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感受到她的痛苦

  蕭凌宴聞言，緩緩垂眸，心口也陣陣疼起來。

  「本王只是不想讓她接觸這些危險事，只安心等本王回來便好。」

  「這都是你以為的。」蘇錦延一邊洗碗，一邊道：「和九辭相認這些日子，我發現她是個很要強的人，而且她一點也不怕吃苦，她是想和你一起同甘共苦，可你把她撇開在外，她能開心嗎？」

  「或許，你的出發點是好的，為她考慮，但你沒有問過她的意見。」

  蕭凌宴聽他說完，盯著他的手：「國君動作如此熟練，這幾日刷了不少的碗吧。」

  蘇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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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是白費口舌。

  「滾一邊去，想娶九辭，你還得過孤這一關。」

  蕭凌宴緩緩站起身，目光望向膳房，眉心緩緩皺起。

  阿辭……

  她的那些心思，他怎能不知。

  但，他更希望她能好好地活著。

  就算他以後不在身邊，她也得好好活著啊。

  蕭凌宴的目光緩緩加深。

  糾結了半刻，他還是問出了口。

  「有一件事，本王很好奇。北盛和南甸到底為何有仇？」

  聞言，蘇錦延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

  他直起腰身，緩緩地抬頭和蕭凌宴對視。

  眸光里逐漸布上一層陰霾。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

  蘇錦延冷笑一聲：「蕭凌宴，今日若是換做別人問我，我或許會相信他只是好奇，但……你問我，絕對不是因為好奇。」

  「可本王就是好奇罷了。」

  「那我無可奉告。」

  蘇錦延低著頭繼續洗碗。

  見他不肯說，蕭凌宴也沒再問。

  但是眼底的陰鬱卻揮之不去。

  盛九辭幾人忙活了一個時辰，做了九個菜一個湯。

  看著滿桌子的佳肴，蕭凌宴心裡很興奮。

  可他剛想坐下卻尷尬地發現，根本沒有他的位置。

  其餘幾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甚至杜七和姚五賀六都有位置，就他沒有。

  蕭凌宴只能尷尬地站在一旁看著。

  杜七如坐針氈，站起身躬身道：「王爺，要麼……您坐，屬下站著。」

  「你坐下！」盛九辭厲聲。

  蕭凌宴頓時投去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他好餓。

  他的阿辭都不讓他吃飯。

  杜七隻好坐下來，只是吃飯吃的很不自在。

  蕭凌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聞著香味越來越餓，他轉身離開了院子。

  紅袖扭頭去看盛九辭的表情。

  她不動聲色地往碗裡夾菜，好像沒什麼表情。

  「九辭，我看攝政王也怪可憐的。」

  「他可憐？欺負我妹妹的時候，他可一點都不可憐。」蘇錦延翻白眼道。

  「不用管他，你吃你的。」盛九辭道。

  紅袖只好繼續吃，攝政王自求多福吧。

  一頓飯後，所有人都酒足飯飽，蘇錦延和紅袖收拾碗筷，玉姝在膳房等著洗碗。

  蕭凌宴孤獨地站在院外，看著天色緩緩暗下來，無助地嘆氣。

  這時，盛九辭拿著一碗飯走了出來。

  「趕緊吃！吃完趕緊走，回你的京城，別在這待著！」

  蕭凌宴面色一喜：「阿辭，你特意留給我的？」

  「別多想，我們吃不完的飯罷了。」

  她轉身要走，蕭凌宴拉住她的胳膊：「阿辭，你還在生氣？」

  「鬆手。」盛九辭擰眉，掙脫開他的手：「剛剛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看著空落落的手，蕭凌宴心口有些難受。

  盛九辭回了屋，將門關緊，然後順著房門，身子下墜。

  眼眶在一瞬間紅了。

  她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心裡還是很疼。

  蕭凌宴將一碗飯吃了個精光，又洗了碗，放回了櫥櫃。

  此時，夜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所有人都休息了。

  唯有他，沒有地方睡。

  杜七從暗處現身：「王爺，要麼，您先和屬下擠一晚上？」

  「不用，阿辭生本王的氣，本王便要讓她看到本王的態度。」

  杜七點頭，只道：「是。」

  蕭凌宴走到盛九辭屋子的窗戶前，悄悄打開一條縫隙，往裡看。

  清涼的月光順著縫隙撒進去，照亮了床榻的一隅。

  盛九辭蜷縮著身子躺在榻上。

  她額前的碎發黏在臉上，額頭上似乎都是汗。

  蕭凌宴眉心緊擰，正想翻過窗戶進去看看她，突然間，盛九辭猛然驚醒。

  「蕭凌宴，別走！」

  她驚恐地喊了一聲，然後坐起來大口喘氣。

  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落。

  蕭凌宴手指僵硬，呆呆地看著，心口泛著劇烈的疼痛。

  這幾日，阿辭都是這樣過來的？

  每天晚上做噩夢，然後驚醒，冷汗直流！

  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蘇錦延話里的意思。

  才明白，盛九辭有多痛苦。

  她全身縮成一團，神色無助，臉埋進雙膝之間，低聲啜泣。

  蕭凌宴的心越發的疼起來。

  她多少個日夜，都是這樣哭醒的。

  他捏緊了手指，再也忍不住，翻身進了屋內，將盛九辭緊緊地抱在懷裡安慰。

  「阿辭，對不起，是我讓你擔心了，都是我的錯。」

  盛九辭剛剛做了噩夢驚醒，此時還沒有完全脫離夢境，就這麼抱著他嚎啕大哭。

  「蕭凌宴，你還活著，你還活著……你沒死…！」

  「對，我還活著，我一點事都沒有，我好好的，阿辭，對不起。」

  他不停地親吻她的髮絲，連聲道歉和安撫，試圖緩解她心中的痛苦。

  「你別走，別離開我，一定要好好活著。」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阿辭，我這輩子都不會拋下你，你放心，沒有下一次了，一定沒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跟著紅了眼眶。

  蕭凌宴緩緩鬆開她，捧起她紅透了的臉頰，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疼不已。

  盛九辭擦了擦眼淚，一瞬間看清了眼前的人，恍惚間，她意識到了什麼。

  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

  蕭凌宴回來了。

  昨天就回來了。

  「蕭凌宴。」

  盛九辭回過神來，一把將他推開。

  「你出去。」

  「阿辭，你怎麼了？」

  「蕭凌宴，你出去，別在這讓我看見你。」

  盛九辭本就紅透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看著十分可怖。

  蕭凌宴心裡疼的更厲害了。

  「阿辭，你別激動，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