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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法

2024-08-30 10:38:38 作者: 根號桑

  黃清若的雙臂抬起抱在自己的胸前,能擋多少擋多少。

  他的手勁挺大,她的下頜骨有點疼,但她顧不上。

  忍著疼,黃清若說:「六哥,我在按你的要求,出賣色相。」

  她輕緩的語調隱約透著股無辜,仿佛出口的並非什麼寡廉鮮恥的話。

  梁京白的氣息無形中又寒涼了兩分,眼神更是冷寂。不瞬他鬆開她,走了出去。

  黃清若猜測他大概率是去漱口刷牙洗嘴巴了。

  他如果再多待會兒,她其實想問問他,被她玷污個嘴唇就這樣,前幾天被她玷污了身體,他事後怎麼處理的?

  無論如何,眼下黃清若的第一要務是趁機關上門,並反鎖。換上衣服,她也如常去睡覺,暫時不管梁京白會不會再有動作。

  

  她準備好了一覺醒來又得面臨捲鋪蓋滾蛋的情況。但她首先接到的是來自霖江大學的電話,抱歉地通知她,她不能入職了。

  黃清若詢問校方原因,校方諱莫如深。

  她即刻出門,開車去學校。

  給她辦理入職的老師很為難,說只是遵照校長的意思。

  黃清若就自己聯繫校長。

  校長行蹤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著她,反正她打的電話,校長一通也沒接。

  黃清若在學校蹲守了半天,沒蹲到校長,倒被梁禹找到她的跟前。

  二叔公的葬禮結束後,她拉黑了梁禹。梁澍昨天告訴過她,梁禹氣得發瘋,向他逼問她的下落,梁澍雖然頂住了,咬死不知情,但梁禹自己查也肯定能查到。

  所以在黃清若的推斷里,她突然不能入職,梁禹是搞鬼的第一嫌疑人。

  如今梁禹的話驗證了她的推斷:「若若,等到了校長也沒用,你難道不知道,每年梁家送進霖江大學的款項,比國家撥的還要多?」

  「嗯。」黃清若不冷不熱,「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不找我幫你解決問題?」梁禹的耐心快告罄了。他今天一直在等她主動低頭,眼瞧已經下午了,天馬上黑了,她仍舊沒聯繫他,他忍不住親自走一趟。

  黃清若問:「如果我找你,你的條件是什麼。」

  「我們是未婚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麼會跟你提條件?」梁禹說著來抓她的手。

  黃清若及時避開。他這句話本身就已經是條件了。

  清落著眉眼,她說:「你猜得沒錯,我是和別人睡了。所以再繼續我們的婚約,你這輩子腦袋上都得頂綠帽子。」

  梁禹一臉隱忍之色:「你被下了藥,我能理解。只要你告訴我,睡你的人是誰,就沒關係。」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黃清若又後退一步,既然被綠也勸退不了他,她索性直截了當,「梁禹,我們一點感情基礎也沒有,不合適,別強求了。」

  「現在跟我說沒感情不合適,當初你怎麼不反抗二叔公,讓二叔公別強求你嫁給我?」梁禹冷笑,逼近她,「沒有梁家,你能到國外上學?沒有二叔公的庇護,你早和你媽一樣被送去吃牢飯。現在你是覺得你翅膀硬了,能一腳踢開梁家了是嗎?」

  黃清若一言不發要走。

  梁禹這回發了狠地拽住她,另一隻手非常輕蔑地拍了拍她的臉:「黃清若,別再給臉不要臉。二叔公一死,現在家族裡的大長輩只剩我爺爺一個。我爸是我爺爺最器重的兒子,我是我爺爺最喜歡的孫子,梁家一半的生意掌握在我家。二叔公為你安排的歸宿,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不和我結婚,你想怎樣?等著梁京白通知他的兄弟姐妹回來霖江,把你撕碎?」

  -

  離開霖江大學的途中,黃清若收到了另外一條通知,就是她的探監申請又被拒絕了。

  又是黃薇拒絕的。

  黃薇還是不願意見她。

  從黃薇正式判刑到現在,兩年了,她們母女倆一次沒再見過面。

  梁晉東的子女送黃薇進去的。在梁晉東死後、告不了黃薇謀殺的情況下,他們用其他罪名弄了黃薇。

  黃薇倒也並非蒙冤,她確實犯罪了。怪不了其他人,只能怪黃薇自己以前幫梁晉東處理帳目時不謹慎,落了套,被梁晉東的子女逮住了過錯。

  回到半山別墅,黃清若發現,大鐵門的密碼更改了,她進不去。

  她摁門鈴,一直無人回應。

  早晨出門匆忙,她未曾留意梁京白還在不在。不過即便梁京白現在在裡頭,也不會開門,畢竟改掉密碼的人毋庸置疑就是他。

  其實她本人可以不進去,可她的行李箱在裡面。他要將她掃地出門,好歹還她行李箱。

  黃清若撥了梁澍的電話,問梁澍知不知道梁京白的手機號。

  「你要他的手機號幹什麼?」

  「以後再解釋,先給我。」

  「給不了啊,我平時又不跟他打交道,怎麼會有?」而且梁澍聽說,其他人找梁京白也不是隨時能找到,因為梁京白在山裡清修,常常需要與世隔絕。

  「那先掛了。」就算拿到了梁京白的號碼打過去,同樣無用吧。求他不如求己,黃清若迅速決定另尋他法。

  繞著別墅的外牆走了大半圈,她憑藉模糊的記憶,在某處挨牆生長的灌木叢里,扒拉到牆角的一個隱秘的洞。

  洞不大,直徑具體多少公分,黃清若沒量過,雖然比起以前她的身材有變化,但變化不大,所以她目測她還是能鑽過去的。

  穩妥起見她拔掉周圍的草,用樹杈往底下鬆動的泥土又挖深了些。覺得差不多了,她脫掉厚實的羽絨外套,只留最裡面薄薄的打底衫,趴進洞裡。

  洞口堪堪夠她的肩膀擦著粗糙的水泥,夠她鑽。

  而她的上半身剛剛爬到圍牆裡頭,一雙男人的腳便踩在了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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