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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放過

2024-09-01 22:44:59 作者: 地理課代表

  沈書硯一直都挺不敢真正激怒賀山南。

  別看賀山南表面上看起來一副似乎挺好說話的,別人對他的評價也多說是謙謙君子的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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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沈書硯知道,其實賀山南並不是那樣。

  他的溫和外表只是偽裝,他骨子裡面透著狠,透著冷。

  這讓沈書硯覺得害怕。

  這次不一樣,具體哪兒不一樣,沈書硯說不上來。

  她迎上他冷厲的眸子,沉著聲音回:「我要跟晏謹之在一起,從那次你在紙醉金迷撞見,說我跟他是野鴛鴦的時候,就已經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現在?」

  沒等他開口,她繼續說:「我這次的確照顧了他一段時間,因為他把證據給了我被以前的合伙人用他們的規矩教訓了。我也知道花錢叫個護工就行,但我就是不想欠他什麼,不想跟他糾纏不清。人情這個東西,最是難還。」

  「賀山南,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左右逢源不擇手段為了錢可以一再降低自己底線的女人。但是……」

  她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但是我跟你的時候,也只跟過你。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不過你也不會在意。」

  「是我誤會了,覺得你聽了我說的官司之後起碼會問一聲我找的誰當律師,是我自以為是地覺得你起碼會花那麼幾分鐘的時間在我的事情上。」沈書硯最後的聲音里透著蒼涼和無力,還有說不上來的疲憊感。

  因為事實是,賀山南多一秒的時間都沒有放在沈書硯的身上。

  這個結果比認為賀山南插手官司的事兒,更讓沈書硯覺得心中荒涼。

  哪怕是養的小貓小狗,出了問題,都得留心一下吧。

  她問賀山南:「既然這麼不願意花時間,你又為什麼借著醉意來白象居呢?」

  她頓了頓,小聲囁嚅:「既然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不打算放過我呢?」

  說完,客廳里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死寂里。

  無形的壓迫感四面八方地湧來,沈書硯覺得連呼吸都有幾分不順暢。

  隨後,男人涼薄的聲音抵入她的耳中:「我放過你,誰放過我?」

  他仿佛只聽到了最後一句。

  而他的手,從她的肩膀一路划過她的胸口。

  指間拂過她前面的弧度時,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慄。

  這並非什麼親密的動作,一點親密的感覺都沒有,只剩下慌張。

  他的手一路往下,最後落在她的小腹上。

  他說:「沈書硯,你說我怎麼放過你?」

  有什麼話像是被堵在沈書硯的喉間。

  她身子還在抖,說不上是害怕,還是因為客廳里的暖氣不夠足而冷的。

  賀山南身上的寒意褪去,好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他收起放在她小腹的手,伸過去摸她的臉。

  她躲了一下,但到底沒有逃過他強硬的動作。

  他說:「乖乖,我信你這一次,沒跟晏謹之有什麼。至於我相親……」

  「真要我相一百個?」

  沈書硯腦子裡面亂鬨鬨的,說:「那個群里有好幾十個姑娘,排隊等著跟你相親。」

  「什麼群?」

  她把那個八卦賀山南跟張慧的群給賀山南看了。

  他嘖了一聲,「從這兒知道我跟她相親的?你倒是挺關注我。」

  「不知道被誰拉進去的。」

  手機在賀山南手裡,她看到賀山南退出群聊並且刪除。

  他慢條斯理地說:「老太太安排的,我不去她要生氣,只是走了個過場,我對張慧沒感覺。」

  這算是……解釋?

  沈書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但小聲嘟囔:「你今天還跟她一起去醫院……」

  「她家裡人生病,想找個權威的醫生,托我幫忙。」

  「什麼幫忙,明明是藉口要見你,想跟你有進一步的發展。」

  賀山南手扣在她後脖頸上,讓她抬眼看著自己,「你多厲害,嘴上說著『南哥我想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我回宋城多久了,你問過嗎,嗯?」

  「我……我怕南哥煩我。」

  她的確,在點了那二十萬轉帳並且道了謝之後,就沒再給賀山南發過消息。

  「不煩,想弄你。」

  沈書硯不知道他是不是喝了點酒的緣故,還是因為好些天沒有過。

  在沙發上就很沒收住。

  她其實有點不在狀態,後來在看到手機屏幕亮起來的時候,更是很慌。

  因為來電是晏謹之的。

  沈書硯慌亂回頭,她覺得晏謹之可能想害死他。

  身後的男人瞥見了來電顯示,先她一步撈起了剛才落在地毯上的手機。

  「別接!」沈書硯仿佛已經知道賀山南想要做什麼。

  可他已經接了電話,開了免提,順手將手機放在了茶几上。

  她整個人被他鉗制住,根本夠不到茶几上的手機。

  賀山南身子壓了下來,手橫在她脖頸處,低語一般地在她耳邊說道:「晚上十二點,他給你打電話,嗯?」

  沈書硯捂住嘴巴,她緊張。

  彼時,晏謹之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傳了出來,「沈小姐,你今兒送我的時候,手鍊落我車上了。找時間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你來拿?」

  這種時候,第三個人的聲音。

  沈書硯沖賀山南搖頭。

  他淡淡地笑,動作卻是狠的,眼神也是,「告訴他,讓他以後別這麼晚給你打電話,多不合適啊。」

  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怎麼跟晏謹之講話啊。

  但他眼神里是不容置喙的神色,如果不順著他,指不定他又要幹什麼。

  沈書硯羞憤又惱怒。

  賀山南卻又惡劣地笑說:「你好緊張」

  沈書硯徹底放棄掙扎。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賀山南樂意做這事兒的時候,他兩是合作愉快雙方滿意。

  他要是不高興,只有她一個人遭罪。

  她哪有什麼精力去照顧晏謹之的感受,只覺得他有病,為什麼要這麼晚給她打電話?

  後來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裡面迴響著的,全部都是賀山南先前跟她說的那句話。

  ——我放過你,誰放過我?

  噩夢驚醒的時候,她蹭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

  可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在。

  她抹了一把額頭,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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