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第一現場

  鄭鈞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眯了眯眼，任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兩人之間有什麼交集。

  「說說，你倆之間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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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知道，我爸是怎麼認識的何隊。」

  何建義笑了笑：「我剛進警隊那會兒是王哥帶的我，後來他就辭職不幹了，我們之間偶爾還會聯繫一下，前兩天他突然說他要回國有空找我喝兩杯，聊著聊著我就知道他有個女兒也在我們局裡，這不一問兩問就知道是王燁了。」

  王燁和鄭鈞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聳了下肩，世界還真是小。

  何建義向鄭鈞伸出手：「我覺得我們的革命友誼可以再升華一下了。」

  鄭鈞愣了一下握住，沖他咧了咧嘴角：「以後我就不用像防賊一樣防著你了。」

  何建義也笑起來：「我們去看看現場吧。」

  等他們轉身要上車的時候周維還在看著那團黑煙發呆。

  鄭鈞走過去用身子輕撞了他一下，問：「要不要走近點看？」

  周維突然縮了縮脖子，聲音有些微弱顫抖，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來。

  他搖搖頭：「還是不要了，什麼都燒沒了怪嚇人的。」

  「你這小子不是最愛湊熱鬧嗎？」

  「我徒弟什麼時候愛湊熱鬧了？」王燁看了周維一眼，對鄭鈞他們說：「你們過去吧，我和周維還有媽媽留在這裡休息一下。」

  他們走後，王燁問周維：「怎麼了？發現你從剛才就有點跑神。」

  周維嘴巴張了張，慣性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剛才吹了冷風又驚又嚇的，這會兒好很多了。」

  王燁建議道：「我們去路邊走走。」

  周維不敢看她的眼睛，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王燁和媽媽說了兩句話就跟著周維踱步到了高速路邊的安全帶里。兩人靠著高速路旁的欄杆，抬頭仰望著夜空，雖然離得有一段距離可是還是飄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生命是不是很短暫，一下就沒了？」

  周維嘆了口氣：「是啊，接近死亡的時候你不得不正視它給你帶來的恐懼，那麼真實的毛骨悚然。」

  王燁翹了翹嘴唇，眼睛看向遠處，聲音聽起來悠長深遠：「有點怕了？」

  周維不知從何說起，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是有點怕，怕他們會對我家人不利，之前我只想到我可能遇到的危險，可是沒想到萬一他們對我家人下手了怎麼辦?他們都是無辜的，不應該受到我的牽連。」

  王燁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不要擔心，你隱藏的很好，唯一見過你的那三個人已經自殺了，明天你就買機票去找你的家人，事情沒結束之前不要回來。」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出來，就是弗蘭克已經將矛頭對準了他們幾個，恐怕再無暇顧及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周維自嘲：「這樣像個逃兵。」

  「這話過分了，你本來就是熱心，這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能算是逃兵呢？」

  「可也算不上勇敢。」

  「你已經足夠勇敢和熱心了，如果再見面時我還活著，我一定教你成為世界第二黑客。」

  「為什麼不是第一？」

  王燁對著他笑了下，眼中有自信：「因為我是世界第一。」

  高速路上拉上了警戒線，那些堵著的車仍舊沒有放行。深夜的高速路上，閃著的車燈形成了一條長龍。

  鄭鈞剛想要進到現場卻被另一名警察給攔住了：「鄭隊，對不住了，您現在不能進去。」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因為您現在的身份……不太方便。」

  「……」他氣得想罵人，可想到自己現在啥也不是，也只能像吃了啞巴虧一樣退回到線外。

  王叔吸了吸鼻子：「濃濃的火藥味，這分量能把我們炸成肉末了。」

  鄭鈞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隨口敷衍了一句：「您可真會開玩笑。」

  「想進去看啊？」

  「這不廢話嘛，第一現場我當然想進去了沒準能發現點什麼。」

  「什麼也發現不了的，這怎麼能是第一現場呢？你想過沒，這麼多火藥哪裡來的？」

  鄭鈞忽然轉過臉，看著王叔瞪大了眼睛：「您是說？」

  王叔一本正經搖搖頭：「我什麼都沒說。」

  鄭鈞眼中閃過一道光，和王叔一樣抱著胳膊並排站在一起，兩人就像是湊在一起看熱鬧的路人。

  又過了一會兒，何建義從現場出來，走到他們身邊說：「我們先回去吧，看了半天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鄭鈞嘀咕道：「林耀那邊也出事了，這一天天的就沒個消停。」

  回去的路上風平浪靜。

  王燁和爸媽還有周維一起走了，何隊回局裡加班。鄭鈞決定要看好韓雪琳，索性直接把車開到了她家樓下，睡在了車裡。

  ……

  第二天清晨，鄭鈞聽到了有開門的聲音本來想翻個身繼續睡，可是突然一道黑影壓了過來。

  韓雪琳站在車窗外，唇紅齒白眼睛又大猛然一看像是個女鬼。

  他猛然坐起來：「你怎麼起那麼早？」

  「鄭警官鄭先生，我真的懷疑您對我有不良動機。」

  鄭鈞打開車窗，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說：「我開車剛好路過車裡，困了就直接睡下，沒想到這是你家門口啊。」

  韓雪琳：「……」

  算了，她也不想和這個人多說廢話了。

  鄭鈞立刻跳下車在她身後大喊：「韓雪琳你給我站住！」

  韓雪琳回頭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又想做什麼？」

  「去醫院。」

  「你還沒打消那個恐怖念頭嗎？」

  「我去看我哥，你在想什麼？」

  「我……我……」鄭鈞撓著頭靈機一動，嘻嘻笑著，「我剛在想我要送你過去。」

  「大晚上的跑來跑去不累嗎？你還是回家睡覺去吧，有這個時間不如用來去破案。」

  「那你答應我別做傻事。」

  韓雪琳看著他彎了一下嘴角：「我從來不對人做承諾，我只對我自己負責。鄭警官，你忙你的吧，不要在我這裡在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鄭鈞面對著這個女人又一次有了挫敗的感覺。

  他坐回車裡正打算睡個回籠覺之時，手機又響了。

  何建義說：「在昨天爆炸的5公里的範圍內查到了一家煙花爆竹廠，正當我們的人想要過去調查的時候這個廠子突然爆炸了，老闆也自殺身亡。」

  鄭鈞的目光隱隱跳動，罵了句：「臥槽！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