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024-08-29 17:19:39
作者: 烏柳
顧瑾之快速看了一遍,她們勾引村漢交歡便是行人間歡喜事,要在他們身上習得百般床中術才能進飛仙閣。
所謂飛仙閣就是白蓮庵里其中一間房,從那間房,踩藤梯而上,就能進九重天,承受仙人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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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乙嬌也去過,據她這上面記載,當晚月上中天,主持師太領她進飛仙閣,讓她踩藤梯而上。
她依言而上,果真進入九重天,一名只披薄紗的仙子引路,引她進了月宮,奉她為嫦娥仙子。
沐浴更衣,飲茶留香,仙子送來玉兔,交與她手,不多久,困意襲來,她撫兔而睡,又不多久,被擾醒來,手中兔不見,卻有一帶兔子面具之人,如兔一般,窩在她身前。
她輕呼,渾身卻無力動彈,兔男抬頭道:「吾君,渡吾成神,渡吾歡喜,渡吾極樂。」
不知時辰,不知年月,不知此間是何時,醒來已是二日早,衣淨體潔,不留痕跡,九重天一切,似一場夢,一場無邊美夢。
手札上只記了這一次有關九重天的事,若只看她手札尚不能知全貌,他們看過雲裡間就知她說的九重天就是在國舅的別院裡,難道國舅和白蓮庵都和歡喜密教有牽扯?
他們做這些有什麼目的?和淮南王有什麼關係?萬欽又為何會死在白蓮庵?
事情越深入越複雜,一時間還頗有些棘手,以他們兩人之力,根本無法撼動乾坤,顧瑾之想,或許要把此事告訴尋雙,畢竟事關歡喜密教。
只是尋雙那邊似乎並不安全,且不論尋雙是好是壞,從上次關岳山的事就能看出,尋雙身邊肯定有奸細。
顧瑾之與丁寶儒糾結了許久也沒個妥帖的法子,想來想去,還是自己查比較保險,可沒想到尋雙會找上門來,就在他們倆常喝酒的酒樓里,顧瑾之正和丁寶儒對飲。
尋雙並未多言,直接亮出令牌,說道:「我是來找你們幫忙的。」
是免死金牌。顧瑾之與丁寶儒對視了一眼,問他道:「我們能幫你什麼?」
「查歡喜密教。」
他們剛想找人幫忙,尋雙就送上門了,莫不是太巧合了些?
「之前我自薦調查你不應,現又為何讓我們幫你?」顧瑾之問。
尋雙將令牌拍到桌上,坐下,從桌上拿了個空杯,自己倒上酒,一口飲盡,才道:「因為你倆入局了。」
「入局?」顧瑾之假裝不懂。
「你們在白蓮庵找到什麼線索?」尋雙反問。
「什麼線索?」顧瑾之仍是裝傻。
「你們信不過我?」尋雙說著,用胳膊把面前的免死金牌推到桌子中央,示意他們查驗真假。
丁寶儒拿過在燈下細辮,看了好一會兒,「是真的免死金牌。」
顧瑾之神色稍松,卻還是未說白蓮庵的事,只說:「你身邊有奸細。」
「我知道,不然我找你們做甚。」
「就是了,只憑這塊牌子我無法相信你,畢竟那千面郎君的易容術可謂是出神入化,能假扮你手下六介,自然也能假扮你。」
「你想我怎麼證明?」
顧瑾之指著桌上的令牌,「我要見皇上。」
「好。」尋雙一口應下,轉頭問丁寶儒,「你呢?」
「我聽我老大的。」
「行,明晚我安排你們進宮。」尋雙說完便走了,爽快程度不像是說假。
尋雙走後許久,顧瑾之與丁寶儒對坐無言,好一會兒丁寶儒才說道:「就算我們沒有發現白蓮庵的事,他也遲早會找上你。」
「是,我祖母雖退隱江湖許多年,但無法抹滅她與歡喜密教之間的關係,尤其老太太對歡喜密教的手段可是門兒清,只是我想不明白,歡喜密教怎不曾對付過我家,明明老太太是他們最大的威脅,難道……」難道他們家有參與其中?
最後一個猜測顧瑾之並未說出來,但丁寶儒卻是聽懂了。
又是一陣無言。
與其這樣胡思亂想,不如回家直接問問,顧瑾之出聲告辭,與他一前一後出門,兩人分頭各回各家。
天色已晚,家裡人都睡了,只能明天再問,顧瑾之回了自己院裡,意外房裡還點著燈,推開門就見小梨兒坐在床上打瞌睡。
吉祥聽到門響從側房過來,行禮道:「少爺您回來了,少奶奶等您半宿了。」
「下次別讓少奶奶等了。」顧瑾之並沒看她,徑直走進了內房。
「是。少爺用過飯了嗎?」吉祥跟進去伺候。
「用過了。」
「那奴婢給您備水沐浴吧。」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自己弄。」顧瑾之在外獨來獨往慣了,什麼都習慣親力親為,也就那天江清黎伺候他洗過一回。
「這……」吉祥還想說什麼,顧瑾之沒理她了,走到床邊,將坐著睡的小梨兒小心放躺下。
饒是小心翼翼,江清黎還是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見是他,嬌嬌地喚了聲相公,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下回別等我,自己睡就是了。」
「嗯。」江清黎往裡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好讓他上來。
「你睡吧,我沖個涼再來。」說著親了親她的唇,鬆開她圈在他脖頸上的手。
回頭一看,吉祥還站在門口,顧瑾之不禁擰眉,「怎麼還站著?」
「少爺還沒睡,奴婢不敢先睡,奴婢在外面聽少爺差遣。」
這句討巧的話,聽得顧瑾之很是彆扭,無意一瞥,才發現這吉祥衣衫穿得十分單薄,連胸衣都未穿。
吉祥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明了了,顧瑾之不由扶額,怎都是些不省心的丫頭?
「你若聽不懂主子的話,也就別留在房裡伺候了。」
吉祥趕緊跪下認錯,眼淚刷地落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她了,磕頭之際,仍不忘故意賣弄身姿。
江清黎被她這番動靜吵醒了,迷迷糊糊睜眼看怎麼回事,「相公,怎麼了?」
「後院的事梨兒還得多操點心,這等衣衫不整,有傷風化的婢女,不該留在內宅之中伺候。」顧瑾之語氣嚴厲,算是頭一次朝她發火,身為女主人,連自己院裡的丫頭都管教不好,外頭的事已是讓他頭疼不已,沒得每回還讓他來處置這些。
顧瑾之說完甩袖子走了,獨自去書房睡了。
江清黎還懵著,全然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吉祥不停磕頭求饒,「少奶奶饒命,奴婢聽見門響,也是一時著急,才只穿了外衣……」
愣了好一會兒,江清黎才理清了所有事情,反問她道:「你是裸著睡的嗎?胸衣也能忘了穿?」
又一個在她眼皮底下想要勾搭她夫君的丫鬟,一個個的都怎麼了?明明一開始都瞧著好好的,怎麼沒兩天都想著爬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