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太子哥哥,有何貴幹?
2024-08-30 00:08:40
作者: 冰雪為卿
他的手下有森嚴的登記制度,和嚴密的保密措施。每一個不同部分的人,跟他回話的時候,稱呼都不一樣。
有的人稱呼他「主子」,有的人稱呼他「公子」,也有人叫他「爺」。
這人的稱呼倒是沒錯。
「那,你為何這麼久才回來。」
那心腹道:「奴才逃出來之後,因為傷勢過重,暈了過去,方才才醒過來,醒來就趕快回來復命了。」
南宮焉再次看了看他傷痕累累的臉,最終點了點頭:「好,下去好好養傷吧。」
心腹便千恩萬謝走了,南宮焉轉頭跟大心腹鄧公公繼續分析這件事。
鄧公公是為蕭家辦事二十餘年的老人,眼光毒辣,一眼看出了癥結所在。
「那附近必然有什麼機密之處,才會如此。」
「那麼那附近究竟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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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公公竟取來了一副城西附近的地形圖,地形圖上,街道商鋪甚至一些常駐的攤子,都清晰地標註在上面,十分詳細。
南宮焉跟鄧公公一起看了一會兒,兩個人的目光最終聚焦在同一個地方。
「這一帶的書肆,前面我們都打探過了,唯一沒有打探的,也許是這裡。」鄧公公的手落在了一個地方。
南宮焉低頭看去,那是一家不大的印刷工坊。
是因為這個工坊嗎?
這工坊里有什麼貓膩,會因為這個,差點殺了他的人?
「派人去仔細查這家工坊,務必查出真相!」
「是!」
……
今日進宮這一趟,卿親親十分鬱悶,本來以為可以高高興興寫手稿的,誰知道一覺睡醒,本來已經寫好的手稿卻不翼而飛了。
辛辛苦苦寫的手稿忽然丟了,還得重寫,就讓她夠懊惱了,更加懊惱的是,這手稿卻不知道誰拿走的,有什麼目的,如果被人察覺,那可就不妙了。
還有南宮焉,非要給她添亂,導致她面對自己最喜歡的那些糕點也只好說不喜歡,南宮焉真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思來想去,卿親親一整天都既懊惱又忐忑,連跟盛平公主玩都一直心不在焉的。
後來天色晚了,盛平公主留她在宮中住下,卿親親順勢答應。
回家的話,只怕沒有機會可以寫手稿,留下來,說不定還能找機會補回來一些,畢竟,留給她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當晚,卿親親以白日累了為由,早早回到了盛平給她安排的廂房,順便搞了一點筆和紙,想趁著沒人趕快補稿子。
然後,也許是白日確實真的太累了,稿子沒寫多久,她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於是就想趴在桌上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打起精神再寫。
然而,這個動作,卻讓某個悄然而來的人以為她是又睡著了,於是毫無忌諱,便踏進了房門。
卿親親眯著眼睛假寐,然而那人動作太快,聽到響動時,已經進了門,她來不及反應,一時心中忐忑,想了一想,便決定繼續裝睡。
而不多時,卻察覺到這人來到了書桌前,開始翻看她的手稿。
卿親親心中驚訝,但是想到自己目前不過六歲的小身板,猶豫一下,還是決定繼續裝作不知道。
再然後,她就忽然聞到了那一陣熟悉的,淡淡的香氣,卿親親迅速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
好啊,一次不夠你還再來一次,上癮了是吧?當她卿親親真的是泥捏的嘛!
於是,就在某人的手正要從桌上離開的時候,卿親親忽然睜開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捏住了來人的手腕。
四目相對。
南宮諦眼底難掩驚訝。
然後失笑。
應該是他太大意了,沒把這小丫頭放在眼裡,誰想到她竟然真的裝睡,還裝了這麼久。
卿親親一見果然是他,而某人手中還捏著一打手稿,心中更加恨恨。
原來白日她辛辛苦苦寫的手稿,就是他偷走的。這會兒,她好不容易又補了一點,他又來偷!
他為什麼非得跟自己的手稿過不去?破壞別人的事情就這麼好玩?
他到底存的什麼心?
