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為殺人而來
2024-08-30 07:51:48
作者: 山中何事
大廳之中,人人聞之變色,紛紛問:「天王呢?」
「他來了嗎?」
錢聞十分確定的說:「到了,二十分鐘前,天王已經進門。」
什麼?
天王就在大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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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立刻正襟危坐,更有人趕緊從身旁女人的衣服里抽出手來。
哪怕是城主,也不敢斜靠在椅子上,立刻坐直了。
恭敬的說:「快快去請天王。」
說著站起來,是要將位置讓出。
錢聞此刻卻是一臉為難,天王大人,那是他想聯繫就能聯繫到的人嗎?
他要是能左右天王的行動,也不至於一個人坐在這兒。
不由尷尬的咳嗽兩聲,裝腔作勢道:「天王剛正不阿,又很親民,總喜歡混跡在人群中,了解社會百態。」
張凱悅臉色一變,幸虧早有安排,讓人到處宣揚陳霆的惡。
但這事情,拖不得,越快解決越好。
他立刻站起身,環視一圈。
坐在前面的人,自然都是認識的熟面孔。也就只有犄角旮旯的地方,多數都面生。
「天王大人,還求您出來主持公道啊!」
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朝著不起眼的地方走去。
腳步卻是一頓,他的正前面,涼亭陰暗處,正坐在陳霆。
陳霆穩坐著喝茶,趙虎站在一旁,凶神惡煞。
「嘿嘿,哈哈。」張凱悅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疾步而去。
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陳崑崙,壓低聲音說道:「陳霆,沒想到你還真敢來。」
陳崑崙抿了口茶,淡淡道:「我來了。」
張凱悅猙獰發笑,眼神悲憫:「天王來了,你必死無疑。」
趙虎嘴角克制不住的抽,壓制著想笑的衝動。
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不是特別腦殘的人,絕對不會有半點面部表情。
陳崑崙揚眉:「他不會幫惡人。」
「我惡人?」張凱悅笑開了,指著自己的臉,一邊搖頭一邊說:「整個桃源村,誰都知道,你才是無惡不赦的人。」
「天王大人喜歡聽民聲,我就讓他聽。」
「你說,這麼多故事加起來,他能不憤怒嗎?」
「況且,你殺人,也是事實!」
站在跟前的,還配稱之為人嗎?
「啪」的一聲茶杯粉碎,陳崑崙滿臉煞氣,心中淤積的滔天憤怒就要在這一刻爆炸開來。
左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喝道:「張凱悅,你的死期到了!」
他這一句話聲音響徹雲霄,如同半空中打了個霹靂。
大廳中的人聽到這一聲爆喝,全都聳然動容。
所有人都朝著這邊張望過來。
張凱悅臉色陡然蒼白如紙,被一聲積怨凝氣震的耳朵嗡嗡作響。
在地上跪了片刻才爬起來,往後踉蹌著,退到了空地中。
全身抖如篩糠,哽咽著大喊:「殺人了,天王大人,求求您,快動手吧!」
「他殺人成癮,您再不出來,我們都會死啊!」
張凱悅這番舉動,三分演戲,七分真實。
那一聲暴吼,他的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壓,克制不住的害怕顫抖。
稍微靠近陳崑崙的人,潮水般推開,人人避之不及。
而坐在中間的錢聞,身體忽然一軟,如爛泥一般滑在地上。
目不轉睛的盯著二人,半晌才舌頭打結的喊:「他……他……叫他……陳霆!!!」
他竟然讓天王幫著仇人殺自己!!!
