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嘲諷

  「老五，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雲復詔，神情有些複雜。

  「是啊，事到如今了，還能說什麼呢？」

  雲復詔沒有第一時間回皇上的話，而是看向了雲輕宴：「皇叔啊皇叔，為什麼你們每次都要壞我的好事呢？每一次，我差一點就能成功，你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你就非要把我逼入絕路才肯罷休是嗎？」

  從錢秀禾開始，蘅縣的據點被搗毀，鳳鳴山的私兵被發現，自己所有的準備都因為他們功虧一簣，他如何能不怨！

  「是你自己走錯了路。」

  雲輕宴的眼神波瀾不驚，並沒有因為他的質問產生任何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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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復詔選的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哈哈哈，走錯了路？」

  雲復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大笑起來：「不這樣，我還有跟他們那些正統皇子爭奪的資格嗎？還有父皇！」

  他猛地抬高音量，用怨恨的目光看著高坐上的皇上：「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際上內心和我一樣卑劣唯利，如果你早些時候就定下太子，我們幾個何至於這樣斗的你死我活？

  父皇，你總是想著把所有的權勢都握在自己手裡，連個監國都捨不得安排，還總提防著我們向你奪權，多可笑啊。」

  皇上的臉色陰沉下來，被自己的親兒子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他的眼中已經滿是怒火。

  然而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的雲復詔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根本不管他是什麼臉色，歇斯底里的將自己心中多年的怨恨都說了出來。

  皇上被氣的胸口一陣悶痛，咳嗽了兩聲之後，神情也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虛弱。

  雲復詔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表情十分平靜，他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下場。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認命。

  皇上也不願意再看見他，直接下旨把他貶黜到西北寒苦之地去，永世不得回京。

  雲復詔被拖走的時候，還朝著皇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滿眼都是寒意。

  ——

  證據確鑿，皇上下令讓雲輕宴去處理鳳鳴谷的私兵，說完一系列額命令，他的神色也變得疲倦。

  秦望舒起身想要退下去，皇上卻把人叫住。

  「老五一直對朕心存怨恨，咳咳...」

  皇上有咳嗽了兩聲，繼續道：「不僅是他，朕的幾個孩子對朕都是有怨的吧，還有方隨雲，周茹，他們都在怨朕。」

  秦望舒在一邊靜靜地聽著，並不出聲，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

  「老五的母妃來自蘅縣，是一個很溫柔的姑娘。」

  皇上或許是憋了太久，又不能跟別人說，只能讓秦望舒留下來聽他說起過去的那些事情。

  「當初他被送進宮的時候，朕也是很喜歡她的，但是後來，周茹進宮了，她開始針對後宮所有得寵到的妃子，包括老五的生母汐兒。

  生下老五之後，汐兒的身體一直不大好，朕也經常過去看，調養了一年，她又懷了孩子，朕很高興，但周茹卻很是不滿，設計讓她落水，一屍兩命。

  周茹說，既然朕把她帶到宮裡，就該給她冠絕六宮的寵愛，否則她就要出宮，朕當時很喜歡她，所以，汐兒的事只能這樣罷了。

  從此，她便是後宮最受寵愛的茹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