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救我
2024-09-01 22:45:14
作者: 地理課代表
沈書硯有點後悔讓張慧走了。
剛才應該直接搶了她的手機報警的,現在也不至於在衛生間裡焦灼地等待。
可能是因為沒有計時工具的緣故,她覺得張慧已經出去一個世紀了。
她不想坐以待斃,要是在衛生間裡面被抓到,可能又會被悄無聲息地帶回地下室。
到時候再想跑,那就非常困難了。
但她要是能跑出去,哪怕是在餐廳裡面被抓,那邊人多,她隨便抓住一個人,或者鬧大。
能不能壓住就看程立的本事有多大。
但她絕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
沈書硯丟掉摁在傷口上的紙巾,將衣袖拉下,深呼一口氣,拉開衛生間的門,打算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再出去的。
結果門剛剛打開一個縫隙,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那一瞬間,沈書硯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驚慌讓她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來人是誰,只管上手就是了。
動靜弄得越大,過來的人越多,她就越有可能脫身。
衛生間裡的立式花瓶在動作之間被撞倒在,猛烈的撞擊聲在安靜的衛生間裡響起,在門沒有被關上之前,傳了出去。
她顧不上那麼多,只想從衛生間裡面衝出去。
剛碰到門把手,後面的人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後脖子,他長腿一踹,將門關上。
隨即,再把她從後面抵在門背上。
另只手,從後面伸過來捂著她的嘴巴。
她張口就咬,力道不小。
男人低聲咒罵,「沈書硯你真他媽屬狗的?」
腦子反應過來了,但嘴還沒反應過來,牙齒還死死地咬著他的虎口,唇齒之間有血腥味。
不過手腳倒是沒有再反抗,完全放棄掙扎。
片刻,男人聲音再度傳來:「松嘴,你打算咬死我?」
沈書硯聽話地鬆開,尚未來得及開口,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以及男人的聲音。
「女士,女士?裡面有人嗎?是出什麼意外了嗎?」
正常情況下,女衛生間裡出現情況,肯定是女侍應生來。
但外面傳來的是男人的聲音,說明他們覺得衛生間裡的人,是可疑對象。
她下意識伸手就將門反鎖住。
外面的人聽到啪嗒一聲,就知道情況不對,說道:「去拿備用鑰匙,立刻!那女的肯定就在裡面!」
沈書硯很慌,心跳聲比外面的腳步聲還要凌亂。
她後脖子又被賀山南扣住,只能艱難地開口:「南哥,救我……」
她不是故意咬他的……
是真的沒看清楚,她剛才太害怕太緊張了。
「求求你,南哥……」她囁嚅道,就差哭出來了。
賀山南貼身上來,後背與他嚴絲合縫。
慍怒的聲音抵入她耳中,「咬出血了。」
打人的時候不管不顧,恨不得弄死他。
這會兒哭唧唧的,好像被咬的人是她一樣。
賀山南完全有理由懷疑,她剛才是故意下死口咬他的。
「對不起南哥,我……我不知道是你。南哥,你救我,他們……他們要抓我。」沈書硯慌忙解釋,「我都沒惹他們……」
賀山南並未鬆開她,依舊將她抵在門背上,說:「你是麻煩精嗎,我每次見你,你不是在逃,就是在逃的路上。」
「可能……可能和南哥比較有緣。」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男人嗤笑一聲,倒是有幾分不緊不慢的悠然感在。
但沈書硯就很著急,外面的腳步聲越發近,她甚至都聽到了一串串鑰匙碰撞的金屬聲。
「南哥,求你了……」
賀山南:「不是讓我放過你嗎?」
「我當時……當時口不擇言。」
「我當真了。」
沈書硯就覺得很鬱悶,他當真了晚上幹嘛又要跟她在沙發上那樣。
不放過她,今天又跟張慧來吃飯,還來這個貴的地方。
不過,她不敢說。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激怒賀山南的好,畢竟眼下,好像只有他能帶自己離開這裡。
她聽到鑰匙插進鎖孔里的聲音。
「南哥……」
「叫。」
「什麼?」
他扣在她脖頸上的手往下,隔著衣服握住。
「弄你的時候你怎麼叫的,現在就怎麼叫。」
她幾乎是瞬間就明白賀山南說的是什麼意思。
雖然是高檔會所,但男女那檔子事兒並未在這種高檔場所里就不會發生。
相反的,多的是找刺激的人在裡頭做這種事情。
沈書硯顧不上那麼多,到底是生生地叫了出來。
是滲透到骨子裡的,隔著木門,都能讓外頭的人聽得一清二楚的嬌媚。
外面頓時安靜下來。
但她又不敢停,一聲一聲地叫著。
她趴在門上,仔細地聽著外面的聲響。
「老大,裡面好像在那個,萬一……」
「萬一個屁,萬一是那女的裝的呢?開!」
「那開錯了,怎麼……」
「開錯了就道歉,我們這是關心顧客的人身安全!」
「是。」
這都沒用?
沈書硯也叫不出了,感覺今天得交代在這裡。
她都能清楚地聽到門從外面開鎖的聲音。
然後……
「滾!」
在外面的人嘗試推開的時候,賀山南的手撐在了門背上。
男人的力氣比女人的大很多,直接把門關上。
他低沉的一聲,更是把外面的人震懾了幾分。
包括被賀山南困在他堅實的胸膛與門背之間的沈書硯,也小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往他懷裡縮。
他的懷裡,很溫暖,很安全。
很……
沈書硯忽然在碰到什麼的時候,背脊僵直。
他……
他怎麼就……
她來不及想那麼多,外面的人倒是開口道歉:「對不起顧客,打擾到您了,我們這就滾。」
外面的人是滾了,但裡面的兩個人,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抵入耳中的,是他沉重的呼吸伴隨著沙啞的聲音。
「叫這麼浪幹嗎?」
「我……」沈書硯語塞,「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啊……」
「你覺得多久合適?」
沈書硯覺得他問的可能不是那種時間。
她這會兒像鴕鳥,在大驚失色之後,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做一次。」
「南哥……」
「你每次這麼叫我的時候,我就只想讓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