錢聞瞬間暈死過去,又嚇得趕緊清醒。
他在兩個人架著下,才走到陳崑崙跟前,剛一鬆手,便軟在地上。
趴地抬不起頭,哭的聲嘶力竭,唇齒打架:「爺爺……天王爺爺……我……我錯了啊我……」
賣力演出的張凱悅動作一頓,眼神一寒:「錢聞,你特麼瘋了,亂叫什麼?」
「他是廢物陳霆,再敢亂叫,拔了你舌頭。」
錢聞全不管,只磕頭認錯。
一聲一聲天王爺爺,叫的所有人心中發顫。
張凱悅和陳霆之間,那是解不開的死結,血債血償的仇恨。
「放屁!」他沒了理智,只是說:「你們都特麼是演員,好你個錢家,敢和陳霆聯手玩我。」
「我會讓你們連後悔都是奢侈!」
張凱悅罵罵咧咧。
陳崑崙站起來,脫下外套,往前一步。
「張凱悅,我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那刻,明白了個道理。」
「這世道沒有純粹的黑與白,書寫歷史的,永遠是為王的勝者。」
「只有擁有絕對的實力,才有說話的資格。」
他的雙眼如幽潭深不可測,令人不敢探索,他笑:「那個時候,我給自己重新改了名,叫陳崑崙!」
「「崑崙」比如天,比如日月,比如人的眼睛。」
「而今後,我為信仰,我為對錯的唯一標準。」
陳崑崙每往前走一步,張凱悅就後退一步。
「放肆!」城主也才回過神來,站起來怒斥:「北境天王何等人物,也是你敢冒充的。」
「就衝著這一點,你一家子都該下大牢。」
陳崑崙面色平靜,連看都懶得看城主一眼。
城主周圍的一眾黑衣黑口罩的人,卻齊刷刷起身,朝著陳崑崙跪拜下來,高聲呼喊:「見過天王大人!」
身份,再也無人敢質疑。
城主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他真是天王!!!
陳崑崙掃了那群人一眼,只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
他就是俯視眾生的神,威嚴道:「北境天王,從我回到南州,就不用這身份了。」
「況且今日,我是與不是天王又如何?」
「我為殺人而來!」
話音剛落,陳崑崙一躬身,一拳沖天而起,直接打向張凱悅的肚子。
這一拳出擊,出其不意,速度極快,根本不給人反抗的機會。
空氣中打出悽厲的撕裂聲,張凱悅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飛出去。
「咚」的一聲。
撞在柱子上,這才落下。
而兩人環抱的大柱,竟也凹陷下去。
張凱悅落在地上,腹中腸胃斷成一團。
陳崑崙緩慢朝著張凱悅走去,冷聲道:「這一拳,為我妻子。」
張凱悅還來不及抬頭,又是一腳掃過來。
張凱悅整個人如同蝦米一般弓起身來。
這一腳正踢在胸口上,一陣「咔咔」脆響,他的胸前肋骨全部斷裂。
碎骨插入肝肺之中,「哇」的一聲,口鼻都在冒血。
張凱悅眼神模糊,就連睜眼都難。
「這一腳,為我女兒。」
「活挖雙腎,要不是你身上還背負著血債,我恨不得一片片割掉你的肉。」
陳崑崙說著,上前一把揪住張凱悅的後領,像是拎小雞一般提起來。
幾個蜻蜓點水,陳崑崙身輕如燕,輕巧的從地面爬上頂樓。
歐式的五層小樓,陳崑崙站在樓頂上,單手拎著張凱悅。
張凱悅懸在五樓上空,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音,五樓下起了黃雨。
陳崑崙面冷如霜,一字一句,如杜鵑啼血:「你殺我父母,辱我親姐,打死我姐夫,逼死我家人……」
每說一句話,陳崑崙的聲音,便顫抖一分。
「你死一萬遍,也不足以平息我心頭的恨意。」
「張凱悅,摔死你,你真是討大便宜了!」
以他此刻的狀態,極大可能是救不活了,張凱悅強烈的求生欲,還是令他睜開眼睛,保持清醒。
「等……等等……」
張凱悅一邊吐血一邊喊:「你女兒是我害的,你老婆我也動了心。」
「但是我沒有殺你爸媽,也沒有殺你姐姐姐夫。」
陳崑崙臉色一冷:「害我家人的,是同一幫人。」
「不……」張凱悅慌了,目光死死地盯著樓下的城主,驚恐地喊:「別殺我,我是無辜的。」
「我的任務,是將你女兒帶去醫院。放火燒了他們的房子,其餘的……我根本不知道……」
「是……是他!這一切,都是他叫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