卿親親心下一陣惱怒,一團小臉就皺了起來:「太子哥哥,有何貴幹?」
南宮諦笑了,意圖直起身來:「那要看小丫頭你是在做什麼了。」
他一面說,一面試圖掙脫卿親親的手。
卿親親的小身板才六歲,又不會功夫,哪裡是他的對手,便立刻被他隨意掙脫開去。
眼看這人轉身就要走,卿親親急了,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攔在南宮諦面前:「把我的東西放下!」
南宮諦一愣,微微睜大眼睛,見小丫頭一臉嚴肅認真,不由失笑:「你且看看,你書桌上,是少了什麼東西嗎?」
卿親親便忍不住瞥了一眼書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今晚新補好的稿子還好端端的放在桌子上,不曾被南宮諦偷去。
不僅如此,桌上還多了厚厚的一疊字紙,卿親親眼尖,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白日丟失的那一堆手稿。
所以,他不是來偷自己手稿的,而是來給自己送手稿的?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手稿丟了,而且,又是從哪裡得來的呢?
卿親親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算計。
她仰頭看了看南宮諦近在咫尺的一張俊顏。
不得不說,南宮諦長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雖然都同是聖上所出,但先皇后據傳說是一個十分難得的絕世佳人,南宮諦就是繼承了她的美貌,因此在眾位皇子之中,容貌之美脫穎而出,一騎絕塵。
然而,這般好看的人,卻這般的難對付,讓卿親親頭疼不已。
今天晚上,陰差陽錯的,她把他抓個正著,看來,是時候把事情攤牌,說個清楚了。
南宮諦也低頭審視她,見她神情似乎有所鬆動,微微一笑,繞過她就要離開。
卿親親連忙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太子哥哥,不許走!」
南宮諦轉身。
「你要是走,我就哭給你看。」卿親親抿著嘴吧。
南宮諦:「……」
這大晚上的,她若是真的一嗓子哭出來,還真是麻煩。他倒是不擔心會暴露,怕只怕整個宮中都會被她這麼一哭,鬧得不得安寧,到時候驚動各宮,就不太好了。
想了想,南宮諦終於頓住了離開的腳步。
「行,我不走了,你想說什麼,說罷。」說著,他轉回去,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卿親親看他如此自由自在的樣子,心裡更是來氣。
她氣沖沖地走到南宮諦面前,昂起小腦袋:「我問你,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偷我的書稿?到底安的什麼心?」
南宮諦失笑:「我何曾一而再再而三偷你書稿了?方才你明明也看見了,我是來送書稿的。」
「胡說,我才不信!白天的書稿若不是你拿去了,此刻怎麼會在你手上?」
況且,白天的那種情況,南宮焉突然進門,她根本來不及收拾書稿,若不是書稿剛好不翼而飛,結果也少不得被南宮焉發現,到時候也是一樁麻煩事。
如此想來,書稿失蹤,反而是一件好事。
從這個角度去想,那個偷書稿的人,說不定還跟卿親親站在同一邊,繼續深想下去的話,這個人的動機就有意思了。
卿親親不是沒想過這一層,只是白天沒見到人,她推測也沒有用。
此刻南宮諦就坐在自己面前,事情就好辦多了,當然,一切還是需要他自己交代才行。
南宮諦見她這麼理直氣壯質問,默然半晌,終於鬆了口:「我沒有偷。」
卿親親上下打量他:「太子哥哥,不妨跟我說實話,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就在你進我家那天。」
南宮諦聞言,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小丫頭,果然比他想像的還要聰慧。
卿親親叉起腰:「不告而取是為偷,太子哥哥,你又是深夜闖入我的房間,又是偷拿我的手稿,這種行為可……」
「可怎麼樣?」南宮諦微微冷了臉,「可不是君子所為?小丫頭,如果沒記錯,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個好人。」
本以為這句話多少能鎮住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誰想到,卿親親根本不所動。
「那又怎麼樣,我也不是個好人!」卿親親微微加大聲音道。
南宮諦:「……」
他開始有點覺得,這個小丫頭難對付了。
「所以,太子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的手稿有興趣,究竟是為什麼?」卿親親刨根問底。
南宮諦默認看了她半晌,終於神情一松,朝桌子上的手稿努努嘴:「你且瞧瞧,就知道了。」
卿親親便轉頭去拿了他給她送回來的那部分書稿,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哭笑不得。
她的手稿今天寫的很多,基本上只差一個結尾了,而這被送回來的手稿裡面,竟然已經補上了一個結尾,而且看筆跡,正是南宮諦的。
「你……」
南宮諦微微一揚眉:「我不過也是喜歡罷了。」
卿親親:「……」
這回,終於輪到懟天懟地的卿親親無語了。
南宮諦,竟然也會喜歡這種風花雪月你儂我儂的玩意兒?她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