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親子鑑定
2024-08-30 09:49:29
作者: 銀子多多
到許雯墳前,許薇是坐在輪椅上的。
手術第三天,她僅能下床稍微走動,因為做了剖腹產手術,不能吹風。
許薇穿的很厚重,外面還套了楚彥的風衣,戴著一個棉質的帽子,坐在輪椅上,被楚彥推到許雯的墳前。
許雯的墳墓已經被修好了。
但是墳墓里的骨灰已經沒有了,楚彥找人做了一個衣冠冢。
不管如何掩飾,許薇心底終究有著最深的愧疚和無奈。
「姐姐,對不起,我連保護你骨灰的能力都沒有,對不起,對不起。」許薇一遍遍的重複著,淚水無聲的落下。
照片上,許雯笑的燦爛而炫目。
當初死的太過慘烈,如今連死了都無法安寧。
許薇心頭的痛楚更加的清晰了。
姐姐,你能原諒我嗎?
天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許薇仰頭看了一眼,低聲的呢喃了一句:「姐姐,是你在哭嗎?你的骨灰我找不回來了,真的找不回來了。」
雨水一滴滴的滴落在許薇的身上,冰涼徹骨。
楚彥轉身回車裡拿了一把傘,幫許薇撐在頭頂,默默的陪著。
許薇輕輕的撫著小腹,朝著她父親的墓碑呢喃的說著:「爸爸,你做外公了,等我找到了孩子,我報過來給你和爸爸看。小時候,你總說以後如果薇薇嫁人了,肯定不要爸爸了。那會兒我還抱著你的脖子說,薇薇永遠都不會不要爸爸的。」她低聲的笑著,眼底有著淚光。
小時候的一幕幕如同電影在腦海中回映著,她父親的臉在她腦中不停的回閃。
「姐姐,你和爸爸要好好的。」許薇此時已經泣不成聲的,傷口因為低聲的泣咽扯到了,痛的許薇臉色發白。
許薇輕輕的捧著小腹,更加的無助、委屈了。
此時,墓地的負責人冒雨匆匆的趕來。
「許小姐,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是我們失責,沒有看好您姐姐的墓,請您原來我們的失職,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會儘量彌補。」
這幾天,關於他們這塊墓地被人骨灰盜走的事已鬧的沸沸揚揚的,更收到了律師函,如果這個事無法圓滿的解決,那以後還有誰會買他們這裡的墓地。
「你們想要怎麼彌補!你覺得如今再和我說彌補,有用嗎?」
「許小姐,只要你提出來,不管什麼要求我們都會答應。哪怕是登報導歉,我們都可以滿足!」那管理員恭敬的說著。
他如今只要能挽回聲譽,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許薇嘲弄的笑了笑,冷聲的說道:「我什麼都不想要,只要我姐姐的骨灰,你們能幫我找回來嗎?」
他為難的看著許薇,欲哭無淚的說道:「許小姐,我們已經在派人查挖墳墓的人,請您我們一點事情,這個事情已經報警了。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說法的,只是希望您不要再把這件事擴大了……」
許薇沉默了片刻,沒再說話,只是漠然的回了句:「這個還是讓律師處理吧。」
聽到她的話,那管理員更急了,還想要繼續說完,許薇淡漠的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想陪我著我的家人,請離開。」
那管理員無奈的嘆了口氣,默默的走了。
楚彥深深的看了一眼,低聲的說道:「我以為你會最終說算了。」
許薇漠然的冷笑道:「的確是他們失職,如果這裡的墓隨便給人哇,要他們做什麼。」
楚彥沒再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兩人在墓前待了很久。
回到病房,醫生在病房裡等她。
看到那主治醫生,許薇的臉色頓時變了,她支撐著楚彥起身,一步步的拖著步子走到她面前:「我的孩子呢,你到底把我的孩子弄哪裡去了!」她的聲音凌厲而憤怒。
「許小姐,您的孩子在太平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她低聲的強調著。
說著,目光無意識的朝著楚彥看去。
對上楚彥冰冷的眸子,她臉色變了變,隨即底了頭不再說話。
許薇伸手揪住她的領子,她的力氣不大,神情猙獰的朝著她說道:「我的孩子呢,你自己也說自己是做母親的,你這樣做你的良心呢?你就不怕遭報應嗎!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你在我的耳邊說我的孩子沒事?如果你要錢,只要你把孩子還給我們,你要多少我們都可以給你。」
她蹙眉伸手掙脫了許薇的手,再次無奈的解釋著:「許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您不要隨意誣賴別人。我是體諒你失去了孩子,所以才不願與你計較,但是你非要揪著我不放,那我也不能任憑你誣衊。」
「既然如此,小薇,我們會給孩子做一個DNA鑑定!」楚彥抬頭平靜的打斷了她的話。
那女醫生聽到楚彥的話,神色驟然變了變,手插在口袋裡,靜靜的攥著,許久淡淡的回了句:「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做DNA鑑定。」
……..
