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謀生

  趙蒙跟著李雷就這麼出發了，是個男人都有點血性，出來被騙進黑煤窯夠久了，過的都不是人過的日子。他不想回去就被人嘲笑看不起，再說他當初跑出來的時候就是因為醜事兒，想著掙大錢呢！錢沒掙上還被人騙了，現在讓他灰溜溜的回去他也不甘心。

  李雷呢是想著趙琳現在混的這麼好，他也不能太差了，女強男不弱才是最好的。不然自己就成了吃軟飯的了。兩個男人都是為了爭氣，所以願意吃苦去拼一把，一切從頭開始。

  兩個男人都是如此想，所以也沒有那麼難理解對方的堅持，只是想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切從頭開始，沒有錢，沒有人，也沒有學問難度可想而知。更多時候是賣苦力。

  李雷和趙蒙到了自己想要去的城市，也沒落腳的地方，李雷身上的一百塊錢不想動。那是他媽的愛，也是他最後的希望。反正天氣也不冷，倆人就是橋洞裡睡，後面找了一間廢棄的屋子，連門都沒有。可是相比較橋洞而言已經是很好了，至少四面都有牆。

  兩個人在路邊拔點兒可以掃地的草，當然這不是做掃把的那種草，只是可以一次性使用把那些髒東西掃出去罷了。

  兩個大男人把這個破屋子打掃了一下，什麼蜘蛛網，蟑螂的清一遍算是有個落腳處。唯一不好的是兩個人要跑去好遠打水，為此李雷還花錢買了兩個桶一個盆兒，也是想著天熱倆人得洗澡，這些東西是這個新屋子裡唯一的家什。

  趙蒙不知道在哪兒撿到一塊木板，堵在門口處，充當大門，可是這個門遮擋不了什麼？外面路過的人一眼都能看到屋裡啥情況，但是防一些畜生已經足夠了。

  這天倆人出去轉了一圈去找活兒，跑了一天也沒找到啥活兒。回來一看就知道屋子裡進人了，破被子還有幾件破衣服扔的哪兒都是。新買的倆鐵桶和瓷盆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趙蒙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想要衝出去大罵，被李雷攔住了。罵也沒啥用明顯人早就走了。

  李雷這個時候也沒剩啥錢了，還好他只是把這個地兒當做睡覺的地兒。只是現在倆人吃飯就算省著也是不少費錢的。得趕緊賺錢不然撐不了幾天倆大男人就得去要飯了。

  

  他想明兒個批發點兒水果走街串巷賣賣，現在找活兒難的很，手上的錢暫時也就別再添置東西了。過幾天要是賺錢了，就去舊貨市場買個二手的門，把門裝上。然後再添置點兒鍋碗瓢盆自己做飯吃，他也不想弄這些，可是現在買飯兩個人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做的話應該能省點。

  第二天李雷就和趙蒙去昨天踏過點兒的批發市場批點不一樣的水果。動用了那一百塊買了稱倆人商量好在哪兒集合，就分開取賣了。

  等到中午到了約定的時間，李雷的已經賣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幾個都是磕碰了，天氣熱壞的快，便宜也沒人要。李雷想著一會兒吃了就好了，反正也放不住明兒肯定會壞。

  到了約定的地方李雷驚呆了，他這個趙二叔分開的時候筐子裡有多少現在還是有多少？

  「二叔，你這兒咋回事兒？」

  「不知道啊，明明果子那麼好，就是沒人買。有好幾個撿了都稱稱了，後面又不要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你還怪厲害的我看你筐子裡快賣完了。你是咋賣的啊！」

