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吳剛之死

  奉風感覺自己被一個人背了起來似在逃跑，他此刻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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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悟說得對，唯心主義的怪物沒什麼道理可講。

  幾百億的納米戰衣作用也就相光於一件內甲，他此刻五臟一定一起在開舞會吧！

  「周悟呼叫，你體內大出血，作戰服損壞，納米戰衣只能暫時面對外面的低溫環境。」

  「張濤呼叫，你暫時由吳剛背負著遠離戰場，9連戰士預計可以阻擋完好狀態的綠皮哥布林兩分鐘。但被你斬了一臂後綠皮哥布林消失了。鯨落號觀察到他進入了又骨平原之下！恭喜你，你做到了我們死亡五萬人也未做到的事！英雄！「

  奉風意識模糊中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張銘牌上寫著的別告訴別人自己是被哥布本殺死的深有同感。只是斬下了綠皮哥布林一隻手臂就快死了，還連累別人背著自己遠離戰場？這樣的廢材算什麼英雄！

  「周悟呼叫，記住第三定律生命歸于思想，無論想什麼不要停止思考，只要你思考不停止，你就不會死。9連戰土的生命能會讓你恢復並重新站起來的。」

  奉風嘴唇動了下卻似變回了那個聲帶受傷的小啞巴！他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五天前還是一個自得其樂的小啞巴，五天後的現在卻和9連奮戰在9千米高空，完成了五萬人都未完成的壯舉，夠了吧！

  他用了無痛藥連痛覺都沒有，此刻除了手中的風雨劍幾乎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周悟說他的體溫有50度，或許面罩下是一個怪物的臉也說不定。

  他心想：夠了，死在這裡就夠了！他們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這裡的戰場沒有風吹長風仙人般的揮劍，只有一觸分生死的現實和零下幾十度呵氣成冰的天氣。現在自己一定全身都在冒白氣吧！五十度在珠峰可是個大熱爐。

  奉風感覺有人動了下他的頭盔，一個沉重自信的聲音自頭盔中傳來！這個聲音有別於周悟和張濤，來自背著自己的男人。

  「奉風，我叫吳剛。我們一起戰鬥，一起經歷了生死是戰友了。」

  奉風想著吳剛是維，想起了那個拿著一段鐵索的狀漢。那個在銘牌上寫下贏，然後代我們好好活下去的男人。

  奉風匯得當時他看到這句話時十分感動只是他強忍住了，九連中的人居然真的有人相信他能贏並且讓他好好活下去。

  「你已經贏了。一次斬一肢。四次之後，不、或許三次之後你一定可以殺了那個綠皮哥布林！現在你只要逃出去然後養好傷再來一次就好了。」

  「我在銘牌上會給你留言贏，然後代我好好活下去的話。你做到了前者，現在去代替我們活下去吧！戰友！你是我們腳下犧牲的五萬人中真正的英雄。」

  奉風感覺自己有了些力氣睜開了眼睛卻是一片血污什麼都看不見。他用了生命之眼才發現吳剛竟然將他帶到屍堆平台的邊沿。」

  「現在綠皮哥布林斷臂躲了起來，這一次他不會輕易出來了！還有幾分鐘當綠皮不可視，我們這些普通人連見都見不到綠皮只能等死了！」

  「奉風，我求你一件事！記得加入9連讓9連還有一個活人。這樣9連才是我們的9連，我實在擔心9連在我們死絕後被取消了原來的營地，番號。那地方我待了這麼多年可不想讓給別人。」

  奉風看著吳剛的生命氣流人型用什麼綁住了他並將他小心放下了屍骨平台邊沿。

  「我們死後不久，鯨落號會來接你回去。不用在意，你這是凱旋而歸。只要你活著總有一天那隻綠皮哥布會被你用劍砍死的！」

  「20號權限者巨匠也是這麼逃過一劫的。奉風，戰友，活下去。不管背負什麼罵名一次次活下去！殺了那隻綠皮哥布林一切罵名都會變成美名的。」

  奉風感覺著自己的身體似乎恢復了一些，他的眼中9連的人在不斷死去，生命能卻在他身上匯集。

  吳剛綁好了鐵索看著腳下無數過去死去的各國軍人說道：「各位，保佑我們的英雄這一次躲過一卻吧！五萬人了，我們終於看見了殺死綠皮的希望。」

  奉風視線模糊了一下，他閉上了眼睛聽著頭盔中的聲音。

  「周悟呼叫，我確實是這麼逃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那隻綠皮哥布林不會攻擊屍骨平台外壁的人。不過，你斬了他一條臂膀我也不太確定這一次這個方法還行不行的通！」

  「張濤呼必，9連已經犧性了80人。那隻綠皮哥布林開始和9連玩起了地道戰。這是我們第一次遇到的情況。另外兩分鐘後綠皮哥布林會重新變回不可見狀態！」

  「周悟呼叫，你的體徵正在恢復，但體溫也在快速下降。預計八分鐘後你會因體溫過低而昏厥。你的心率過高，不過再堅持一下，等9連死完。我們一定在可以進入的第一時間乘著鯨落號來救你。」

  珠峰之上9千米高空，奉風被一根鐵鎖懸在了白霧之中。

  突然，奉風服中又出現了一幕幻象，這是屬於吳剛的幻象。吳剛也死了！

  一問教室中一對父子似乎在互相對峙，吳剛黑臉通紅問道：「為什麼要打架？」

  一個初中生一樣的小子頂牛道：「我救了張燕，我沒錯。我還被她夸是個大英雄呢？」

  「英雄，你知道什麼是英雄嗎？英雄是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的人。你箅哪門子英雄？」

  奉風看到在教育兒子的吳剛會心一笑。

  吳剛其實沒他說的那麼坦然吧！他還有兒子要見。那句代他活下去是無奈下的話嗎？他是否在期待自己風雨劍一揮一劍了結了那隻綠皮哥布林。

  他死了最後一幕不是什麼他說的營地而是和兒子的一次頂牛嗎？

  奉風心中對吳剛說了一聲對不起，他不是吳剛說的力挽狂瀾的英雄而是一個懸在九千米處的逃兵。

  奉風想到逃兵兩字時又想到了王雪，聯想到了那句自己在心中補全的話。

  珠峰邊沿，一個懸於九千米高空的人一手持劍另一手卻取下了自己的頭盔和面罩。這在零下五十度的珠峰和自殺沒區別。

  頭盔自空中落下，奉風卻雙眼中閃著電光伸手拉住了變形的鎖鏈。他第一次開始主動吸收九連戰友們的生命氣流。

  屍骨平原之上一身白氣的奉風看見了死於邊沿站立不倒的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