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曾有先例

  皇后稍微思索了一下：「想必在所有人的眼裡，前者可能大於後者，畢竟哪一個母親會對自己負重孩子做出這種事情來呢，不過臣妾覺得，藍二小姐是個聰明人，不大會做這種糊塗事。」

  「本宮知道，皇后娘娘有心偏袒藍二小姐，可以不要做得這麼明顯，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應該公平公正，而不是一來就暗指臣妾害自己腹中的孩子，天底下的母親都不會這樣做。」

  淑妃被挪到了屏風後，兩個懂點醫術的嬤嬤，正在按照太醫的吩咐給她止血。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血止住，保住人體的元氣，然後再滑胎，滑胎雖然有藥物的強力催促作用，但自身還是要有一點力氣，再說流了那麼多的血，再不治就會傷及性命。

  聽到皇后這樣說，淑妃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她仿佛受到了極其不公的對待，拼命掙扎著要起來。

  

  「淑妃娘娘切勿動氣呀，血好不容易才止住一點，萬一引起血崩，那可如何是好。」芳姑姑抹著眼淚說：「相信皇上一定會給娘娘一個公道，娘娘無論如何也要挺過來啊，就算這個孩子保不住，也還會有下一個。」

  皇后道：「淑妃誤會本宮的意思了，本宮只是以為，以藍二小姐的一直以來的聰慧，不像是做這種事情的人，或許這件事另有隱情，需要好好查明，一來安撫淑妃，二來，如果藍二小姐是冤枉的，那就還她一個公道。」

  「淑妃方才說，天底下沒有母親會這樣做，實際上這樣做的母親，也不是沒有例子，甚至身在高位，人人皆知。」

  「《新唐書》的記載，女帝武帝外爭奪皇后王氏之位的時候，生下了安定思公主。公主生下，剛滿月之時，王皇后去看望，等她離開，武帝親手將女兒掐死，蓋在被子下面，恰巧這個時候，皇帝李治來看女兒，武帝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裝作高興地掀開被子，遂發現女兒已死，大哭起來。並將安定思公主的死嫁禍給王皇后。」

  「當時，也是所有人以為，一個母親不可能對自己的孩子動手，所以都信武帝，不信王皇后，從此以後，王皇后人生迎來了頹勢，直到最後下場淒涼。」

  皇后說了這許多，皇帝微微沉默。

  「皇上，臣妾並非故意偏袒誰，事情發生的時候皇上與臣妾都不在場，並沒有親眼所見，不能憑別人的言辭來判斷是非。」

  「皇后舉出這種十分罕見的例子，就能說明臣妾有害皇家子嗣之心嗎？這也未免太牽強了吧。」淑妃聲音很虛弱，可是她的語氣里都是不甘，都是怨。

  「臣妾不求皇后身為中宮，對臣妾有多少憐憫，只希望皇后能夠真正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場上，對這件事情有一個正確的評判，而不是看似公道，實際上卻偏袒藍二小姐。」

  淑妃說著，手攥著拳頭，捶打著軟榻，臉上淚水漣漣，無比的悲慟。

  「娘娘的身體傷成這個樣子，等一下還要把孩子墮出來，千萬不可動氣呀，萬一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也會傷心的。」芳姑姑一邊替淑妃順著氣一邊說。

  「要情況完全穩定下來再把孩子墮出，淑妃娘娘情緒委屈，連連動氣，只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一個太醫說。

  「還請皇上指示，要不要直接下藥把胎兒墮出來，再拖下去只怕淑妃娘娘也會有性命之憂，目前至少還能大體保母體安然無恙。」另一個太醫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