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糟糕的品味

  那聲音都震得屋子在晃，他竟然說不痛。

  ——簡錦

  晚上簡書打開家門，看到簡錦我在沙發里看書。

  簡書走過去在一邊坐下，鬆開領口的領帶。

  「在看什麼？」

  簡錦把書抬起來，封面露給簡書看。

  「《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

  「恩。」簡錦點頭。

  「有意思麼？」簡書坐在一邊，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打發時間。」

  

  「晚飯吃了什麼？」

  「煮的面。」

  簡書不走，簡錦也不動，只是低著頭看書。

  「Jennifer今日同我電話。」終於，簡書笑著開口。

  「誰？」簡錦抬頭，完全沒有印象。

  「昨晚沒有睡到你床上的那位。」簡書回答，沒想到簡錦小小年紀，說出這麼生猛的話來。

  「哦。」簡錦點點頭，這話也學給簡書了？此女絕對不及格。

  「不應該把怨氣出在別人身上。」簡書開口。

  原來是這樣，他以為她是遷怒於人。不，她是單純的厭煩那個Jennifer。這點她很清楚。

  「她喊我小錦。」簡錦回答。

  簡書挑眉，原來是這樣。除了他，沒人能喊她小錦的。其實就連自己喊，簡錦都是介意的，每次他喊小錦，簡錦都會糾正：我叫簡錦。

  但是自從父親車禍後，她不再開口了。

  「依舊可以友善拒絕。」他不在乎什麼Jennifer，他在乎的是小錦這樣的脾氣如何進入大學生活。

  「難道我要給她做早餐？約定時間逛街買衣服，刷爆你的信用卡？」

  簡書搖頭苦笑，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牙尖嘴利了。「不要再嚇跑誰就好。」

  「那女人是自己要離開的。」

  「哦？那完全是她獨立思考的決定？」根本就是被這丫頭氣跑的。

  「如果她可以獨立思考的話。」

  「Jennifer是世界一流大學的優秀畢業生。」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簡書替女伴辯解。

  「又何如？」簡錦看著簡書，「依舊是很糟糕的品味。」

  一句話，連他也被罵了。簡書錯過身，正對簡錦，看到簡錦眉頭一皺，目光鎖定在他左側紅腫的臉頰上。

  「呵，這一點，你說對了。」簡書不動聲色的恢復原來姿勢，「我是很糟糕的。」

  「工作還順利？」沉默一陣後，簡錦開口問。爸爸在她的記憶力從來沒有停止過忙碌，永遠在做事，沒完沒了的電話，會議，看不完的計劃，報告。

  「萬事開頭難。」簡書並不抱怨。

  「長老們會欺生，不要輸陣。」簡錦突然說。

  簡書挑眉，看著簡錦，這是傳授秘籍麼？

  「爸爸以前說的，對他的新助理。新助理上班人人都來用，夜夜加班到凌晨，終於撐不住了。爸爸去看他，說你是我的助理，直接負責於我，別人的事與你無關。老人欺新人，站穩自己立場，不要輸陣。」簡錦學著爸爸的樣子，用手在空中指點。「你是簡氏的總經理，要對簡氏負責，不要輸陣。」

  「多謝師傅指點迷津。」簡書笑著抱拳。

  簡錦微微一笑，低下頭去，繼續翻書。簡書點點頭，滿意的站起來，走回房間。同簡錦說了幾句話，一天的疲累好像頓時消沒了。

  簡書的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聽身後傳來弱弱的一個聲音：

  「疼麼？」

  簡書微微一笑，摸摸紅腫的臉頰。

  「完全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