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蕭家女兒本色

  蕭五娘點點頭繼續解釋道，「沒錯，確實不容易，每年都會有人來研究怎麼弄出這五龍戲水，久而久之，這項技藝也被傳承下來。再後來，百姓們富裕了，也不再去河邊供奉，但是這個習俗卻被傳揚下來。後來姑娘們公子們玩多了，就成了一項比試的遊戲了。而今日我跟葉姑娘要賭的也正是這樣一個五龍戲水珍瓏局。」

  說到這，五娘又朝甘家老爺盈盈一拜，「說來也真是巧了，我剛剛在湖邊張望的時候，就發現這半月湖上面有一些木樁，而這木樁還真跟我們北方的五龍戲水的方位十分契合，我猜想當年甘家設計這園子時也可能是一北方匠師吧！」

  甘文貴感慨地點頭，「沒準還真是，我這宅子原先是前朝一北地將軍所住，咱們太祖立國後，就被分給我們甘家住！」

  「我們倒是不知道這半月湖裡設了這麼一個巧妙的遊戲，倒辜負一番美意了。」甘文貴摸了摸鬍鬚道。

  大家明悟。

  「那要怎麼比呢？」甘凌問道。

  「說來也不難，」蕭五娘眉眼微微一彎，彎出了一道很舒和的笑容，恰是這種美平靜淡然，毫無波瀾，卻又讓人怦然心動。

  顧英奇眼眶澀澀生疼，怕自己失態，只得別開目光，不去看她。

  「既然是五龍戲水珍瓏棋局自然是有五個比試項目的，所以我們倆個需要五個人。」說著她又環視一周，遙指剛剛在這裡被玩的器具，一樣一樣的說道：「投壺，射箭，比猜謎底，斗琴……」

  她在琢磨第五項比什麼，目光突然落在攬月閣上楠木桌的一桌葉子牌上，便開口笑道，「這最後一項就比葉子牌吧？怎麼樣，筠妹妹，你可有什麼意見？」她扭頭問葉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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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筠面容平靜點了點頭。

  這就是沒意見了，蕭五娘看出葉筠興頭並不是很大，臉上頗有幾分尷尬和愧疚。

  「那你們兩個人呢，你們兩個人做什麼？」顧瑩瑩問道。

  蕭五娘指了指那些漂在水面上的圓木墩，「我們倆便要站在木墩之上，就當是作戰的主帥了，我們來點兵點將，第一輪誰的人贏了，那麼第二輪由誰率先出考題並提出要求，每贏一輪可以往中間行一步，就像大家下棋一樣，誰能率先弄出五龍戲水的景觀，誰就贏了！」

  「哇哦！」

  大家驚呼，覺得這遊戲的難度很大，而且很有意思，兩軍交戰，這樣更有意思，更有看頭，好些年紀小的姑娘公子忍不住拍手叫絕！

  「這好玩，蕭姑娘果不愧是君侯府出身的人，這個遊戲我們聞所未聞呢！」

  大家紛紛稱讚並拭目以待。

  蕭五娘笑容迎面，頗有幾分自得，出生玄武侯君侯府，是她最大的驕傲，也是她最大的倚仗。

  「那接下來，我和筠妹妹就挑比試的人吧！」

  蕭五娘話音一落，甘凌立馬走到葉筠的身邊，垂著眉望著她道，「我幫你！」

  乾淨利落，毫不遲疑！

  現場有好幾位姑娘，神色微微一變。

  甘凌似乎對葉家這位表妹維護的有些太明顯了。

  甘凌說這話時，陸逸氣的跳腳，他還想著幫葉筠呢，話都沒說出來，就被甘凌給搶了一個先，可是現在甘凌在葉筠那一組，難不成他也過去？可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

  他正琢磨的時候，魏月如突然眉頭一挑，看向韓菁菁，問道：「不知道韓姑娘準備幫誰呢？我們倆剛剛下棋，還沒比出個勝負，要不乾脆借著蕭姑娘和葉姑娘這比試，咱們也來比試一番如何？」

  韓菁菁笑著點頭，「魏姑娘說的是，我也正有此意。」說完她將目光在蕭五娘和葉筠之間看了兩眼，最後笑著走到了葉筠的身邊，邊走邊解釋道，「先前筠妹妹救過我一次，這一次我來幫她！」

  「好。」魏月茹二話不說走到了蕭五娘那一邊。

  「兩位姑娘上場，那很有可能就斗琴！」

  大家猜測。

  這個時候陸逸也開口了，嚷嚷著指著甘凌問道：「喂，甘凌，你選哪一項？你選哪一項我陪你！」

  陸逸說著人已經站到了蕭五娘那一邊。

  他就是不想讓甘凌得瑟，最好把甘凌給比下去，啪啪打他的臉。

  甘凌輕輕一笑，絲毫沒把陸逸放在眼裡，說道：「還剩下幾項，隨陸公子挑呀，陸公子要是想斗琴，在下也奉陪！」

  「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知道甘凌是故意激陸逸。

  甘凌既然身負文武雙全之名，可見貴公子雅玩的玩意兒他也是知道的！

  陸逸氣得牙痒痒，只覺得被甘凌搶了先機，好像自己遜他一籌似的！

  「誰怕誰呀，要不乾脆就我們倆來比這五項得了！」他也不示弱。

  大家知道他是嘴硬，又礙著他在京城的名氣，不好去戳破他。

  甘凌朗笑道：「這樣吧，陸公子比射箭的話，恐怕你這養尊處優的公子，比不上我們這些打打殺殺過的漢子，咱們倆就比投壺吧！我見京城的公子哥兒大都愛投壺，想必陸公子也是會的！」

  甘凌這話說的大氣，可那言下之意又把陸逸給鄙視了一番。

  陸逸快被他氣得七竅生煙了，牙齒咬得惺忪作響，就恨不得待會兒一雪前恥。

  這是順帶鄙視他沒有將門子弟作風啊，偏偏他還擺著一副將就的樣子，真是看見那張臉，陸逸都覺得心肝兒疼。

  不過也好，投壺可是他比較擅長的遊戲，要是他贏了，正好打甘凌的臉。

  「既然甘公子說投壺就投壺吧，客隨主便，有什麼辦法呢？」陸逸涼涼的笑道。

  甘文貴見自己的侄兒跟陸逸這小閻王似乎劍拔弩張，硝煙瀰漫，不免有些奇怪，他拉了拉甘凌，示意他別得罪陸逸。

  他以為自己侄兒不知道陸逸在京城是一個小霸王。

  甘凌朝他安撫地笑了笑，告訴他自己有分寸。

  大庭廣眾之下，甘文貴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悻悻作罷。

  攬月閣的形狀比較奇特，總共三層，偏偏每一層都有一個突出去的小軒，那邊擺著一案兩幾，正可供主人欣賞湖面的風光。

  甘文貴指了指小軒上的席位，對希昀說道，「希公子要不咱們就坐在這小軒上觀賞比試？」

  負手而立的希昀點了點頭。

  小軒邊上正好是台階，台階下邊就是寬台。

  葉筠和蕭五娘一左一右站在寬台上，剛好她們身邊都站著各自隊伍的人。

  目前葉筠身邊有甘凌和韓菁菁，這也意味著投壺和斗琴已經有了人選。

  各自還差三個人。

  「我來玩葉子牌吧！」顧英奇站了出來，而他顯然是幫蕭五娘。

  葉筠還沒什麼反應，倒是甘凌替她朝人群中望去，「不知哪位公子或小姐擅長玩葉子牌，不如幫葉姑娘一把？」

  令人尷尬的是，竟然無人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