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2024-08-29 17:24:00
作者: 烏柳
有皇帝這道令撐腰,各個大臣的妻子都硬了腰杆,將那些個狐媚子一股腦全都處置了,那些大人們一點兒不敢反抗,只能瞧著那心肝肉被母老虎送走了。
這結果讓老太太聽得直呼過癮,直夸皇帝那小子不錯,江清黎對此倒並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她沒有小妾這個困擾,她頭疼的是該怎麼教教閨女男女之事,可不想閨女也像邵青青那般被男人騙走了清白。
對此顧瑾之表示只要防著齊岱就行了,小丫頭被他虎視眈眈盯著,還真沒人能半道截胡。
擔心著的江清黎,完全不知自個兒閨女正和要防著的齊岱在一處,事情結束,危機解除,齊岱要收回那一袋子暗器,顧真真不幹了,正撒潑打滾耍賴呢。
「齊叔叔,您就給我吧,我保證不胡來。」
「不行,太危險了。」齊岱一口回絕。
「求求您,就給我吧,好叔叔。」
「叔叔?」
「好哥哥好哥哥!」顧真真趕緊改口,「齊岱哥哥,您就給我吧。」
「給你當然沒問題。」見齊岱鬆口,顧真真頓時亮了眼睛,還沒來得及確定,又聽他道:「等你嫁給我了,就都是你的。」
「哪個要嫁給你了,不要臉,老牛吃嫩草……」小姑娘被他突然反口激到了,有些口不擇言。
「你不願意也沒用,父母之命,你爹娘已經把你許給我了,噥,你瞧,這就是聘禮。」齊岱指著從她領口探頭出來的蠱皇。
「我才不會信你呢!」顧真真忿忿地把手中的袋子扔給他,拿著蠱皇去問爹娘齊岱說的是不是真的。
「喲,怎麼了這是?哪個欺負我家真真了?」真真剛進後院,就碰上了遛彎消食的老太太。
「曾祖母,這是齊岱給咱家的聘禮嗎?」顧真真拎著蠱皇問老太太,被掐著七寸的蠱皇輕輕卷著尾巴,呲著毒牙,惱極了這女娃兒,竟敢這麼對它。
「可不是,齊岱阿婆一生的心血,平白給了你爹娘,可不就是為了給她家一脈單傳的齊岱聘個媳婦兒。」老太太笑眯眯逗弄著重孫女,伸手拿過蠱皇,安撫地摸了摸蛇身,才算哄住了暴躁的小蛇兒。
「爹娘為了這小東西,竟把我賣了?」顧真真還是不信。
「你別看這小東西小,人家本領可大了呢。曾祖母的一雙眼,當年可多虧了它,你爹娘當年收安土匪,也全仰仗它,它可是咱家的大功臣。」老太太一頓夸,徹底給這小蛇兒撫平了剛剛被小丫頭激起的暴怒情緒,輕輕甩著尾巴,高昂著小腦袋,得意洋洋極了。
小蛇兒是安撫到了,也成功的勾起了顧真真的好奇心,問老太太當年的事。
「也沒什麼好說的,當年因為練功壞了眼睛,天南地北的神醫都瞧過了,也沒有法子治好,後有個神醫提議要不要試試以毒攻毒,聽他的建議,我便去了苗疆一帶尋找治眼睛的法子。」
「我這毒厲害,他們不敢輕易放蠱來治,唯恐將自己的蠱毒死了,自己也完了。」
「那後來呢?」顧真真迫不及待地問。
「後來我無意救了阿旗夫妻,也就是齊岱他阿婆阿公,阿旗是五毒教的聖女,與外人私通懷了身孕,當時正被五毒教追殺,我幫他們逃了出來,她也就答應幫我治眼睛。」
蠱皇蜷縮在老太太手上,一動不動,似也在聽老太太說以前的往事。
「那時這小傢伙還不是蠱皇,還弱得很,阿旗不敢直接用它上手,只能先找毒物,想將它煉成蠱皇再幫我醫治,誰知這一煉就是兩年,兩年時間,也沒能讓這小東西煉成蠱皇,我有些喪氣,覺得不可行,便與他們告辭了。」
「一直到三年後,我再收到她的信,這才又回去,就是那時候碰著了你曾祖父,見面就和他打了一架,差點把阿旗她家房頂給掀了。」
「為什麼見面就打架?」顧真真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當時路見不平殺過不少貪官污吏,鄉紳財主,早就上了六扇門的通緝令,你曾祖父是六扇門的人。」
「那最後誰打贏了?」
老太太笑,「這還用說,當然是曾祖母打贏了,你曾祖父那三腳貓功夫哪打得贏我。」
「後來呢?」
「後來他一直不死心想把我捉拿歸案,每回都沒有得逞,反被我教訓。」
「那您的眼睛這回治好了嗎?」
老太太斂了笑,嘆了一口氣,說道:「世事無常啊,他們夫婦千難萬險從五毒教逃出來,沒過幾年安生日子,她丈夫就出了意外死了,她給信讓我來,並非煉成了蠱皇,她打算給我治眼睛,要是成功了她就好好帶著孩子活下去,要是失敗了,她就和丈夫一塊兒走,孩兒託付給我。」
顧真真沒再問了,事情結果很明顯,成功了,不然哪有齊岱。
