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結婚證不見了
2024-08-29 23:45:52
作者: 落流螢
危在旦夕四個字,讓賀衍時的眸子一沉。
冷冷的肅殺撲面而來。
護士陡然想到賀衍時破門而入的一幕,嚇得瑟瑟發抖。
害怕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賀衍時已經掏出手機,走遠了。
「立刻讓血庫加急輸血。」賀衍時捏著手機,語氣冷冷。
那頭的助理遲疑:「先生,您不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您回來……」
「立刻去辦!」
「是。」助理臉色一白,連忙照做。
掛了電話,賀衍時閉上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鬱結在心口的氣,卻並未吐出。
他重新回到病房門口,紅燈還在閃爍,仿佛是在預示著什麼。
……
半個小時後。
葉商言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沒有大礙,估計晚上就能醒過來。」
賀衍時緊繃的臉部線條在一瞬間柔和。
「辛苦你了。」
葉商言搖搖頭,又看了一眼左右,將賀衍時拉到角落。
「有件事我覺得必須告訴你。」
「說。」
賀衍時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手術室的方向。
葉商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按理來說,是不會出現大出血的情況,而且,主治醫生經驗老道,更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賀衍時的視線終於落到了葉商言身上,眸光複雜。
「你懷疑,主治醫生想讓她死?」
「目前還不好判斷是失誤還是故意的。」
「知道了。」
賀衍時看著被護士推出來的雲舒,話音未落,便匆匆跟了上去。
葉商言好整以暇地看著好友的背影,挑眉:「這婚,恐怕離不了了。」
護士將雲舒送到了病房,便離開了。
偌大的vip病房裡,只剩下賀衍時和雲舒。
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雲舒,賀衍時的眉頭擰成一條線。
他坐下,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一點兒重量也沒有,輕飄飄的,好似隨時會飛走。
他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
日光漸漸傾斜,月亮爬上了樹梢。
躺在床上的雲舒,長睫毛微微顫動,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呢喃:「賀衍時……」
閉目養神的賀衍時睜開眼,眸光沉沉。
「賀衍時……」
少女乾涸的紅唇翕動。
賀衍時抓緊雲舒的手,仿佛要將身體的力量傳遞給她:「我在。」
似乎是聽到了回應,雲舒的臉頰滑下兩行清淚:「對不起……」
賀衍時渾身一震,湊到了雲舒耳邊,沙啞的聲音磁性悅耳:「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雲舒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忽然揮舞著四肢,激動道:「不要!放開我!不要!」
賀衍時見狀,幾乎是想也沒想,一把抱住了少女,像是在哄孩子般,輕輕地拍著少女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雲舒漸漸安靜下來,身體軟軟地貼著賀衍時強有力的胸膛。
少女的體香刺激著賀衍時敏感的神經,此時,他才意識到,他……正抱著雲舒。
理智告訴他,他必須放開,但手卻遲遲沒有鬆開。
久到,懷裡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
「賀衍時?」
「嗯。」
胸腔處發出的嗡鳴,讓雲舒意識到,這不是夢。
她真的是在賀衍時的懷裡。
男人身上強大的荷爾蒙氣息,將她的臉頰悄無聲息染紅。
她不安的囁嚅:「我……這是在哪?」
「醫院。」賀衍時停頓了一秒,才鬆開雲舒。
雲舒剛要動,就被賀衍時按住了。
「別動,你剛做手術,需要好好休息。」
雲舒臉色慘白:「我的腎……」
「還在,」賀衍時搓了搓指腹,「我來的時候,手術已經進行到了一半,所以你做的是縫合手術。」
雲舒懸著的心總算是放回肚子了。
片刻,她緊張地看向賀衍時:「你沒事吧?」
這棟樓,只有賀家人才可以進入。
外人是闖不進來的。
賀衍時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和雲舒拉開距離:「你說呢?」
雲舒將他里里外外打量了遍,確定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但很快,她又奇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賀衍時眼睛不眨:「我說是賀遠哲讓我來的,他們就讓我進來了。」
雲舒不信:「他們這麼好騙?」
賀衍時點點頭,眼底一片赤誠。
雲舒不再懷疑,想到了另外一件更麻煩的事情。
「我的腎還在,賀遠哲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在賀遠哲的地盤,她不放心。
賀衍時道:「他不敢再對你下手,你就在這裡安心養病吧。」
「你怎麼知道?」
賀衍時理了理她貼在頰邊的髮絲:「要是老爺子知道這件事……」
雲舒瞭然一笑:「沒想到你這人還知道以強克弱。」
說完,她一怔。
賀衍時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酥酥麻麻,直鑽心臟處。
眼尾妖冶的紅色淚痣,仿佛是誘人的游蛇,只需一眼,心臟便砰砰跳動。
她不安的移開視線,口乾舌燥。
「那個……關於離婚的事。」
「我的結婚證不見了。」賀衍時平靜道,眼眸深處掀起一陣波瀾。
「誒?」
「民政局規定,離婚時必須帶上結婚證。」
「那你的結婚證都不見了,我們還……」雲舒的聲音越來越小,半晌,她低下頭,紅著臉,訥訥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離婚了,是嗎?」
「嗯。」
賀衍時極不自然地發出鼻音,緊繃的身體舒緩。
雲舒抿住唇,將笑意憋了進去,才開口說道:「我就說你是個好人!」
賀衍時背對著雲舒:「我去給你買飯。」
十幾分鐘後,賀衍時拎著大包小包進來。
雲舒看著一大堆的包子麵包粥米飯和粉面,懷疑他是在餵豬。
「那麼瘦,多吃點。」賀衍時看著食物,道。
雲舒心頭一熱。
正要說話,賀衍時電話的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說。」
「先生,」助理踹了一腳面前奄奄一息的主治醫生,「已經審出來,夫人和雲思情沒有做過配型,適配報告單是偽造的,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她想要讓夫人死在手術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