外面還在的夜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這樣的狀態已經一天一夜了,陰沉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原本已經快到冬季了,按理天氣不安這麼悶熱,但空氣卻格外的悶熱。
楚彥從車裡走出來,朝著監獄走去。
獄中,丹尼爾已經被帶出來了。
如今的他憔悴而消瘦,看著他在獄中的生活顯然並不好。只是短短几天的時間,他臉的輪廓已經消瘦了一圈。出來時的精神狀態特別差,眉梢的疲憊是無法遮掩的,臉上有著被毆打過的痕跡。手臂上到處都是傷,走出來的時候,步子沉重而無力。
丹尼爾看著楚彥。
楚彥的那雙眼睛,像是一汪深潭,不見底,摸不清深淺,有著穿透力。
片刻,丹尼爾別過臉,嘲弄的笑道:「聽說你的孩子沒有了!這個消息讓我開心了好幾天。我還真怕他命大被生下來了。」那揶揄的語氣帶著嘲弄,眼底閃過冰冷的漠然。
與楚彥對視著,丹尼爾突然猙獰的笑了起來:「用你兒子換,也值了!至少我沒有白折騰。」
楚彥的目光始終冰冷,嘴角微揚,低聲的問了句:「我特意找人在獄中給了你特別的照顧,你覺得如何!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可以再給你另行安排。」
丹尼爾顯然早料到了,情緒並無太大波動,只是淡漠的笑道:「你覺得我會怕特別照顧嗎?」
「我聽說男監獄很多男人最後連性取向都會變了。我很好奇,你最後會不會也不再喜歡女人了。」楚彥平靜的說著,面無表情。
丹尼爾凝視了他許久,隔了很久很久,他突然低聲的說了句:「楚彥,有一天你會後悔,後悔曾經這樣對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無比的神秘。
楚彥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你和徐皓做了什麼交易!」
聽到楚彥的話,丹尼爾笑的更神秘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不過徐皓做事比你狠辣,比你果斷多了。我一直很好奇他到底是什麼人,也很好奇你的背景,查了這麼就都沒有查到,看來你們背景怕是幫我想像中的更深厚。」
「聽說傑森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楚彥突然低聲的扯開話題。
丹尼爾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完。
楚彥的笑容高深莫測了不少:「獄中的那些把戲你也知道,他長的不錯,你說裡面的人會怎麼對他?」
丹尼爾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化為平靜,淡漠的笑了笑:「你覺得我會在意他的生死嗎?」那語氣無比的嘲弄:「我這種人在意的只有自己,至於他結果如何,我如今自身難保,更是保不了他了!」
他說完,已經起身了,不願與楚彥在多說任何話。
剛走了幾步,他再次神秘的轉身朝著楚彥笑道:「楚彥,我將送你一份大禮,這輩子後悔莫及的大禮。」說完他加快了步子離開。
他一步步的朝著監獄的深處走去。
經過傑森的牢房,他聽到傑森痛苦的呻、吟,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面無表情的經過。
「丹尼爾!」傑森被按在牆上。
痛苦而絕望的被男人……
丹尼爾卻沒有任何反應,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那一刻,傑森終於絕望了,任憑被他們虐待著。
走出監獄,楚彥目光幽遠,腦子裡一直盤旋著丹尼爾那詭異的笑容,心頭一窒。
他依稀的感覺丹尼爾的笑容很詭異,恍若早料到了一切。
那運籌帷幄的笑容,讓他的心莫名的一陣抽搐。
恍惚中,電話響起。
掏出手機,接通。
是大衛!
「彥,徐澤來了醫院,徐皓沒來,你趕快回來吧,我怕小薇情緒會太激動。徐澤要單獨和許薇說話,把我趕出來了。」
楚彥的臉色沉了沉,低聲了應了句:「好,我馬上回來!」
……
病房裡,許薇和徐澤目光相對。
徐澤如今的身體已經很弱了,他看著許薇的目光是有愧疚的。
「外公,如果你身體不舒服就不用來醫院了。」許薇淡漠的說了句,對徐澤依舊保留著原有的尊重。
徐澤看著她,低聲的嘆了口氣:「我以為你會恨我,恨徐皓讓你失去了孩子!」
許薇看著徐澤,他的鬢角已經有了白髮,眉梢憔悴而疲憊。
「恨!但我恨的人只有徐皓,他才是害死我孩子的罪魁禍首。」許薇冷冷的擠出幾個字。
她自認為對徐皓從未有過敵意,甚至從未能虧欠他,但徐皓呢......親手把她送給了丹尼爾......
