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鄭嬤嬤
2024-05-04 05:37:23
作者: 歌笑
思水院裡處處精緻,優雅。
從院子分布中,便可以看出這個院子的主人的性格,溫柔卻又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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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嘉暖站在院子裡看了會兒,才緩緩地獨自走進屋。
在上輩子,她一度被尤嵐藝故意地誤導,極為牴觸贏家。
導致從未來過思水院。
褚嘉暖走進屋中,見窗幾明淨,看來是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她將梅花插在美人瓶里,便坐在桌旁,用手輕撫桌子,面色溫柔。
贏清水在褚嘉暖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褚嘉暖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她溫柔的聲音和溫暖的懷抱上。
褚嘉暖知道,儘管母親不喜歡褚輝,卻還是愛她的。
外面一陣嘈雜擾亂了平靜。
褚嘉暖回神揚聲問道:「怎麼了?」
雨兒進屋回道:「盈兒看見有人打鄭嬤嬤,過去阻止,方吵了起來。」
鄭嬤嬤是贏清水的奶媽,是贏清水生前最信任之人。上輩子,自己自打贏清水死後,到死也未再見過鄭嬤嬤。原來她竟被尤嵐藝打發到這兒了,還任由別人欺負。
褚嘉暖有些坐不住,捏了捏拳頭,冷聲道:「咱們去看看。」
褚嘉暖走得有些急,雨兒一時竟有些跟不上。
等褚嘉暖到時,盈兒正在與一個長得刻薄的女人爭吵不休,她們面前坐著一個呆呆的,眼中無神的,瘦得皮包骨頭的婆子。這女人她也熟悉,竟是上輩子指證她與男人私通的那個人。
褚嘉暖見狀鼻子微酸,心中怒氣升騰,鄭嬤嬤竟被這該死的女人折磨瘋了。新仇舊恨揉在一起,一時間,她心中氣急,一腳將那那女人踹倒。
「哎呦。」那女人揉著屁股,看都不看就嚷道,「哪個該死的,不長眼睛呀!」
褚嘉暖親手扶起鄭嬤嬤,拿帕子輕柔地擦了擦她的臉,聞言冷笑道:「竟在背後妄議主子,將她捆了,送到尤姨娘處,本郡主倒想問問這是哪家的規矩。」
「郡主。」那女人眼中閃過不屑,賠笑道,「夫人貴人事忙,咱們怎好去打擾?您應該多體諒才是。」
褚嘉暖冷冷地盯著她,冷聲道,「頂撞主子?還不快捆起來。」
那女人抬眼看了褚嘉暖一眼,頓時如墜冰窟。這眼神似狼一般,隨時要把眼前的獵物撕裂,吞入肚中。
盈兒麻溜的將那女人捆起,隨褚嘉暖一起去見尤嵐藝。雨兒則將鄭嬤嬤送回暖水閣,好生看顧。
惜嵐院
褚嘉暖到時,尤嵐藝正在看帳本,聽到褚嘉暖到了,忙迎了出去。
尤嵐藝親熱地說:「天寒地凍的,郡主怎麼來了?快快屋裡請。」自打褚嘉暖挑她的規矩讓她丟臉後,她便改了許多。
褚嘉暖點頭率先走進屋,尤嵐藝站在外面咬了咬唇,才滿面笑意地跟上。傲吧,盡情地傲吧,總有一天你會跪下來求我的。
等她進屋後褚嘉暖已坐在上座翻著帳本呢,尤嵐藝見此心中一跳,走上去合上帳本,笑道:「郡主看這個做什麼,怪費腦子的。」
尤嵐藝話雖如此說,她是不相信褚嘉暖能看得懂的。
褚嘉暖倒是不爭,任她合上帳本。
上輩子,她因尤嵐藝的故意養廢,嫁給太子後什麼都不會,被管事糊弄。君鶴央怕她把後院折騰地太狠,便請了人來教她。
當時,她只當君鶴央關心她,心中感動,便不顧一切的去學習,從未發現,他眼中閃爍的是不屑。她本就聰慧,倒慢慢地上手了。
褚嘉暖看著她警惕的樣子,心中好笑,這千瘡百孔的褚家,我才沒興趣接手。
尤嵐藝不動聲色地看著地下被捆的女人,笑道:「郡主今日前來,我這院子蓬蓽生輝。」
褚嘉暖笑道:「姨娘嚴重了,不知姨娘可識得下面這個人。」
那女人抬頭,涕淚橫流,哭著向她求救。尤嵐藝暗中心驚,這不是自己派去折磨鄭嬤嬤的女人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就碰巧撞上了褚嘉暖。
尤嵐藝不解地笑道:「郡主這是何意?府里上上下下這麼多奴才,我也不可能全部認得。倒不知,她竟犯了何錯?」
褚嘉暖看著她笑道:「姨娘果真不識?」
尤嵐藝緩緩地搖頭。
那女人睜大了眼睛,嗚咽著搖頭,面現懇求。早在一開始,香雲就用抹布堵了她的嘴。
尤嵐藝忙去看褚嘉暖,只見她面色平靜的撇著杯子裡的茶沫子,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褚嘉暖只是在計算時間,她在心中暗數,時間差不多了。
褚嘉暖緩緩地開口道:「這奴婢犯的錯可不小———」
話還未說完,外面便傳來褚輝的聲音:「我也想聽聽,到底是什麼錯。」
來了,褚嘉暖早就打聽了,褚輝近日心裡不爽,尤嵐藝又是以解語花自居,竟勾得褚輝每天晚飯時在她這兒坐坐。
尤嵐藝高興地叫道:「老爺。」
褚嘉暖抖了抖,這兩個字竟被她叫得百轉千回。
褚嘉暖站起行禮道:「父親。」
褚輝冷哼一聲,讓她起來,面帶冰霜。
待坐定,褚輝冷笑道:「你貴為一品郡主,有事兒自己拿主意。你二娘管這一大家子也夠忙的,何必來打擾她。」
尤嵐藝在一旁紅了臉,褚嘉暖不屑,你就沒聽出來褚輝話中的冰冷?
褚嘉暖笑道:「若非事關母親和姨娘,我也不會前來叨擾姨娘。」
你不是自詡深情嗎?我今兒就讓你裝個夠。
褚輝喝茶的手頓了一下,「砰」地放下茶杯,厲聲道:「怎麼了,從實道來。」
滿屋子的人都從未見過褚輝發火,被嚇了一大跳。
尤嵐藝暗中扯著帕子,這賤人,死了都不安生。
褚嘉暖緩緩地道:「今兒個女兒去思水院為母親送些梅花,父親也知道,母親是最愛它的。」
抬頭見褚輝面現懷念,心中冷笑,便又接著道:「可在思水院竟見這女人在院兒里打人。女兒怕她擾了母親安眠,便要上去勸阻。誰知她竟對我們出言不遜,罵聲不斷。」
褚輝重重地放下杯子:「婢子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