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話裡有話

  費瑩瑩的助理剛剛在人群里走了一圈，一路小跑著過去，一邊把費瑩瑩的水杯遞過去，一邊小聲開口。

  「瑩瑩姐，我打聽過了，那個叫程寧月的的確是走後門進的市場部，不過她背後的靠山是誰，這個實在是打聽不出來。」

  費瑩瑩蹙眉，眼睛看過去的時候眼神都是陰翳的。

  一個晚上，她所有談好的工作莫名其妙全部沒了，一開始費瑩瑩還以為是對家在背後搞鬼。

  不過經紀人後來給《人生如夢》的製片人打電話，磨了好久，那邊終於給他們透了口風，問他們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對方還重點提了葉家。

  就這麼一點小事，葉家還不至於這麼大動干戈的整她，費瑩瑩幾乎沒有多想，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負責這一次宣傳片所有事宜的程寧月。

  費瑩瑩收回自己的目光，「待會兒你跟他們說一下，晚上收工了我請大家一起吃飯。」說完抬了抬下巴，「尤其是那位市場部的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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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小助理磕磕巴巴地道：「雲姐不是說了嗎，讓咱們好好的，別、別輕舉妄動。」

  費瑩瑩眼睛一瞪，「吃頓飯就是輕舉妄動了？」

  見小助理還杵著，她臉色頓時不耐煩了，「愣著幹什麼，讓你做點事情都做不好！」

  小助理立刻一溜煙走了。

  ……

  拍攝比預期的還要順利，下午四點半就收工了。

  程寧月給金靜打了電話匯報，剛轉過身差點撞上費瑩瑩的助理。

  小助理道：「瑩瑩姐晚上請大家一起吃飯，今天的工作人員都會去，程小姐也一起去吧。」

  不等程寧月開口，小助理又道：「之前我們瑩瑩姐實在是忙，這個宣傳片拖了這麼久，今天終於完成任務了，拍攝又這麼順利，大家一起吃個飯慶祝慶祝。」

  程寧月張了張嘴，點點頭。

  既然是邀請了所有的工作人員，大家都去就她不去的話，難免會被人說不合群。

  小助理笑笑，「那就說好了啊，待會兒大家一起走。」

  附近不遠的地方有個農家樂，剛好度假酒店這邊有輛大巴車，除了費瑩瑩坐自己的保姆車之外，其他人坐大巴車過去。

  ……

  下午一下班葉行之就給程寧月打了電話。

  知道她今天一早要去度假酒店那邊盯宣傳片的拍攝，只是都這會兒，應該早就拍完了。

  電話一接通葉行之就不悅地問：「還沒拍完？」

  「拍完了。」旁邊有人，程寧月儘量壓低了聲音，「不過今晚大家一起吃飯，吃完飯我就回去。」

  「那你把吃飯的地址發給我。」

  程寧月哦了聲，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她打開微信，把定位給葉行之發過去。

  坐程寧月旁邊的是個女生，見她掛了電話，笑問了句：「男朋友嗎？」

  程寧月剛想點頭，又覺得不對，想了想，說：「是我丈夫。」

  對方啊了聲，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看起來這麼年輕，沒想到已經結婚了啊。」

  程寧月笑笑，沒說話。

  大巴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農家樂。

  這樣的地方沒什麼客人，也沒有包廂，他們十幾個人分了兩桌坐下。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程寧月剛好就坐在了費瑩瑩旁邊。

  費瑩瑩臉上畫著淡妝，正和服務員點菜，還點了幾瓶服務員推薦的，說是自家釀的葡萄酒。

  一轉頭，對著程寧月笑道：「程小姐在市場部做多久了？」

  程寧月老實回答：「半個月。」

  「才半個月啊，」費瑩瑩笑笑，也不知道是褒是貶地說了句：「程小姐真是年輕有為。」

  「……」

  程寧月不咸不淡地和她拉扯了幾句，菜上來了，大家開始動筷子。

  因為待會兒回了度假酒店那邊大家都要開車，所以沒人喝酒。

  程寧月也用開車這個理由，謝絕了費瑩瑩遞過來的酒。

  早上葉行之的司機把她送過來的，大老遠她就讓人把自己給放下了，走了幾分鐘才到的度假酒店。

  司機上午就走了。

  程寧月這會兒心裡有點發愁，待會吃完飯還能坐大巴車回度假酒店那邊，可她要怎麼回家？

  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

  她連司機的電話都沒有。

  「……程小姐？」

  旁邊，費瑩瑩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問你呢，認不認識程漓月？之前出席活動的時候我跟漓月見過幾次，覺得你們倆長得好像有點像？」

  「不認識。」

  程寧月端著杯子抿了一口水，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嫌惡。

  反正今天之後，以後大概率跟這位費小姐是沒什麼合作了，程寧月也懶得應付她。

  「這樣啊。」費瑩瑩唉了聲：「也對，我聽說漓月好像家裡是開公司的，她進娛樂圈就是玩玩兒而已，哪像我們啊，在這個圈子裡擠破了頭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

  程寧月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總覺得費瑩瑩話裡有話。

  不過程寧月懶得多想，吃完飯之後在手機上面叫了計程車，只是沒人接單。

  費瑩瑩直接從這邊坐車離開，其他人則還要回度假酒店那邊拿自己的車，大家在農家樂門口道別。

  今天因為收工早，這會兒吃完飯也才六點半過幾分鐘。

  到了度假酒店。

  程寧月從大巴車上下來，正猶豫著要不要給葉行之打電話讓他喊司機過來接一下，忽然眼尖地瞥見了一輛熟悉的車子。

  葉行之的賓利？！

  第一眼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程寧月還特地看了車牌，的的確確是葉行之的車。

  酒店裡面出來個人，附耳在導演耳邊說了句什麼，導演臉色一變，匆匆忙忙跟著對方進去了。

  程寧月手機響起來。

  看見手機屏幕上面葉行之的號碼，她抿了下唇，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花壇邊接了電話。

  「餵---」

  那邊頓時傳過來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等我五分鐘，待會兒一起回去。」

  「哦。」

  程寧月瞥了眼前面不遠處的賓利車，一時想不到還有什麼話要跟他說。

  昨晚浴室里的事情她還惱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