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一餌三魚
2024-08-30 13:07:17
作者: 櫻翡
清月也沒想到,御花園忽然會變得這麼熱鬧。
今夜本是皇后的壽宴,她不喜歡宴會期間有人頻繁來往,之前一名官員壞了肚子頻繁出入,就被皇后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清月正是注意到這一點才決定趁此機會下手的。
只是沒想到,夜北冥怎麼不先關心落水的月清音,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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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傳來,清月完全說不出話來,她努力想將那瓷瓶毀屍滅跡,在夜北冥面前,卻連半點小動作都做不出來。
與此同時,一襲素衣自水中緩緩漂浮起來!
尹娥死死抱著懷中的月清音,費力將人拖上了岸,自己卻險些沒能上來。
月清音手腳並用的爬了上來,猛地一回眸,便見到尹娥險些落水的一幕!
「夫君!幫幫忙!」
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夜北冥的動作,連忙一伸手死死扣住了尹娥的手腕。
夜北冥聽到她的聲音,當下也沒來得及猶豫,只是狠狠將掌中的清月往旁一擲,連忙伸手隔著月清音的柔荑握住了尹娥的手臂。
同時一起幫忙的,還有剛攙著月清音游上岸的月叮伶。
早秋,湖水很冷,救人確實耗費體力。
看到尹娥這樣,月清音反倒是有些內疚了。
有了夜北冥幫忙,兩人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將尹娥拉了上來。
只是眾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夜北冥卻已經目光死死地看向一旁剛從水中爬出來的夜景煥。
此刻的他神色格外難看。
月清音也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她很好奇,他在水裡,究竟看見了什麼?
「老五,你是不是該給本王個解釋。」
不等月清音開口,夜北冥已經暴起發難,目光死死的看向夜景煥!
沒有他的指令,那個女人敢擅作主張來打月清音的主意?
他派來保護月清音的人都到哪去了。
涉及到月清音,夜北冥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
他脫下外衣,緊緊籠在月清音的身上。
尹娥身後的黛兒也連忙找來了厚重的大氅,將兩人包裹起來。
與此同時,皇太后也露出怒不可遏之色,目光死死的看向夜景煥。
只有身側的彩鳳知道,方才皇太后親眼看見那個女人將夜王妃推下了水,嚇得腿都軟了,到現在指尖還在隱隱發顫。
這些皇宮後院的把戲,雖然是老舊的陳年戲碼,但親眼看見喜歡的後輩被人推下水去,還是忍不住心裡發涼!
月清音唇角流露出一抹得逞的淺笑。
她當然算準了清月的心思。
只怕是今夜之後,夜景煥後院這把火就能徹底燒起來了。
從夜北冥回宣京以來,幾乎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火。
而夜景煥也是自知理虧,一言不發。
他忽然明白了,月清音怎麼會忽然傳信讓他御花園一敘。
他當然知道夜北冥不會使那般拙劣的伎倆,就算是想除掉他,總不可能在御花園動手。
但他沒想到,清月是個蠢貨。
月清音對外的形象,一直是病秧子一個,小白花一朵。
別說是從前,就是如今當上了夜王妃,月清音也沒在心眼這一方面給人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
可是她不爭不搶不願與這些後院女人為伍,不表示月清音是個傻子。
清月莫非就覺得,她這點上不得台面的伎倆,當真能把月清音算計進去?
不過眼下,他顯然沒時間和清月這個女人計較。
他想快點解決完這些事情,自己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的思考一下。
為什麼,母妃消失那天戴在身上的玉佩,會出現在御花園的湖底。
……
夜北冥提前退宴似乎是所有人預料之中的事情。
他懷抱著月清音當著俞露的面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宴席。
往小了說是王妃出事無心逗留,往大了說。
夜北冥從一開始,就不想給俞露這個面子。
對於這個所謂的母后,他從來就沒有過好感。
這一點,他承認他不如夜景煥大氣,對一個可能殺了自己母妃的兇手假以辭色,恐怕是夜北冥這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技能。
而此刻,月清音怯怯的抬起頭,看著夜北冥緊繃的下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夫君,你生氣了?」
她試探著出聲,夜北冥並沒有理她,只是雙手懷抱著她越發緊了些。
月清音秀眉輕蹙。
「我沒事,我又不是不會水。」
她覺得夜北冥當然能看出她那些小心思,畢竟對月清音來說,夜北冥無所不能。
何況她這點手段,放綠茶身上都算是玩剩下的東西。
她不過是將計就計,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罷了。
「夫君……」
月清音說著,拽了拽夜北冥的衣領。
「你說說話嘛。」
感受到胸前濕漉漉的爪子,夜北冥眉間狠狠皺了皺。
「放回去。」
他嗓音有些低沉,帶著隱而不發的怒火,他幾乎從來不曾用這樣的態度對她說過話。
月清音紅唇抿了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夜北冥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了,沉默片刻,解釋道:
「這裡風大。」
月清音:「……」
夜北冥這話一出,弄得她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原以為夜北冥會跟她大吵一架,沒想到他此刻生氣是真的,但關心她倒也一點不曾落下。
「擦乾,把這身換上,動作快些。」
快入秋了,但距離冬日尚早。
月清音實在沒想到夜北冥已經早早的在馬車上備上了炭火和換洗的冬衣。
她眨了眨眼,看向馬車緊閉的大門,心裡有些酸楚。
早知會讓他如此擔心,或許她還是該提前知會一聲的。
不過,若是讓夜北冥知道她用自己引安王府的火,只怕是也不會同意。
思緒紛紛亂亂之際,月清音指尖剛剛搭上腰間的系帶,神色卻猛地一變。
她的玉佩不見了……
她愣了愣,眼中的神情幾番變換,到底是露出了失望之色。
「伶兒,你到底是要與我為敵。」
她的玉佩自己清楚,這麼重要的東西月清音自然不會隨意的佩戴在身上。
就連今日掛在腰扣上,都用繩結繞了好幾圈。
自然墜落是不太可能,唯一的可能只有……
方才落水的時候,月叮伶拉她的那一把。
她眼底黯然之色一閃即逝,剛剛輕嘆一聲,門外卻已經傳來了關切的語聲。
「清兒,怎麼了?」
他沉默了片刻,語氣相較方才已經好了太多。
「要……為夫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