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看好了，這才是欺負

  柯靜轉過身，結果後面牽裙子的助理慢了一步，柯靜走著走著就被後面的拉力給阻擋了腳步。

  柯靜不耐煩地轉身，拎起慌亂的助理，接連扇了三個耳光。

  「你幹什麼吃的，長沒長眼睛啊？不會幹就給我滾蛋！」

  柯靜三個耳光下去，又做了美甲，助理的臉已經紅腫不堪，有一塊地方還被柯靜的美甲擦破了皮，正往外滲著血絲。

  助理捂著臉，還得和柯靜拼命鞠躬道歉。

  「對不起靜姐，真的對不起，我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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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別在這裝可憐！」

  柯靜將助理一把推開，撒完氣，才帶著一行人去了園林的另一角。

  獨留助理捂著臉，在原地小聲啜泣。

  一旁的商從菡走到助理旁邊，接過容襄遞來的醫藥箱，然後將醫藥箱遞給助理：「處理一下吧，你在外面肯定也不容易，回去不要讓她看到自己不高興，不然下次她還是會變本加厲的。」

  助理小聲地道了謝，然後快步跑到柯靜那邊去了。

  商從菡搖搖頭，覺得柯靜實在是無可救藥了。

  自己不尊重人，怎麼指望別人發自內心地尊重你？

  商從菡搖搖頭，準備去亭子那邊的時候，被容襄喚住了。

  「從菡，幫我把在那邊的導盲杖拿過來一下。」

  商從菡低頭，正巧看到容襄的導盲杖就靠在剛才柯靜站過的位置旁邊的欄杆處。

  商從菡認得這導盲杖，之前她和容襄跳車的時候，把容襄原來的那根導盲杖遺落在那輛黑車上了，現在這根是商沉送的。

  商從菡仔細瞧著，總感覺和普通的導盲杖有什麼不一樣。

  商從菡握著導盲杖，好奇地湊到容襄身邊。

  「阿襄姐姐，你的導盲杖怎麼跑到那裡去了？」

  容襄拿過導盲杖，蔥白的指尖輕輕撫過盲杖的頭部，那裡嵌著一顆玉石。

  「柯靜來之前，我讓你的助理放過去的。」

  商從菡不明所以，繼續問道：「這根導盲杖跟市面上的好像長得不太一樣，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容襄目視前方，一張臉上月華流轉，泛著幾分狡黠。

  「她突然來，還帶著一堆粉絲，我總覺得不正常，留個心眼子，到時候就知道了。」

  商從菡不明就裡，點了點頭。

  今天因為是第一天，要給容襄一個熟悉的過程，因此拍攝任務並不算重。

  容襄因為常年唱京戲，並不害怕鏡頭，在鏡頭下十分自然，而且臉上的微表情總能根據攝影師的指引從而恰到好處，半天下來，拍攝過程十分順利。

  就連經紀人都忍不住感嘆商從菡的眼光太好，運氣也太好。

  反觀柯靜那邊，到現在好像都沒有拍攝的動靜，安靜得不太正常。

  商從菡懶得想那點糟心事，忙著跟容襄下一個鏡頭。

  下一個場景是在假山旁的人工湖邊。

  容襄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作惆悵狀，雙眼空洞無神正好有攝影師想要的破碎感。

  商從菡握著容襄的盲杖站在一旁，眼裡心裡都是激動。

  本來是歲月靜好的場面，突然就被一聲突兀的女聲打斷了。

  「嘁，一個瞎子，還這麼做作。」

  柯靜站在一旁，目光不善地打量容襄，眼中充滿了鄙夷。

  商從菡不欲與柯靜多言，拿著導盲杖轉身，準備離柯靜遠一點。

  盲杖太長，商從菡轉身的時候，末端不小心擦碰到了柯靜的大腿。

  「啊！」

  柯靜一聲尖叫，吸引了在場的所有視線，包括在遠處外圍的粉絲們。

  粉絲們聽出了是柯靜的尖叫，開始騷亂起來。

  柯靜尖叫完，順勢仿佛柔弱無骨地倒在了地上。

  活脫脫就是來碰瓷的，商從菡都快給氣笑了。

  「靜靜！靜靜怎麼了！」

  「你們看，靜靜對面是不是商從菡！」

  「商從菡是不是欺負靜靜了！」

  粉絲們紛紛get到這個情況，開始拼命想要衝出護欄，衝破在面前圍守的保安們，去給自家姐姐主持公道。

  柯靜給她那邊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工作人員悄悄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

