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就你不服是麼
2024-08-30 17:24:27
作者: 時京京
第47章 就你不服是麼
兩個小時後的花家地。
公寓路口,電線桿附近停輛奢黑色的奧迪霍西。
徐敬西長身倚在車前蓋,在接電話。
那頭是黃正煒:「中關村的項目一半被停了,我的資金進去卡在那兒,上到錢被凍,下到不能動工。」
徐敬西悠口京腔懶調:「哪個膽兒大。」
能壓徐敬西的人還真有,姓徐的。
「您爺爺。」黃正煒補充,「嗯,劉家從中作梗,您爺爺一個電話便找人出函件責令整改施工,官方之手,開工遙遙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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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這回投幾十個億,您想要怎麼辦我就怎麼辦,打水漂的話,虧啊公子。」黃正煒接著道。
黃正煒想,都是徹頭徹尾的商人,他倆狼狽為奸…這詞不妥當,是強強聯手,商場裡不圖利圖心善仁慈嗎。
徐敬西手搭在車前蓋,不慌不亂:「劉家倒是會拆廟。」
「有可能把你的事捅到您爺爺耳邊。」黃正煒篤定。
徐敬西淡漠笑開:「我什麼事兒。」
黃正煒那邊清空秘書和助理,關緊總裁辦的門,才低聲道:「蘇梅島的事,套現,多少億美金你自己算過沒,你看過你帳戶沒,你賺的美金多不多啊,有那麼多錢你自己不會沒算過吧。」
「祖宗啊,您家老先生不樂意您干進幣圈,打壓您多少回,您不聽。」
黃正煒話不停。
徐敬西挑著煤油打火機,推蓋,壓下,一下一下玩,垂眸沉思。
邊上的白手套司機懂事的摸出煙盒,拆膜,敲支香菸遞到他跟前。
徐敬西身子微傾斜,上挑著眼皮盯住那支煙,薄唇輕鬆叼住,抿在唇肉邊。
「老爺子不樂意,我就不幹嗎。」
不屑的,反骨的,獨裁自我的。
儘管這位後輩向來和自己交情好,黃正煒也不敢觸及他龍鱗,「隨您,您做主,您沒犯法,您隨意。」
徐敬西冷笑一陣:「我這是惹著劉家的根了。」
通話那邊:「算吧,徐劉這麼多年沒結過仇,您突然把項目換人,您不道義,劉家多少有點脾氣。」
徐敬西眸中輕蔑:「這叫有點脾氣嗎,跟我叫板了。」
權衡輕重。
中關村那點真沒多大的項目,可名字已簽已蓋章。
他徐敬西跟皇帝似的,說不給就不給,有種就來找他賠償。
劉家的臉頰是被公子哥兒這一舉動生生踩腫。
「您打算如何處理。」黃正煒問。
徐敬西也不太在意:「我的事,關徐家什麼事。」
黃正煒認真道:「公子,您姓徐。」
「友誼賓館被扣棋牌桌的事,被帶回局裡查的人都指控劉懷英教唆玩樂。」黃正煒補充。
也確實是劉懷英帶出來玩。
黃正煒:「劉家從中通了不少人脈,罰罰錢,事才結束,劉家這才不受影響,這哪樣都是您干。」
恰恰一輛蘭博基尼路過這條路,尾管排氣喉歇斯底里。
「三更半夜轟油門,他老子愛管不管,真以為我閒著替他們劉家著想。」徐敬西手抄進西裝褲,「哪日死也不死我頭上。」
黃正煒那邊繼續道實情:「要不要我給劉家一個電話,這事兒我來一句道歉,到底是您違約在先。」
徐敬西冷漠一句:「不是什麼事都得講規則。」
黃正煒懂他意思:「好,聽您的。」
徐敬西沒心思聽電話,摘下唇間未點燃的煙,寡淡的眸色朝小李那兒一掠。
「人呢。」
他突然地移開電話發問,小李心頭一跳,應:「黎小姐發簡訊說是在郊區的公路玩滑板。」
徐敬西懶洋洋回頭:「跟誰。」
「她同學。」小李繼續道,「現在坐計程車趕回來。」
煤油打火機再次推蓋,『卡擦』一聲划過寂夜。
徐敬西點燃嘴裡的煙,打火機往後拋給小李,手從西褲兜出來,打開車門:「懶得等。」
