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就憑他喜歡你
2024-08-31 16:47:44
作者: 時京京
第336章 就憑他喜歡你
生怕吵架似的,邊上多餘人物Schreyer用美腔說了句:「她身上應該有傷,走路不對勁。」
說完,彎腰遞給徐先生膏藥和碘伏,並不敢直視這個男人。
當事人黎影下意識點頭。
徐敬西手從西褲兜拿出來,未壓下的怒意無端冒起更盛,手背盤纏的青筋縮引了下,想抽這個滿面猛男鬍渣樣的糙漢。
「沒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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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reyer沒退開,等他一巴掌下來。
他有氣,肉眼可見。
渾身冷戾寡情。
隨後,徐敬西抄起一把椅子自她面前坐下。
千萬不要惹他,謹記在心,古來,暴君都喜歡聽美話,雖然他一眼看破,但他心情好會大發慈悲,小姑娘連忙將腿挪到他懷裡,「先生,膝…膝蓋。」
男人輕飄飄睨她一眼,「給人打還是摔?」
黎影沒敢同他對視,低著小腦袋,吶吶:「我怎麼知道你們誰和誰,當時有點亂,就摔了。」
單膝著地。
徐敬西眼神始終投注在她身上:「開心了嗎,我多有良心,還給你們見最後一面。」
有什麼?
有良心?
她沉默不語,溫柔且小心翼翼地將腿儘量伸到男人懷裡,試圖消減他的壞脾氣。
任他捲起褲腳,膝蓋處的血粘連褲子,再起往上卷時,疼得她『嘶』了聲。
男人皺了皺眉,冷眼看向大保鏢。
後者走去一旁,很快遞上一把剪刀。
夜色寂寥,唯一的聲音是遊輪發動機機械潛於海上的嘈雜聲,時不時一聲嗚啞地鳴笛。
那樣一雙矜貴的手可以對鬥牛犬說下手就下手,扭頭,也可以細緻裁剪褲子面料,一寸一寸剪得整齊。
黎影心情複雜,不知道此刻該感動多還是忌憚更多。
看著紫紅一片的斑駁血跡,小姑娘向來皮嫩,夜裡一點摩擦都留痕幾天,不說磕在硬實的馬路大道。徐敬西擰開碘伏瓶蓋,「你知不知道你難養。」
語氣十分不友善,甚至帶了點嫌棄。
知道。
小姑娘默默低下了頭:「對敵人,先生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強制性…」
男人眸色一冷。
「怎麼?又擔心上他了?」
反問。
他從不會正面回答問題,不受掌控。
用幾個字把她後面的話堵回去。
特別是『又』字。
這讓黎影搭腔越發沒底氣:「沒擔心。」
男人冷笑,將碘伏一點一點倒在她膝蓋:「還真如他說的,你會擋在我們中間護他不成?」
黎影只是坐在那裡,慢慢說了句:「只是希望您不要犯錯就好…」
話,是對徐敬西說。
他可不樂意聽,上藥的動作果斷停下,直勾勾審視她。
「就憑他喜歡你,他想帶走你。」他說,「有的沒的給他背負怎麼了,還有要問的嗎。」
雙唇薄而淡,聲音陰沉刻薄,說得讓人毫無反駁之力。
一點不避諱,也不怕她此刻覺得他卑劣霸道。
嚇得她動了動唇,眼前祖宗強勢的氣場,哪怕只是坐在簡單的紅木椅內,挺拔身軀背光,陰影籠下來全罩住她,話徹底卡在喉嚨骨,問不出一個字。
徐敬西看她這副模樣,嗤然然:「說說,音樂好聽嗎?」
她下意識搖頭。
徐敬西嗓音緩慢從容:「我說沒說過,不樂意你們見面玩到一起。」
實在記得深刻。
她詢問:「所以,你是霸占心起,封死他所有的後路?」
說著,黎影抬起眼眸,看眼前的男人。
他表情坦蕩自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正給她的膝蓋傷口纏裹紗布,指骨微垂,打紗布打了個隨意的結:「你可以這麼認為。」
坦蕩承認。
看著膝蓋的結,她低下音量:「不溫柔。」
這話,徐敬西聽得眼皮微抬,睇她。
「我的人,能讓別人碰到一點?」他優雅擰了下碘伏瓶蓋,隨意丟開,「我能讓他帶走你麼。」
強勢的雙連問,讓人無法張聲去回復。
徐敬西雙手突然捧住她的腦袋,逼迫她抬起來看人,妥協地,她抬起,對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睛,瞳孔正一點一點地縮引,她看到了幾條細細的紅血絲。
「除非是你自願,自願幫他,否則,他這輩子都沒有退路,聽明白嗎。」
『自願幫他』四個字毫無邏輯,卻理所當然般從他唇間溢出來。
可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每次遇上劉懷英,他都如此,不講道理,不講邏輯。
她一個字一個字交代:「只是害怕大家出事。」
那些話,徐敬西盯著她的眼睛才說,非要她好好聽,哪怕她眼含淚花:「對你死纏爛,他這點心思維持了幾個月,他每一次都想帶你走,我不讓他待在美境內,最他媽討厭你主動撞上他。」
就像他心愛的物具,不容別人覬覦一點。
「要是不管你,你現在得陪劉懷英亡命天涯。」
黎影無法反駁,似乎也會這樣。
她懂劉懷英不怕死的執著成癮。
一通電話打破兩個人的對峙,那邊是江家人,詢問他到底出什麼事。
他懶得給回答,只是看著抱毯子卷裹在沙發里的小姑娘,說一句『我無事,您安康』,掛掉電話。
黎影默默地坐那兒等。
發現遊輪上的人早在不知覺間少了一大批人,也沒動一動,而是在海域原地行駛。
手機被男人隨意扔開,就這麼墜落於她旁邊的沙發軟墊,視線下意識被吸引走。
男人看著她受驚的樣子,膽小的樣子,估計今晚發生的事驚魂未定。
毫無防備地——
雙手不由抗拒地捧起她的腦袋:「還在害怕?」
她下意識搖頭,並不怕,這種安全感也不知道怎麼來,反正就是有。
抬起眼眸,真誠地看著眼前人:「我怕你發脾氣,對我。」
他好像沒聽到,突然頒布聖旨般,「說一句,你的心沒有劉懷英的位置。」
她搖頭。
徐敬西瞧著她一晃一晃的腦袋:「讓你說話。」
她放棄掙扎:「沒有。」
確實沒有,從來沒有。
管它真假,徐敬西好心情將她嵌入胸膛,穩穩抱住,寬厚的體魄完全不讓任何人窺見懷中人。
「慌什麼,我不會再讓他們碰到你,遇見這些事。」
他可以說到做到,讓人有信服力。
額頭抵在男人胸口,話猶豫了好半天,才動唇:「先生的家人是不是發現我的存在了?」
小姑娘說話軟綿綿,在小心翼翼去問,去試探。
是第一次問。
腦袋也不肯抬起來,死死藏著,生怕被人窺見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