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2024-08-30 17:54:45
作者: 牛奶糖糖糖
第42章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昔日曹操率八十萬大軍南下赤壁,兵精糧足,面對孫劉聯軍不足五萬,最終尚且大敗而歸!」
關興劍眉跳動,眸中閃過一道如刀鋒般尖銳的亮光,連續不斷的反駁道。
「如今合肥戰場,曹軍將帥不和,孤立無援,強弱懸殊,四弟倒是說說,這仗怎麼輸?」
關興這番言辭鏗鏘有力,仿似合肥一戰的結局早已塵埃落定。
關麟唇邊浮起一絲淡的讓人難以察覺的清冷笑意,旋即幽幽的嘆出一口氣,閉了閉眼睛。
反問道:「當年赤壁之戰時,也是強弱懸殊…可最終,曹操不還是輸了麼?」
「你…這是強詞奪理!」
被關麟的一句話反駁回來,關興想繼續辯,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辯了。
當然,詭辯,這也不是他的強項。
關平連忙道:「四弟,曹操的水軍豈能與我們孫劉聯軍的比?合肥一戰與赤壁之戰又截然不同,孤立無援、將帥不和、兵力孤寡,如此局勢下,以少勝多幾乎不可能。」
「未必!」關麟語氣堅定,「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誠然,曹軍不擅水戰,但江東軍也防不住突襲,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此戰江東的統領是個什麼貨色?打個老虎,都要把自己關進籠子裡,無傷射虎,分明是慫包一個。」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樣的人統御?豈能打了勝仗?再退一萬步說,咱爹是山西人,張遼也是山西人,那支曾經溫侯呂布統御,讓人聞風喪膽的并州狼騎更是山西人,還有那支高順麾下,有死無生的陷陣營,二哥呀,這些山西人只是老了,可不是死了!」
別說,關麟的一番話有理有據。
一時間,竟讓關平對「合肥之戰」的成敗,產生了全新的理解與質疑。
反觀關興,他不為所動,像是鐵了心要跟四弟關麟拗到底。
說起來,關興繼承了父親關羽的尚武,對那些勇力過人者極是推崇。
他雖也像父親般看不起孫權,但卻並不妨礙他對東吳的幾名勇將推崇備至。
他侃侃道:「孫權再是不堪,可甘寧也不堪麼?兩年前甘寧百騎劫曹營,在曹營內縱橫馳騁,無人可當,就連那孫權也稱讚『孟德有張遼,孤有興霸,足相敵也』,還有凌統,夏口之戰,他年方十五就奮力奪父屍而還、赤壁之戰,更是截殺曹軍,令那曹操嚇得『肝膽俱裂』,有此二人在,合肥一戰,已然…」
不等關興講完,關麟已經在擺手了。
「夠了…二哥,你可別說了。」
「怎麼?是四弟覺得自己的話站不住腳了?」難得讓關麟吃癟,關興得意了起來。
「咳咳…」
關麟輕咳了一聲,反問道:「二哥方才提及誰來著?」
「百騎截營的甘寧甘興霸,奮力奪父屍的凌統凌公績!」關興抬高語調,趾高氣昂。
整個東吳的武將中,關興最欽佩的便是此二人,對他們的事跡自然也是如數家珍。
關麟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旋即笑著感慨道:「百騎截營甘興霸,奮奪父屍凌公績好威風啊…就是,弟好奇了,凌統奮奪父屍,他爹是誰殺得呀?」
這…
關麟的話,一下子讓關興愣住了,他關注的從來都是「勇武至上」的事跡,可…這件事兒的源頭,凌統的父親是被誰殺得?他還真不知道。
關平的眼珠子也開始轉動。
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麼,心下一驚。
凌統的父親是凌操,殺死凌操的恰恰是…
就在這時,關麟的話再度脫口。
「那還是建安八年的十一月,江夏之戰中,凌統之父凌操在追擊黃祖的過程中,被那時,尚是黃祖麾下的上將甘寧一箭射殺!由此,凌統與甘寧結下殺父之仇!」
轟…
轟隆隆!
猶如五雷轟鳴一般。
關興這下徹底的怔住了,他張大了嘴巴,他徹底啞然了。
「竟是…竟是…」
過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張口。
關麟卻繼續道:「要不就說二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總說合肥城內張遼、李典將帥不合,可再不合,比得上孫權身邊這一對勇武無敵的『左膀右臂』不合麼?」
「張遼與李典不合,充其量是階層不同,面對強敵一樣會勠力同心,可甘寧、凌統卻是殺父之仇,同軍為將,怎麼可能勠力同心,若我是凌統,每每看到甘寧,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偏偏,合肥一戰,咱們這位愛射虎的孫將軍,他調集十萬兵馬也就罷了,竟把凌統、甘寧同時調來,如此排兵布陣,還足以彰顯其拙劣的統兵之術麼?如此統御,合肥一戰,就是張遼外,再隨便栓條狗也打贏了…倒是二哥,如此看衰合肥一戰,這是哪來的自信?」
「伱…」關興發現,他被繞進去了,徹徹底底的繞到了關麟的陷阱了。
可關鍵問題是,如果四弟說的沒錯,凌統與甘寧真的有殺父之仇,那…孫權的調集兵馬、排兵布陣的統御能力,也太有問題了吧?
當然…關興不是能輕易服輸的人。
他依舊嘴硬,「四弟不過是詭辯罷了,合肥一戰,張遼依舊沒有機會!」
關麟眼珠子一定,「那萬一?合肥一戰,孫權輸了呢?」
「呵…」關興冷笑,「若是輸了,那從今往後,四弟說什麼,二哥就做什麼?」
這個…
關麟淺笑一聲,眼珠子轉動,旋即玩笑道:「那第一件事,我要二哥——倒立洗頭!」
呃…關興頓了一下,旋即瞪了關麟一眼。
「你先贏了再說吧!」
這邊廂。
關家的這一對兄弟一言一語,針鋒相對。
還立下了賭約。
那邊廂,諸葛瑾還在侃侃而談,越說越是逼真,儼然…「合肥賭約」、「湘水劃界」這事兒已經穩了。
倒是諸葛恪,他始終保持著獨有的、不屬於這個年齡的那封謹慎,他環視著周遭,密切的關注著每一個附近的人。
有僕從悄悄的走到諸葛恪的身邊,指了指停在路邊的一駕華貴的馬車,小聲道。
「那馬車中的是關羽的三個兒子!」
唔…
諸葛恪餘光望向那馬車,壓低聲音詢問僕從,「坊間傳出的,那讓關羽下『罪己詔』的關家四子關麟也來了麼?」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