「行了,回去洗洗吧,瞧跑的這一身汗。」老太太說著,把蠱皇放到地上,對它說:「去找梨兒吧。」
小蛇兒稍作遲疑,便扭著身子鑽進了草叢裡,挑著陰涼的牆根走了。
午後靜悄悄地,大多在休息著,偶有幾個在忙活著,大都輕悄悄的,怕吵著旁的人,只有那蟬鳴聲不斷,十分擾人。
蠱皇走後沒多久,院子裡的蟬鳴聲就小了,吃飽喝足的蠱皇才慢悠悠回到江清黎的院子。
院子裡很安靜,慶媽媽都不在,臥房門關著,江清黎在午睡。
蠱皇避著陽光爬到門前,用尾巴拍了拍門,等了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是顧瑾之,他今日沐休在家。
顧瑾之拎著蠱皇進去,江清黎躲在被窩裡,不停往他身後打量,急忙問他:「真真沒來吧?」
「沒來,你放心。」顧瑾之將蠱皇放到小小的竹簍里,夏天溫度高,無需將它帶在身上,放竹簍里它更喜歡。
江清黎這才從被窩裡出來,開始整理衣裳,一邊穿一邊埋怨道:「都說不能白日宣淫了,萬一被孩子撞見了多不好!」
顧瑾之但笑不語,又上了床,拉住了她整理衣裳的手,將她衣裳又都弄亂,「有人過來我肯定會發現的,怕什麼,乖,咱們繼續弄,這幾天可想死我了。」
「當爹的人了,還沒個正經。」江清黎雖這麼說著,但還是配合著抱著他的脖子,好讓他方便折騰。
顧瑾之笑道:「在你面前,當爺爺了也不可能正經的。」
江清黎算是看出了這人不要臉的勁兒了,又好氣又好笑,剛要再說話,就被他壓到了身下。
正激烈著,顧瑾之卻突然停了下來,江清黎有些莫名,就見他趕緊退了出去,扯了被子來給她蓋上,自己穿衣去了。
怎麼回事?江清黎剛要問,就聽拍門聲響起,緊接著是女兒嬌嬌喚娘的聲音。
江清黎又羞又惱,踹了他一腳,趕緊鑽被窩了。
好在慶媽媽及時過來了,把她攔住了,「小姐,少夫人正在休息,您有事待會兒再來吧。」
聽到慶媽媽來了,顧瑾之就放慢了手上動作,朝江清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別發出聲音。
「爹爹在嗎?」
「少爺也在休息,小姐有何要緊事?不如先和老奴說說吧。」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想問問爹爹那本詩集有沒有查清楚究竟,既然爹娘在休息,那我還是待會兒再來吧。」
聽著她走遠的聲音,江清黎才鬆了口氣,狠狠瞪了顧瑾之一眼,「讓你胡來!」
顧瑾之討好地笑笑,又上了床,江清黎趕緊往裡頭縮了縮,不准他再動手。
江清黎瞪了他一眼,扯開話題問他:「真真說的詩集是什麼?」
「邵青青死之前十分寶貝一本詩集,案發後詩集失蹤,後來根據蔣潤的證詞得知詩集被他隨手塞在書院的藏書閣里,蔣潤認罪,與詩集無關,後就沒再提起,不過我們還是將此也查了一遍,從藏書閣里找到了那本詩集。」
顧瑾之想了想,起身從書桌上拿了詩集過來給她瞧。
江清黎狐疑接過,這詩集她熟悉,兒子女兒都有,小時候她也常跟著看。
詩集扉頁上會有名字和寄語,但這本卻沒有,並不是邵青青的詩集。
「往後面看。」顧瑾之提醒她。
江清黎按他說的翻了一頁,知道了邵青青為何這麼寶貝這本詩集了。
詩集上頭密密麻麻做了批註,只是這批註有些不一樣。
「前度劉郎今又來」,這寫的是詩人再游玄都觀,她底下批註卻是改成了,栽花小姐瞌困來,半掩房門嫩去開,朦朧睡里,情人自來,裙腰偷解,把奴弄乖,覺來時只道巫山夢,不承想是前度劉郎今又來。
全然變了個意思,趁著姑娘午睡偷來一回,難怪青樓的頭牌都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文化的人浪蕩起來也是別致得很。
「這詩集和邵青青的死有關係嗎?」
「算是有一點關係吧,我們追查到,這本詩集是女院一個夫子的,他喝酒之後就喜歡胡編亂寫,將一本詩集改得面目全非,後來不慎丟失此書,不知怎麼被邵青青撿去了。這些個淫詩艷詞撩撥起了少女春心,才讓蔣潤輕易著了手。」
江清黎無語,除了道句天意弄人,這還真不知該怎麼說了,也不知自家那幾個丫頭小子有沒有開竅,可別走了歪路才是。
江清黎正想著,絲毫沒有防備,被顧瑾之從後抱著,又入了進去,很快房裡又響起了詠嘆調,顧瑾之倒是不擔心這些,兒孫自有兒孫福,擔心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