徐澤終究沒有再為徐皓辯解。
其實他心底對徐皓是有著偏愛的,哪怕他曾經做過很多他看不下去的事。
徐皓有兩個致命的弱點,一個是好色、另一個是不顧念任何的親情,做所有事都不擇手段。
一個國家的領袖如果是他那樣的品質,絕對是不行的。
「我一直沒有改變我的初衷,哪怕是到現在,我都希望阿彥跟我回瑞士。瑞士有最好的醫療團隊,有最先進的設備。」他低聲的強調著。
許薇靠在床上看著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的老人。
他身上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氣度和光華,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倨傲而霸道。
她從未問過楚彥,徐澤是什麼人,但她心底已經猜測到,他的身份並不平凡,可即便如此楚彥依舊正眼都不願多看他一眼。
「這個事你們和阿彥說吧,如果他想要跟你回瑞士,我也會跟著他一起去,如果他要留在A市,我就會跟著他留在A市。」許薇淡漠的說著。
如今,她也已逐漸的明白,並不是好人有好報,有時候壞人依舊是可以無法無天的,她已經不願意再做爛好人。
「我活不了多久了。」徐澤突然低聲的說了句。
許薇情緒卻沒有任何的波動,甚至沒有接話。
「當年,劉偉來找我的時候,讓我救阿彥的母親,我拒絕了。我有我的苦衷和無奈。我沒有權利去管美國的恐怖襲擊……」
沒等徐澤的話說完,楚彥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木然的進來,冷冷的笑著:「當年,劉偉在你的閣下府跪了一天一夜,你也沒有看他一眼。並不會迫不得已,而是因為你不願意冒險,不願意為這個已經被你拋棄的女兒冒任何的風險,哪怕是偷偷的派幾個特種兵潛入救人。你怕一旦被美國的政府察覺,將毀壞所有的合作。這個已經被你拋棄的女兒的生死,在你心底從來沒有過分量,你自然也不願多費心去救她。」
「阿彥,我作為一個國家的領袖,不能冒險,也不能因為私人的事做有損國家的事,我要對我……」
楚彥面無表情的打算了徐澤的話:「你的話我會考慮的,現在小薇要休息了!」他疏離的直接打斷了徐澤的話。
徐澤沒再多說,他了解楚彥的脾氣,逼的越緊,他越冷漠。
只是他已經等不及了,他怕自己沒時間了……
被私人醫生推出醫院,他低聲的交代道:「送我回去吧。你幫我提醒小皓,讓他儘快出發了,他怕是還沒有出發回瑞士了。」
「徐皓少爺不願意接手您如今的工作。您知道的,他對自己的期望更高!少爺還是想要回Z國的,您知道的,他並不願意跟著您在瑞士。」
「由不得他了。」
「閣下,我推著您回去休息吧。你的身體不能再如此操勞了。」
「恩!」
「……」
等徐澤離開,許薇凝視著楚彥,低聲的問道:「你真的想要去瑞士嗎?」
楚彥神色微動,低聲的說道:「等孩子的DNA鑑定結果出來我再考慮去不去瑞士。」
他說的很明顯。
如果正如許薇所說,孩子並沒有死,他們自然是要找到孩子的。
如果那個死嬰就是他們的,他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徐皓。
「徐澤的身體好像快不行了!」許薇低聲的說了句。
楚彥淡漠的笑了笑:「我和他並沒有太多的感情。而他對我也不見得對我有多少感情。他不過是想要我給徐皓做墊腳石而已。」
許薇愣了愣:「我看的出他對當年的事很愧疚。」
楚彥更加的木然了:「愧疚改變不了什麼!」
「什麼時候做DNA鑑定。」許薇突然低聲的問了句。
「明天!」
「恩!」
……
酒店內,徐皓不可置信的看著徐澤,目光愕然而錯愣:「爺爺,你真的要讓我回瑞士?」
徐澤面無表情的回了句:「不回瑞士你還想去哪裡?還留在這裡?」
徐皓的臉色徹底的變了。
他不相信爺爺會這麼對自己。
他是徐澤唯一的孫子,除非他不再是徐澤唯一的繼承人,他想要楚彥來繼承?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驟然的變了,沉聲的說道:「爺爺,我等你一起回瑞士!您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徐澤卻神情淡漠的回了句:「不需要。」
徐皓的情緒特別的激動,卻並不敢反駁徐澤的話,他沉默了許久,低聲的應了句。
「我累了,你先回你自己房間吧。」徐澤直接下了逐客令。
