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生一世好朋友,做鬼也不放過你
2024-08-29 20:31:52
作者: 稻荷神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旁邊正在盡情歌唱的封沫。【如果錄唱片播放有沒有抑制作用?】
【共鳴的聲波頻率是多少?有沒有可能是她的歌聲吻合了高維生物的某種波長,才打破了畸變的規律?】
嚴雪嘴唇緊抿,抑制住因為激動要咧開的唇角,已經開始在腦海里天馬行空地羅列出一個個實驗方案——恨不得現在就拉對方去實驗室。
她的視線呆呆地注視著封沫。直到封沫已經唱完歌、走到她面前,才回過神來。
封沫撩了撩頭髮,問她。「好聽嗎?」
嚴雪實事求是地連連點頭。「很好聽。」
「非常好聽。」
「是嘛?」封沫抿唇,表面不太在意,實則對她誇獎很受用地眯起眼睛,兩頰紅紅的。還是那句話,女配是真心喜歡音樂的。
「是的,我聽完後都想天天聽你唱歌了。」嚴雪這時候露出了她真正的獠牙。
「你怎麼還得寸進尺了!」封沫挑眉,佯裝慍怒,但嘴角還是上揚的,把女配這副聽到對手誇獎喜不自禁的樣子演得極為生動。
「行吧行吧,看你可憐,我每天就給你唱一首。」過了一會,封沫又勉為其難道。
心裡想著的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但翹得老高的嘴角卻依舊沒有放下來。
嚴雪有些意外地看向她,默默地按下了結束的錄音鍵,將錄好的歌保存在她的機密雲盤裡。
這也得益於封沫之前那些惡毒的舉動,將她的信譽值在女主這裡刷成了負數,所以惡毒女配難得的一次好心,還被女主懷疑「她是不是哪裡憋著壞」?
其實,就算這個世界的惡毒女配再笨,也不可能察覺不出女主在演戲。
她搶了女主一生順遂的人生,還在學校里處處打壓她,所以就算是自戀如女配這樣的人,也不可能覺得對方是真的喜歡自己。
但對方是真是假又如何,有所圖謀又如何?
封沫要的就是這樣。女配反正要拉對方走到那條受人恥罵的道路上,在想通之後更不可能放過女主。
所以作為惡毒女配的封沫與對方真摯的眉眼對視了好幾次,想要開口問她是不是恨自己,但都咽了下去,最後換成了:
「嚴雪,你有什麼想要的嗎?」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嚴雪混在她身旁,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所以果斷攤牌。「我想聽你唱歌。」
然後,封沫就讓司機轉路去了附近的公園。
女配智商不高,又蠢又毒。所以在聽到女主想聽她唱歌后,她的反應只是會驟然鬆了一口氣。
唱歌又掉不了她一塊肉,光唱歌就能把封裕口中的這位寒門貴子,她那位母親的親生女兒拉下水,血賺!
只有作為戲瘋子的封沫才會考慮到這裡的不同。
畢竟女主並沒有向她遮掩什麼,她的目標就是讓自己唱歌。因此唱完歌后的封沫才會看著那些不受自己笑容影響的人們,若有所思。
不過,即使發現了女主的真正目的,封沫也不準備改變。
因為惡毒女配想不到——她只會覺得拉著女主一起到大庭廣眾下丟臉,是自己賺到了。所以封沫也不該想到。
除了在歌唱行業發光發熱以外,她不準備提高女配的智商——女配的悲慘一生全是她自己導致的。
因為她吵著鬧著要紅裙子,所以豪門父親出門給她買,結果遇到了連環追尾的惡性交通事故,當場身亡。痛失至愛的母親更是厭惡她至極。
所以女配不受待見的處處嫌棄的童年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而那些壞透了的名聲更不是封裕出手打壓的,而是惡毒女配自己為了吸引母親的注意,作天作地毀掉的,根本賴不得別人。
所以後來,在得知「所謂的生父生母都不是自己的親人,自己只是一位道德敗壞的保姆的女兒」後,惡毒女配更是覺得果然如此。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天性本惡的人。
果然光風霽月的神仙伴侶生不出一個陰溝里的老鼠。
但女配不甘心啊,她周圍都是把她襯托到塵埃的人,甚至她的養母在還不知道「自己不是她女兒」的情況下,就已經開始培養養子。
她被所有人丟下了。
她沒有真正愛她的人。
連她的親生父親也更愛那位真千金,在死前幡然悔悟,讓嚴雪回來和自己爭。
她好恨啊,她封沫何至淪落到這種地步。
如果當年母親沒有為了滔天富貴,為她改換人生,她是不是可以成為一位普普通通又有些拜金的小女生。
但她不該恨,對方給了她享受滔天富貴的機會。如果不是在封家好好養著,可能擁有心臟病的她還活不到長大。
所以身在淤泥里的她無論如何都想要把那位在眾人眼裡完美無缺的真千金拖下水。
她知道嚴雪不擅長唱歌,所以她更要這位千金小姐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盡醜態。她不在乎自己,嚴雪只會比她更丟臉。
她就喜歡看「女主明明知道自己搶了她的人生,還用劣質的演技,裝作喜歡她」的笨拙樣子,她也很喜歡和女主的相處模式。
不卑不亢,平等相待。
這很容易讓她覺得自己擁有了一個朋友,真正的朋友。
也許最開始惡毒女配只是單純地想拉女主下水。但隨著相處,在她變態般的占有欲的控制下,她更想要的是女主這個人。
無論是女主的人生,還是對方整個人,她都想占為己有。
一生一世好朋友,做鬼也不放過你!
系統一不小心探查到封沫腦海里對女配構建的人物小傳,嚇得一陣惡寒——現在的宿主都這麼敬業的嗎?
眼神戲別說了,連心理戲都要精益求精,當真恐怖如斯。
在封沫與嚴雪告別後,穆若輝若有所思地看著封沫眉眼含笑的樣子,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人。
他又咿咿呀呀拉起了二胡,斑駁蒼老的臉上不知不覺蓄滿了淚珠。聽到他二胡聲的人們都不由地停止了交談,抬頭露出了詭異的哭泣表情,紛紛落下淚來。
他想起了忘記的人了,穆蘭。
那位總是在他外出拉二胡時,陪伴在他身邊的小孫女。
他的孫女為什麼今天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