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開戰
2024-08-31 22:51:15
作者： 不見蓮花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納蘭
陸楚橋拾級而上，目光四處搜索，終於在看到遠處的一個人影時停下來。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最不希望在這裡找到她，可是她偏偏就在。陸楚橋慢慢邁步過去，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簡錦的身上。
簡錦一愣，緩緩抬頭，看看陸楚橋頭又底下。
陸楚橋安靜的坐到旁邊，不再開口，只要找到她，他就安心了。
天色漸漸變暗，簡錦慢慢站起來，「走吧。」
陸楚橋默默站起來，點頭。走到車旁，簡錦開口，「我想去老宅。」
陸楚橋一愣，隨即理解的點頭，「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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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簡錦坐進車裡。腦海里，無數的東西在跳躍，卻沒有一個能被捕捉到。紛亂無章，慌亂。
簡錦一遍遍的深呼吸，全無幫助，她從來沒有如此過。她一向思路清晰，條理清楚，怎麼會現在毫無頭緒。
兩人一路無語，車停路邊，簡錦開門下車。陸楚橋跟著走在後面，走到門口站住。
簡錦轉身看陸楚橋，陸楚橋低頭若有似無的泛著苦笑。
「進來吧。」簡錦開口邀請。
陸楚橋抬眼看簡錦，眼裡閃著「你確定」的疑問。
簡錦笑笑，逕自轉身走進屋裡，門大開著。陸楚橋跟著走進來，隨手關上門，手又插回口袋裡，小小的戒指躺在衣袋的角落，陸楚橋握住，來回的摩挲。
簡錦走進廚房給沖茶，陸楚橋站在門口。好奇怪啊，兩人的關係微微一變，就不知道如何對話，所有的話題都成了禁忌一樣。
「我不說，你永遠不會開口問我，對吧？」簡錦低頭看著自己的茶杯，輕輕開口。
陸楚橋站在原地，低首沉默，手心裡的戒指，鬆開又握住，鬆開又握住。
「我不問，你也永遠不會說的，是不是？」簡錦轉身看陸楚橋，他們的關係太公平，太成熟，已經不需要成長。這是她唯一知道的同陸楚橋的相處方式。
「恐怕你什麼都不會問，也什麼都不會說。」陸楚橋淡笑著開口，語氣隱隱埋著傷痛。
簡錦低頭，看，她就說他們的關係已經太成熟。「我想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
「是麼？」陸楚橋輕輕一笑，搖頭，「那我問，你會說？」
簡錦心裡一跳，她更希望他什麼都別問。
「我應該可以聽到實話，對吧？」陸楚橋笑看著簡錦，逃避妥協並不是他的個性，如果是，簡錦同他都不會有今天。
「我以為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簡錦淺淺一笑，點頭應允。
「你和簡書，發生了什麼事？」陸楚橋開門見山。
雖然明明想到了陸楚橋會問，可簡錦聽到問題，端著茶的手還是抖了一下。那晚那種毫無依靠，無枝可依的感覺，現在依舊痛徹心扉。
「我放棄了簡氏。」簡錦回答，避開另一個問題。
陸楚橋聽到後，雙眼閃過一道犀利的光。簡錦今天的行為，已經解釋了五六分了。「還有呢？」
「還有和簡氏相關的一切。」簡錦輕輕的說，幾乎聽不清。
陸楚橋還是聽見了，而且聽懂了。陸楚橋抬頭不置信的看著簡錦，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所以，」陸楚橋皺眉，心痛的看著簡錦，「你也放棄了我，是這樣麼？」
簡錦心中一陣疼痛，眼眶濕熱。「陸楚橋。」簡錦紅著眼眶開口喊陸楚橋，好像一直以來，這麼多年，只要有了為難的問題，就沮喪著去喊他商量一樣的語氣，「人是不是一定要變？一切只保持原來的樣子，是不是很愚蠢的想法？」
「我真的很想回到一切剛開始的樣子。」眼淚滴落，簡錦無力的依著牆壁跌坐，「我希望有事可以找你；我希望想到你會幫我，就覺得很安心；我希望像以前一樣我可以同你說簡氏，說簡書，說下一步要做什麼；我希望再有事，我可以對自己說，沒事陸楚橋會幫我。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可是你一直是我最相信的人！我唯一相信的人！為什麼要改變？為什麼要離開？我們以前的樣子，不好麼？」
話未說完，陸楚橋大步走過來，一把將簡錦攬進懷裡，攬的緊緊的。
「你還可以相信我啊。」陸楚橋抱著簡錦開口，語氣輕柔。
簡錦只是埋著頭，低低的哭泣，滾燙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陸楚橋的衣服上，浸開。
「還是，已經做不到了？」陸楚橋開口，聽到自己的話，嘴角也泛起苦笑。
簡錦依舊只是哭，而哭的什麼，已經模糊了。陸楚橋麼？自己麼？還是也有簡書在裡面？
簡書……他現在怎麼樣的……真的對不起……
終於哭累了，簡錦在陸楚橋懷裡沉沉睡去。陸楚橋輕輕抱著簡錦到房間，走出門去。
「是，我找到了。」陸楚橋開口，「你說對了，就在那裡。」
「現在麼？在老宅。」陸楚橋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籬笆上的玫瑰花，目光深沉。「簡書，來比一下吧，誰能給簡錦幸福。」
「我給你一個機會趕上來，快去搞定你樂於助人的未婚妻吧。」陸楚橋冰冷的開口，「那個曾經威脅簡錦要搞垮簡氏的女人。」
陸楚橋收線，簡氏的血雨腥風，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