,就更加生氣起來。
謝靳言無論怎麼樣,都逃不出他葉朝鵬的手掌心,不管是跟葉以檸也好,還是喜歡紀瑜安也罷。總之,謝家和葉家這門親事必須要結上,不然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的。
「父女倆?」謝靳言的嘲笑地輕笑出聲,看向葉朝鵬的目光里完全不是看長輩的眼神,而是像極了葉朝鵬看侍奉下人的模樣。「她姓紀,是紀家的孩子,不是私生女,更不是你的孩子。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要離開了,麻煩你讓一讓。」
葉朝鵬臉色暗沉地看著紀瑜安,她面無表情的目光也不放在他的身上,那個樣子跟當年來找他喊爸爸是截然不同的。當年的那個小女孩長大了,現在翅膀硬了,知道如何忤逆她的父親了。
「不管怎麼樣,沒有我就不會有紀瑜安,我始終是紀瑜安的父親。」
葉朝鵬話音剛落,紀瑜安就抬腳想從葉朝鵬身邊經過,被葉朝鵬一下子拽住了手臂。
「我在跟你說話,你現在想走是怎麼回事?我今天來找你的事情還沒說,你母親到底有沒有告訴你禮貌二字怎麼寫?真搞不懂那樣好的女人,怎麼就會有你這種女兒。」
紀瑜安只要聽到葉朝鵬談及她母親,就會想起何阿姨說的他們的過去,就無法忍受地一下子甩開了葉朝鵬的束縛。
「你不配提起我的母親,她能同意我改名換姓就是早已把你拋之腦後,你怎麼還有臉提她呢?」
這是不亞於剛剛謝靳言的力氣,葉朝鵬再一次重心不穩要摔倒,但他還是死死地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才讓自己沒有在這兩個年輕人面前尷尬丟臉。
「行了!紀瑜安,我沒空跟你玩文字遊戲,我有話跟你說,說完你愛去哪就去哪——」
葉朝鵬的後半句還沒說完,紀瑜安已經打斷了他。
「可是我沒有興趣聽你說話,你要說什麼都收起來吧,我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還有,你也不是我的父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就這樣。」
紀瑜安趁著葉朝鵬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拉著謝靳言的手就往外走。忽然想起來什麼,又轉過身面朝葉朝鵬。
「請你出去,這裡是私人辦公室,如果丟了東西我會報警。」
葉朝鵬聽到紀瑜安說的前半句本來就氣得要死,看她回頭以為她改變主意了,沒想到後半句令他頓時怒火自焚,這簡直是在侮辱他!他是堂堂葉氏集團的獨子,還是總經理,對這么小破辦公室有什麼好稀罕的,還偷東西?簡直笑話!
他哼的一聲,頭也不回地摔門走出了辦公室,連此行的目的都不管了,氣得他不想對著紀瑜安那張臉。
紀瑜安眼見送走了瘟神,則關上燈和謝靳言走出了辦公室後,把門鎖好了。
「你不高興的話,我們等一下就去吃好吃的。」
謝靳言看紀瑜安鎖好門,就很自然地牽起了紀瑜安的手,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紀瑜安卻笑著搖搖頭,牽著謝靳言的手捏了捏他。
「高興也可以吃好的。我沒事,我們走去吃飯吧。」
謝靳言不知道紀瑜安是不是強顏歡笑,但他能做的是陪在紀瑜安的身邊,不讓那些不愉快的人或事再次有機會靠近她。
「好,我都聽你的。」
紀瑜安在走到停車場前,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謝靳言。
謝靳言則耐著性子也停下來,溫和地看向紀瑜安。
「謝靳言,你覺得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會很惡毒嗎?就是蕩婦那些。」紀瑜安試探性的聲音飄進了謝靳言的耳里。「我沒想那樣說別人,可我一想起我母親曾受過的委屈和傷害,我就沒辦法好好面對葉朝鵬——」
「紀瑜安。」
謝靳言一下子把紀瑜安拽進了自己的懷裡,用盡全身的力氣擁抱著她。
「在我面前,你怎麼樣都可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做的沒有對錯,只要你覺得你想要這樣做。」
「那如果別人覺得是錯的,是不妥當的呢?」
紀瑜安悶悶的聲音自謝靳言的懷裡傳來,她的話很快得到了謝靳言認真的回答。
「那麼就是別人的錯,是他們理解的錯,是他們看法有錯。我就是偏執地覺得你不會有錯,請你做你自己想要去做的。」
謝靳言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當紀瑜安以為他已經說完時,他堅定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永遠只會站在你的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