徐皓深深的朝著徐澤看了一眼,遲疑了片刻轉身出去了:「那爺爺您早點休息。」說完體貼的幫徐澤關上門。
徐澤的副官看著徐皓的背影,低聲的嘆息道:「閣下真的覺得徐皓少爺會安分的回瑞士嗎?他根本不願意呆在瑞士。」
徐澤冷冷的說道:「這些年是我太寵著他了。他也該要自己成長了,我無法庇護他一輩子。」
他的副官輕輕的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知道閣下寵愛徐皓少爺,也都看的出閣下的偏愛。但是他一次次的讓閣下失望,其實這次楚彥少爺的事只是一個界點。
因為之前累計了太多的失望,所以如今在閣下身體最差的時候反而又了更換繼承人的想法。
「閣下,你早些休息吧。」
「我是累了!」徐澤低聲的說了句,由副官攙扶著上了床。
徐皓從徐澤房間出來,臉上的神情格外的難看、陰沉。
從小到大,他就被徐澤當成了繼承人來培養的,如今就用一個瑞士的小小武器庫把他答覆了。
「爺爺,你越是如此,我越容不得楚彥!」對著徐澤的房間,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此時,口袋裡的電話震動了片刻。
「徐少,丹尼爾說想要見你!」
徐皓緊蹙著眉頭沉默了片刻,淡淡的應了聲:「好,我現在過來。」
他再次朝著徐澤緊閉的房間看了一眼,像是做了個極大的決定,匆匆的離開了酒店。
見到丹尼爾的時候,徐皓淡淡的笑了起來。
「看來你在獄中的日子不好過!」他低聲的笑著,蔓延的嘲弄。
丹尼爾也不在意他的嘲笑,沉聲的說道:「我們來一場交易吧?」
「什麼交易?」徐皓冷冷的回了句。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救我出去!」丹尼爾高深莫測的笑著,眼底分明有著得意,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徐皓肯定會答應。
「我不覺得你手上還有什麼籌碼是讓我感興趣的。」徐皓漠然的回了句。
丹尼爾自信的看著他,用手指在桌上寫了孩子兩個字。
徐皓的臉色頓時變了,錯愣的看著他。
片刻,徐皓低聲的說道:「我可以幫你,不過最好是你給我的消息足夠價值。」
丹尼爾示意他把頭湊過來。
他在徐皓的耳邊低聲的說了句。
徐皓的神色更錯愣了,驚愕的看著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我說過這比交易絕對物有所值。」丹尼爾低聲的笑著。
「對我來說是用處不小!」他笑著回了句。
在他臨走前,他和丹尼爾說了句:「十天之內!」
「我等你!」
……
醫院內,為許薇做手術的幾個醫生和護士都在場。
許薇目光緊盯著早已沒了呼吸的孩子。
那孩子的個頭不小,和正常孩子無異,只是臉色發黑,分明是窒息而死的。
許薇看著那個孩子,毫無親切感。
主治醫生和其他人都在場,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許小姐,希望您經過這次DNA鑑定之後,再也不要誣賴我們了。」說話的人就是給許薇主刀的。
對於她的聲音,許薇特別的熟悉。
因為她就是聽到她在自己耳邊說話的。
許薇並不理睬她,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孩子。
鑑定人員當著所有人的面,在孩子頭上剪下幾根頭髮,然後在楚彥的頭上剪下頭髮,分別放在兩個袋子裡封存起來。
「楚先生,結果三天後就能出來。因為此事醫院已經報警,所以這次的鑑定結果會由警方介入!」取樣的工作人員恭敬的和楚彥說道。
楚彥淡漠的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散去了。
那主治醫生朝著那孩子看了一眼,輕攥了掌心出去了。
許薇緊握著楚彥的手,低聲的說道:「阿彥......我們的寶寶不會有事的,是不是!那個孩子不是我們的孩子,絕對不是!」
楚彥目光黯淡了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醫生看著許薇和楚彥的背影,遲疑的轉身朝著孩子看了一眼。
此時,口袋裡的電話震動了下。
她拿出手機看了條信息,隨後鬆了一口氣,緊蹙的眉頭逐漸的鬆開了,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