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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想開

2024-08-29 21:03:56 作者: 大海洗拖把

  吳開天心中很急,一時片刻也不想要再多做久留,歸心似箭,一心只想要儘快回到長安城。

  李恪和楊仙兒二人一路送吳開天出去,三人站在山頂,李恪戀戀不捨道:「吳大哥,咱兄弟兩個一見如故。」

  「現如今馬上便要分別,心中實在不舍,其實我對你的敬仰之情便猶如滔滔江水一般,綿綿不盡吶!」

  清風一起,吹動了吳開天的發梢。

  吳開天豪爽一笑,用力拍了拍李恪的肩膀,點頭說道:「李兄弟,雖然我們二人此番一別再相見時,不知何時,但有又何妨?」

  「等到我將通神教內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我大可以親自前去江南東部尋找你。」

  李恪緊皺眉頭說道:「好是好,關鍵是天南海北路途遙遠,況且又前路渺茫,全然不知未來會發生什麼。」

  「唉!通神教的那些人早前在槐樹林裡我已經領教過了,說實話,壓根就沒有幾人可以配稱得上是忠義之士。」

  

  從始至終,李恪和通神教的那些人總共打過三次交道。

  第一次是李恪被通神教內的教眾從大理寺獄中一路挾持而來,當時李恪和楊仙兒娘兒倆相認,李恪與通神教的人短暫接觸了一番。

  第二次是李恪和吳開天一番撮合,前去皇宮裡面尋找無量壽經,當時夜色已深,況且吳開天一時間也是愁眉不展。

  李恪和楊仙兒二人百無聊賴之下,與通神教的教眾又短暫接觸了一番。

  第三次便是槐樹林裡。

  當時如孫長老這般用心歹毒之人,企圖聯合丐幫、崆峒派當場取了吳開天的性命。

  若非李恪及時出手,吳開天定然已經成為通神教內全體成員的刀下亡魂。

  吳開天現如今一心一意馬上要回到長安城,前去通神教在長安城的大本營,問清楚一些事情。

  李恪又如何能夠放心得下!

  畢竟李恪對通神教的教徒們到底都是個什麼貨色,那是心知肚明。

  李恪猶豫再三,只得是從懷中掏出他們神教的腰牌,親手遞到吳開天手中。

  「吳大哥,這腰牌你拿著,神教之中總共只有三塊,常言道,見腰牌如見教主,你心中定然要好生知悉。」

  「其中一塊由我自己掌管,另外一塊我給了我六姨娘,是第三塊嘛,就給吳大哥你了。」

  李恪這般說著,吳開天將手中腰牌高高舉起,放在眼前定睛細看。

  過不多時,他竟然笑出聲來。

  「這未免太過可笑!這麼多年以來,我吳開天為了通神教拋頭顱灑熱血,結果到最後竟然還要倚仗著李兄弟的貼身之物來保全自己。」

  「謝了,李兄弟,我即便再不濟,還不至於去幹這種寄人籬下受人蒙蔭的勾當!」

  吳開天朗聲一笑,當即就將李恪給他的這塊腰牌轉手塞了回去。

  李恪雙手捧著這塊腰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楊仙兒一眼看出李恪心思,於是便說:「恪兒,隨你吳大哥去吧。」

  李恪輕一點頭,他和楊仙兒兩個人親眼目送著吳開天乘馬一路扶搖直上。

  「六姨娘,我心中實在捨不得吳大哥。」

  李恪凝望著吳開天漸行漸遠的身影,沉聲說道。

  楊仙兒將玉手搭放在李恪肩頭,柔聲道:「大好男兒該當吐口唾沫便是個釘,你卻又何至於如此百般猶豫?」

  「不該,實在不該,我生平最喜歡的男人不該是這種樣子。」

  楊仙兒說完之後,轉過頭來,定睛看向李恪。

  李恪眼見楊仙兒滿臉篤定神情,當即輕聲一笑,連連點頭說道:「是了是了,我牢記在心。」

  楊仙兒轉瞬之間一抹溫暖的笑意在俏臉上蕩漾開來,一把緊緊將李恪攬入懷中,說道:「這才是我的好恪兒!」

  由於楊仙兒自幼在五合村中長大,五合村當地口音又與長安城有所不同,楊仙兒屢次三番情急之下說話之時都極易流露出五合村口音。

  李恪將她這番話聽在耳朵里,難免就將楊仙兒口中的「恪兒」二字,錯聽為「客人」。

  李恪憋不住笑的問道:「六姨娘,你怎麼……你是在牡丹坊里做出職業病來了?何以將我成為客人?」

  楊仙兒立時花容失色,急忙問道:「啊?客人?我可有這麼說嗎?」

  李恪點頭道:「你當然有這麼說了。」

  楊仙兒一時之間滿頭霧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過不多時,楊仙兒眼見李恪始終前仰後合的笑個不停,這才反應過來,當即伸著玉手用力在李恪肩膀上一拍。

  「好啊你,居然拿我開涮,找打!」

  李恪聽楊仙兒這麼說,連忙轉身朝著房內發足狂奔,楊仙兒在他身後一路死命追逐。

  兩個人的歡聲笑語瀰漫在日月山山頂,此時艷陽高照,大地沐浴暖陽,天際之中一塵不染,蔚藍色的天空里連一朵雲都沒有。

  有時會想起當日在大殿裡面發生的事情,恍若大夢一場。

  同時也想到人生在世,那該是多麼機率性的事情。

  說不定何時你遭遇到了什麼事,便會命喪於此。

  人生苦短,短短几十年光陰,彈指之間也就過去了。

  李恪和楊仙兒二人鬧了半晌,雙雙躺倒在床上,凝望著天花板。

  「六姨娘,你說當日在古千秋面前倘若我稍有不慎,是不是也就死了?」

  李恪緊緊抓著楊仙兒的玉手,輕聲問道。

  「想起當日之事,多半如此!唉,也是沒法子的事,當時可也真是性命攸關。」

  楊仙兒由衷說道。

  漸漸地,他二人將雙眼緩緩閉起,進入夢鄉。

  這一覺睡的他二人心猿意馬,夢境無比香甜,睡夢中的一絲一縷都仿佛像是浸泡在三月春水之下的梨花一般。

  那般甜美,那般絢麗。

  瞧著蒼穹之中的那來了又去,去了又來的雲彩,人生悲歡,亦復如斯。

  往往是伊人踏雪前來,過不多時又乘雨離開。

  即便是來年春暖花開,伊人都不會再來。

  世間萬事,想開了也就是。

  看破,放下,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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