  然後，柯靜才慢慢爬了起來，梨花帶雨，泫然欲泣。

  「從菡，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我以前可能脾氣大了點，受不了你的奇怪臉色，所以才會對你反唇相譏，但是今天我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上次你讓那個妹妹拿這個拐杖打我，還推我，我也不怪你的，這次你為什麼又這樣欺負我......」

  柯靜現在的語氣就是標準的白蓮語氣，說到「那個妹妹」的時候，還嬌嬌柔柔地指向了坐著的容襄。

  商從菡承認，她聽著柯靜的這些屁話，真的很想給她來一耳光。

  但是不能，萬一有人偷拍，再顛倒一通黑白，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突然有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粉絲突破桎梏，衝進了園林。

  此時的商從菡已經下了台階，走到了容襄身邊，就在人工湖附近。

  男粉絲一邊跑大喊著，身後還有保安在追：「靜靜！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然後衝到了商從菡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商從菡推下了人工湖。

  人工湖並不淺，還有警示牌寫著水深一米八，禁止游泳。

  商從菡什麼都會，但就是不會游泳。

  變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愣著幹什麼！我不會游泳，來個會游泳的救人啊！」

  經紀人大喊一聲。

  容襄聽到落水聲和商從菡的溺水聲，沒有任何猶豫地跳下了人工湖。

  容襄幼時跟著母親在江南長大，水性極好。

  所幸人工湖並不大，就算容襄看不見，憑藉著商從菡發出的聲音，也很快地游到了商從菡身邊。

  她力氣大，商從菡也不重，容襄很輕易地攬住了商從菡的腰，將她帶出了人工湖。

  岸上有人接應，將差點溺水的商從菡接過去，又給容襄披了條毛毯。

  商從菡只嗆了幾口水，容襄救得及時，她並沒有什麼大事。

  鬧事的男粉絲已經被保安控制住了。

  容襄深吸一口氣，漠然開口：「送公安局吧。」

  隨後容襄又伸出手：「盲杖給我。」

  商從菡剛剛下來的時候就將盲杖交給了自己的助理，因此盲杖沒有一起落水。

  助理將手中握得緊緊的盲杖顫抖著放到容襄手中。

  容襄知道剛剛盲杖一直在商從菡手上，包括柯靜碰瓷的時候。

  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

  容襄握著盲杖，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階。

  直到鼻尖刺鼻的香水味逐漸濃郁且長久不散，容襄冷淡才開口：「柯靜？」

  容襄的身上的漢服已經濕透了，明明看起來狼狽的應該是她，但是容襄卻一直從容不迫。

  柯靜抱臂不屑，看著驚魂未定的商從菡只覺得痛快：「是我，怎麼了？死瞎子，人又不是我推的，我的粉絲太愛我了我能怎麼辦？你能拿我怎麼樣？」

  柯靜光說還不夠，還要得意地繼續湊到容襄面前。

  容襄的盲杖撐在地上，柯靜見狀還想踹一腳。

  結果沒踹動，盲杖依舊紋絲不動，盲杖太硬反作用之後把柯靜穿著繡花鞋的腳碰得生疼。

  「媽的，死瞎子......」

  柯靜氣憤收回了腳，結果被容襄拽住了手腕。

  柯靜完全沒想到容襄看著弱不禁風，居然有這麼大的手勁。

  箍得她生疼，想掙脫卻又掙脫不開。

  容襄拽著柯靜一路下了台階，來到了人工湖邊。

  「死瞎子！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柯靜途中一直在試圖用另一隻手掰開容襄的手，屢試屢敗。

  「你看好了，這才是欺負。」

  容襄沒有給柯靜逃脫的機會，大力一拉，將她拽下了人工湖。

  電話另一邊，商沉已經中止了會議，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徒留一眾高層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