  「我也沒咋賣啊！挑著走吆喝兩聲，就有人買了。你是不是沒有吆喝人不知道啊？」

  「我也吆喝了啊！那些人就是問問價就走了，沒有買的意思！白白的浪費我的口舌和時間。」

  李雷有點驚訝趙二叔為啥會這麼想。為了看看趙二叔的水果為啥賣不出去。他決定下午就不去批了，先幫趙二叔解決筐子裡那些，不然明天壞了就砸手裡了。

  倆人找了個陰涼地兒，把擔子放下來。就著爛水果一人啃了倆雜麵饃饃。因為是早上買的天爺不算很熱，饃饃也沒啥味兒，還有點軟軟的，也不算那麼難下肚。

  吃完饃，倆人坐那兒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了新的一輪叫賣。為了知道趙二叔賣不出去的原因，剛開始的時候李雷並不說啥話。只是看他怎麼買，等到第三單還是跑單的時候，他就憋不住了。

  同時也知道為啥趙二叔為啥賣不出去了，這個二叔做生意太死板不知道變通了。還有點小摳，不捨得讓利。說話也很板不靈活，這些都是生意人的大忌！所以原本該成的生意愣是讓他給做沒了。

  看著這單又要跑，他趕緊把趙蒙拉到一邊兒，自己把這個單子給做了。

  「嬸兒，咱這兒已經是最便宜的了，你看看咱這兒質量這顏色。這有可以嘗的，你先嘗嘗好吃不好吃。好吃了咱再說……」

  把之前碰了撞了的，削好給遞了過去，然後又接著說「嬸兒，俺這兒剛來，人生地不熟的。就是賣個水果也是俺的全部家當了，本來就是小生意，你搞價可不能搞到俺本里啊！這樣吧等會兒稱的時候我把稱給的高高的，你給看著，別的地方可能會缺斤短兩，俺這兒只會高不會低，不管你拿到哪兒都是夠稱的。」

  「你這兒小伙兒還挺會說話的，我也知道你們出來也不容易，也不是說非要你給我便宜或者怎樣，就是剛剛那人說話太難聽了，想做好生意就得會說話能吃話，像他那樣做生意遲早得餓死。」

  「我知道呢！回頭我說說俺叔，他是第一回給我幫忙，也是怕賠錢不好意思。你也別生氣，我多給你點兒，不要錢咱們交個朋友。就是吃著好吃了回頭找我們都行。」

  「小伙子，有前途，會來事兒。不過你這流動的我下一次哪裡找你啊？」

  「我隔兩天就會來，總能看見的。以後還得常供事兒呢！」

  趙蒙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買賣東西不就是賣完不就行了，哪還能可以和人聊天交朋友呢！他以前遇見的售貨員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有這種操作啊！

  等到買東西的大嬸兒走了，李雷才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二叔咱們做生意得活道點兒，像你這樣人都跑光了，你想把東西賣給誰啊？」

  「那個女人說我說話難聽，也不看看自己說的好聽不好聽。我也是氣不過。」

  「不生氣二叔，你管她說啥子呢！只要錢你賺到手裡不就行了。水果這東西不頂放，明兒個都蔫了，就算便宜點今兒個也得處理完它。一會兒你先看著我咋買了。明兒個在跟著我兩天賣賣，你也不用吭聲，幫我擔著東西就行。把葉子蓋好撒點水能不那麼快的蔫兒，看著新鮮點兒。做生意跟上學一樣你得用心學習，十年能培養出來一學生都不一定能培養出來一個生意人，也是怨我，剛開始沒跟你說清也沒有帶帶你。」

  「不怨你，是我自己太笨了，就照你說的吧，我跟著學幾天，你別嫌我笨就行了。」

  「說啥傻話呢！誰一開始都不會啊！我懂是因為我十來歲就開始跑了，鎮上也有幾個代銷點兒，也有固定的貨源和供貨。不過基本上很多店裡的貨都是我供的。」

  「那你擱家混的可以，咋想著出來了？」

  「這不是想著出來看看嗎？以後這些話慢慢說，現在咱倆在天黑前得把這筐子東西給賣了。不然明兒咱倆真得啃這些爛水果了。」

  趙蒙一聽趕緊挑起來說「那中，趕緊去賣吧，我挑著你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