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一根手指頭都不想碰你

  太危險了！

  葉行之到底在發什麼瘋啊？

  難不成喝醉了，把她給認錯成了誰誰誰？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程寧月呼了口氣，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拍了幾下滾燙的臉頰。

  樓上。

  

  葉行之看著手機屏幕上面的那串號碼，面無表情地接了，但並不開口。

  過了許久，那邊才傳過來一道小心翼翼的女聲，「行之，是我。」

  這把聲音，即便是化成灰葉行之也聽得出來它是屬於誰的。

  他依舊不說話，整個人仰躺在床上，耳邊聽著電話那頭哀哀的女聲，面無表情地摁了掛斷，把這串號碼拉進了黑名單里。

  ……

  第二天一早，程寧月下樓的時候剛好聽見院子裡傳來汽車的聲音。

  她下意識往外看了一眼，剛好看見葉行之那輛黑色的賓利車開出去。

  唐嫂笑眯眯地給她端了早餐出來。

  附近新開了一家甜品店，程寧月打算吃完早餐之後過去看看。

  誰知早餐吃到一半，外面有人在摁門鈴，唐嫂出去之後又回來，「太太，外面有位譚小姐找您。」

  「譚小姐？」

  程寧月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她並不認識什么姓譚的小姐，「她說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唐嫂小心翼翼地遞過去一張紙，「她說讓您看看這個。」

  程寧月接過來。

  其他的她看不明白，只看清楚了右下角那裡的一行字：孕十周。

  程寧月一口牛奶噴了出來，唐嫂連忙抽紙巾給她遞過去，「怎麼了太太？」

  「沒事……」

  上一次有人拿著假的孕檢單來跟她說自己懷了葉行之的孩子還是在半個月前。

  程寧月當時讓人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那個女人倒也不傻，醫生還沒來自己就先開溜了。

  沒想到這麼快又來了個『懷孕』的。

  「你去把人請進來吧。」

  唐嫂不明所以，那張紙她沒有看，只是看太太的表情好像有點無奈？

  她點點頭，出去了。

  沒一會兒便領了個身材曼妙，穿著一身小香風收腰裙的年輕女人進來。

  「葉太太。」

  譚英不客氣地在程寧月對面坐下，抬了抬下巴，「我懷孕了，孩子是葉總的。」

  唐嫂大驚失色，連忙上前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這位小姐！」

  程寧月讓唐嫂先去忙，唐嫂不放心，「要不我給先生打個電話吧？」

  譚英哼笑道：「你打，正好我也當面問問葉總，他打算怎麼對我肚子裡的孩子負責！」

  「這……」

  唐嫂猶豫的看向了程寧月。

  她剛剛那麼說也就是想嚇一嚇這個女人，誰知道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她反倒猶豫起來了。

  這萬一先生要是回來，這個女人又是真的有了身孕，那麼難堪的只有太太一個人。

  程寧月把唐嫂支開，端起杯子優雅地喝了口牛奶，再慢條斯理地抽紙巾擦拭唇角。

  「老實說，你並不是第一個找上門來說自己懷了葉行之孩子的女人。」

  程寧月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譚英的肚子上，「譚小姐想必是在外面等了很久吧？看見葉總的車走了才敢來找我是想單獨跟我說什麼呢？」

  「……」

  譚英的確是看見葉行之的車走了之後才敢進來的，此刻就這麼被程寧月說出來，臉上一閃而過尷尬。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譚英一梗脖子，「我肚子裡懷的可是葉家未來的長孫，葉太太當初是用的什麼手段上位，圈子裡大家都心知肚明，你---」

  「等一下，」程寧月抬手打斷她，「我怎麼上位的跟你沒關係，不過……總不能是個女的懷孕了說是葉行之的種就是吧？譚小姐今天既然敢來找我，那麼想必是找人調查過我的，你應該知道，和葉行之結婚之前我是個醫生，我要是想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葉行之的種，有的是辦法，就是不知道譚小姐敢不敢跟我走一趟醫院呢？」

  「……」

  譚英擱在膝蓋上面的手不知不覺掌心裡已經滿是黏膩的汗水。

  來之前她的確是找人調查過程寧月，不過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平平無奇的私生女罷了。

  要不是用了下作的手段，她怎麼可能從一個私生女搖身一變，變成現在的葉太太！

  「不敢啊？」

  程寧月看著她的臉色，笑了笑，「想要麻雀變鳳凰也不是這個辦法，葉行之人是濫情了一點，但是腦子不爛，趁他回來之前，譚小姐還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譚英被她說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嚯一下站起來，不甘心地道：「就算你霸占著葉太太的位置又如何，葉總還不是一根手指頭都不想碰你！」

  「你怎麼知道他一根手指頭都不想碰我呢？」

  程寧月慢悠悠地抬眸看她，微微一笑：「說不定是我不想讓他碰我呢。」

  「……」

  一直到譚英離開，唐嫂才過來，想要安慰太太兩句，卻見太太已經站了起來。

  「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了。」

  說完端起杯子仰頭，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牛奶之後轉身上樓。

  ……

  程寧月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去了墓園。

  她是十一歲那一年被接回程家的，因為母親操勞過度，猝死了。

  媽媽的葬禮很簡單，送去火葬場之後骨灰就葬在了西郊的墓園。

  程國章沒有出面，派了兩個人過來簡單辦了什麼手續，然後程寧月就被帶去了繁花似錦的大城市，住進了電視上才能看見的漂亮房子裡。

  在路邊的花店裡買了一束媽媽最喜歡的馬蹄蓮，程寧月把車子停在山腳下，登記好之後一個人進了墓園裡。

  很小的時候她也問過媽媽，為什麼別人家裡都有爸爸，她們家裡沒有？

  媽媽笑著把她抱在懷裡說，「因為爸爸並不知道媽媽生了咱們小月亮啊，如果爸爸知道了，他也會像媽媽一樣，很愛很愛小月亮的。」

  後來到了程家，程國章給她改了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