小李飛速接過打火機,打開駕駛位的門,熟練地打方向盤,離開公寓路口。
靜齋閣的麻將台。
今夜的劉懷英籌碼賺翻,有牌友唏噓:「情場失意了,琪琪走了?」
劉懷英拿牌,冷冷嘲諷:「愛走走,換一個。」
牌友喝口悶酒,擱酒杯:「還換啊,得了吧,別把身體搞垮。」
正胡牌。
雅居的大門被一隻戴白手套的手冷漠推開。
所有人視線往門口一看。
走進一道挺拔的身姿,照舊那身黑西服,內搭松垮白襯衣。
屋內男男女女幡然回神,料不到徐家太子今夜光臨,想打招呼。
正惶惑起身。
亦正要開口。
徐敬西走到麻將桌前,輕鬆揪著劉懷英的衣領提起:「第47章 就你不服是麼。」
劉懷英毫無防備,整個人如雞仔般被他強悍力道拎起,弓著腰從凳子上起來。
屋內氣氛低到極點,太子爺大駕光臨卻沒往日般來銷金,而是來算帳。
男男女女誠惶誠恐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知如何是好。
又似乎料到,劉家與徐敬西大抵會因中關村一事較勁一番。
偏劉懷英還在裝傻,試圖矇混過關:「您大晚上吃槍子兒嗎。」
徐敬西腕勁兒用力,劉懷英的衣領口被迫勒到緊窒,紅了脖子。
徐敬西照舊不慌不忙:「規矩點兒,我不說第二遍。」
既然如此。
劉懷英無法在太子爺面前裝。
本身,劉懷英並非不服黎影被他睡了,主觀上,劉懷英不服的是中關村項目說變就變。
他徐敬西毀約在先。
區區一個黎影還真不至於令徐敬西毀約。
毀約根本,他看不起劉家了。
劉懷英拿走徐敬西揪在領口的手:「你無非看不上劉家來接手中關村,索性毀約,不動聲色換掉乙方豈是不講規矩。」
徐敬西淡定入座。
在他入座那刻,察覺事態嚴重,氛圍肅殺周嚴,無人敢和這位爺對坐,全站在原地。
終是有人在四九城,惹了他脾氣。
劉懷英松扯衣領:「徐敬西,不守規則的是你,不管你因為什麼看不上劉家,劉家總得要個解釋,絕非你隨意踩。」
太子爺笑了笑,毫不客氣開腔,「我怕你劉家塌了,連累我。」頓瞬,手指丟開一隻麻將牌,抬了抬沉黑的眸子,「劉氏手裡9個億的錢財漏洞,怎麼,我得講世家情面對你們姓劉的網開一面嗎。」
果不其然,他就是事出有因,才不給劉家接手。
權貴門徐家出來的嫡系嫡長孫,要做的事,沒有任何人改變得了,螞蟻擋他權位利益,都能弄死。
他敢說翻臉就翻臉,且能壓姓徐的,只有姓徐的。
「昨日,我父親拿資產填好窟窿了。」劉懷英絲毫不亂。
即便很怵這位太子爺下死手,可又如何,一個小姑娘,他說要就要了,明明…明明他先認識。
「事關法紀,我們劉家不會大意。」劉懷英補充。
徐敬西不屑的扯扯唇,那抹笑卻意有所指。
能有過幾億窟窿落把柄,日後旁人要劉家什麼把柄還不簡單。
可他徐敬西天生不是慈善家,非仁慈人,喜歡睜眼瞎,喜歡縱觀全局,喜歡看他人邁進絕境的路,都不會好心去攙扶一攙扶指條明路。
今生是今生,他不樂意去積德。
梁文鄴哪知徐敬西上來便是掀台,可他就是有這個本事掀,也無人敢吭一聲。
梁文鄴的話儘量柔和著來,能勸動一位是一位:「稍安勿躁,懷英今晚喝酒了,他剛分手呢,情緒都不好,不就是一個項目,不必傷兩家和氣。」
劉懷英冷冷一笑,不需要梁文鄴的袒護和勸架:「自然,於他徐敬西是無關緊要,徐家不愛經商,就他徐敬西愛攪商圈。」
也不知道一口一個『徐敬西』是否觸到他逆鱗。
徐敬西抬腳,狠力踹向桌子,位置不偏不倚對上劉懷英的腰,桌子就那麼撞上,麻將零零散落,叮叮咚咚響。
劉懷英疼得皺眉,卻不吭一聲。
到底不會心軟,徐敬西抬腳,又玩劣地踹上一腳,不過癮似的。
任劉懷英站那兒疼。
那主位坐著的太子爺懶懶地腔調:「玩手段可以,鬧到長輩面前就沒意思了,劉懷英。」
…
白手套司機恰恰此時開門:「花家地那小姑娘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