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落水
2024-05-04 05:37:20
作者: 歌笑
盈兒覺得自家小姐自打不久前落水醒來後便變得有些奇怪,她偶爾沉思的時候,眼裡露出的陰冷讓盈兒感到心驚肉跳。
褚嘉暖只覺得自己只有通過練劍,才能發泄心中的戾氣。
於是她執劍劈、砍、刺。簡單的招式,讓她練出了殺敵的錯覺。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閃閃發光。
褚嘉暖停下,雨兒見狀忙遞上布巾。
褚嘉暖把劍扔給雨兒,抓起布巾隨意地在臉上擦。這本是粗魯的動作,被她做來卻多了份瀟灑。
盈兒見狀,神秘兮兮地上前道:「小姐,聽說今兒有貴客上門,二小姐和表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貴客,怕是太子吧。
上輩子,自己於宮宴上被太子狗熊救美,他便於次日來褚府。卻並未有人來告訴褚嘉暖這件事兒,讓褚嘉暖在君鶴央面前落了個輕慢的罪名,還被褚輝狠狠地罰了一頓。
雨兒皺眉:「什麼貴客?怎麼沒人來告訴小姐?」
褚嘉暖不在意地笑了笑:「哦。」
說罷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汗,褚嘉暖皺了皺眉,徑直地走進屋子。
盈兒和雨兒愣了一下,便忙追了上去。
褚嘉暖換好衣服,便帶著盈兒雨兒去了後花園。
現在是冬季,梅花開得正艷,中心有個湖,湖裡的冰還有薄薄的一層。這園子裡有個亭子,名靜心亭。只因此處環境優雅,靜謐,宜靜心讀書,故得此名。
褚嘉暖對此亭的印象很深,只記得君鶴央每次來褚家,褚輝都是在此亭相待。現在想想,其實也不奇怪。陛下最厭皇子與朝臣勾勾搭搭的,何況太子身上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等他犯錯,更得小心。
褚嘉暖到時,蕭夢可和褚雲瑤正坐在一起說笑,一派和樂的景象。
褚雲瑤驚訝地捂唇叫道:「呀,那不是大姐姐嗎。」
蕭夢可抬頭,只見褚嘉暖穿著鵝黃色的裙子朝這邊走來。眉眼沉靜,步步生蓮。雙手規矩地放在胸前,不急不緩,裙裾不動。氣質高貴,儀態天成。
亭中的空氣猛地一滯。蕭夢可和褚雲瑤面現嫉妒。褚雲瑤心中更有震驚,母親明明說了不讓人通知她,她怎麼來的?
褚嘉暖走上前去,笑道「兩位妹妹說些什麼笑話兒呢,也讓姐姐聽聽。」
褚嘉暖看著兩人的表情,心中更加確定,上輩子的事兒絕對是尤嵐藝的手筆,那時她竟然還假惺惺的為自己求情,現在想來,怕是火上澆油吧。
蕭夢可站起拉著褚嘉暖的手親熱地笑道:「就一些詩詞,姐姐怕是不愛聽呢。」
「兩位妹妹越矩了,」褚嘉暖突然甩開蕭夢可的手,淡淡地道。
褚雲瑤尖聲道:「褚嘉暖你什麼意思?」
褚嘉暖緩緩地坐下,笑道:「妹妹莫惱,非是姐姐不講道理,而是兩位妹妹太無理了些。」
褚嘉暖摩挲著手中的玉佩,接著道:「於公,我是陛下親封的一品郡主;於私,本郡主是你們的姐姐。你們對本郡主行禮是應該的,可兩位妹妹怕是忘了,本郡主便紆尊降貴教一下你們規矩。」
蕭夢可與褚雲瑤面上有些不好看,自打回府,蕭夢可有褚老太太護著,褚雲瑤有尤嵐藝看著,實在是沒把褚嘉暖放在眼裡。再說,褚嘉暖以前也沒計較過這些呀。
若是不行禮,說小了是不敬長姐,說大了,就是不尊郡主。
兩人咬了咬牙,委委屈屈地行禮道:「拜見姐姐。」
褚嘉暖低頭撇著茶沫子,喝了口茶,才抬眼看到她們,笑道:「還以為妹妹們不行禮了呢,都是一家子骨肉,也不好計較,正想著呢。現知道妹妹們知禮,姐姐也就放心了,快快起來。」
蕭夢可和褚雲瑤暗中咬牙,褚嘉暖分明就是故意的,面上卻還要露出感激。
坐下後,蕭夢可嫉妒得看著褚嘉暖。自己明明是仔細地打扮後才來的,竟還是被褚嘉暖比下去了。心中暗恨,轉頭見褚雲瑤也面上現妒,眼珠一轉,心中便有了計較。
「姐姐,」蕭夢可笑著道,「我們一直坐在這裡也無聊,不如去賞梅?」
褚嘉暖定定地看著她,半晌才道:「好。」
蕭夢可被她的眼神盯得滿頭大汗,心中惶惶,似乎自己的小心思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三人一起走到湖邊,蕭夢可笑著湊近褚雲瑤道:「妹妹,姐姐有話和你說。」
褚雲瑤轉頭,不妨被誰絆了一下,要摔下湖。反射性地拉著身邊的褚嘉暖,褚嘉暖覺得背後有人推自己。只隨手一甩,將褚雲瑤推到一邊,裝作脫力的樣子,將褚雲瑤推在蕭夢可身上。蕭夢可沒站穩,拉著褚嘉暖一起掉進湖裡。
「救命呀,救命呀!」丫鬟嚇得呼救,可她們又不會水,只能站在岸邊干著急。
褚嘉暖在水下拽著蕭夢可的腳,不讓她呼吸。她面色狠戾,如同惡鬼,嚇得蕭夢可拼命的撲騰。
褚雲瑤一陣幸災樂禍。但也疑惑,自己好端端的走著,怎會摔倒,好像有人在絆自己,會是誰呢?
褚雲瑤想了想,面帶焦急地叫:「快,快救姐姐。」見岸邊的粗使奴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這可是丞相府的小姐,還有一位是郡主。若是救了,嫁予自己,便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褚雲瑤見狀心中更高興了,面上卻也愈加焦急。
盈兒和雨兒恨不能撕了褚雲瑤,她竟如此歹毒,竟想壞小姐名聲。
君鶴央與君銳白到時便見到這幅景象。他們兩個毫不猶豫下水救人,岸上眾人之見「撲通」兩聲,兩人已跳下水。
君鶴央在水下尋找褚嘉暖的身影,蕭夢可卻已被嚇壞,見君鶴央下水,忙手腳並用的纏著他。君鶴央無法,只得將她救出。
褚嘉暖算著時間,躲在一旁,見君鶴央將蕭夢可救出,笑了。希望蕭夢可夠聰明,這輩子我就成全你們兩個狗男女。
褚嘉暖一件事了,便不再憋氣,閉上眼睛,面帶微笑地放鬆,任憑自己沉下去,畢竟,做戲得做全套不是嗎。
褚嘉暖忽然感到有人抱著自己往上游,並不在意,反正只要不是君鶴央,誰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