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拒絕的理由

  相隔一年，我唯一好奇的，是她的轉變。

  她竟一點未變，還是那個高貴的公主模樣。即使在黑暗的房間裡，也難忽視。

  ——簡書

  「The end。謝謝觀賞。」

  簡錦一驚，原來他已經發現自己了。不過隨即冷靜下來，沒什麼好躲藏的。簡錦伸手打開身邊的燈，房間一層昏黃的光暈。

  「好久不見啊。」簡書坐在書桌後，看著她笑，目光柔和。

  「好久不見。」她亦微笑著回應。

  兩人隔著整個房間對望，歌聲隨著時間，靜靜的流淌。

  「在看書？」簡書問，三年未見，他語氣熟稔的竟好似兩人日日相見。

  

  「《阿姆斯特丹》。」簡錦回答。

  「麥克尤恩。」

  「是。」

  「感覺如何？」

  「音樂描寫極精彩。」

  「不看原著？」

  「英語還欠火候。」

  兩人一問一答，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簡書雙手撐在桌上，支著頭打量簡錦。

  「小天使的蕾絲花邊呢？」簡書笑著問，語氣裡帶著嘆息。

  如果他沒記錯，第一次見簡錦，簡錦穿著校服，頭上繫著一條蕾絲的髮帶，長發柔順的披散著。整個人看著好像一張鑲在鏡框裡的白紙，永遠不會被污染。

  「不見了。」簡錦回答，心裡一陣酸澀。

  房間裡恢復安靜，簡錦低著頭好似在看書，簡書依舊坐在書桌前，支著頭看著簡錦。

  「我去休息了。」簡錦合上書，根本看不進的。

  簡錦打開門，走廊的光照到書桌上。

  「晚安，小天使。」簡書一隻手慵懶的托著下巴開口，另一隻手在說再見。脖子上的那抹嫣紅，在燈光下那麼明顯。

  「晚安。」簡錦淡淡開口，隨身關上門。

  黑暗再度統治書房。

  簡書安逸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不同於簡錦，他對黑暗完全免疫。

  「簡書，怎麼一人在這裡？」簡母打開書房的門，順手打開了書房的燈。

  「外面有些吵鬧。」簡書微笑站起來，請母親坐下。

  「是有些，還以為年輕人都喜歡吵鬧。」簡母坐下，看著兒子。

  兒子回來了，她終於可以松下一口氣了，以後一切都交給簡書，一切都是簡書的。她爭了那麼久，守了那麼久，就是為了今天。從今以後，簡家的一切都是兒子的，都是她們母子的了。

  「什麼時候上班？」簡氏開口問。

  「這麼急著抓我去做壯丁？我才剛回來。」簡書笑著走到剛剛簡錦的位置上坐下，拿起那本《阿姆斯特丹》隨意的翻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清閒日子。」母親看著兒子笑。「你玩的還不夠？」

  「好啦，好啦。」簡書投降的舉手。「我一切都聽媽的安排。」

  「明日和我一起去公司。」簡氏開口。「從董事長秘書開始。」

  一陣悠揚的口哨聲。「董事長秘書？這麼厲害？」簡書笑起來，看來母親已經在公司呼風喚雨了，董事長秘書這樣的職位，也這麼容易就安插了。

  「何必浪費那些時間，三四個月的小職員可以學到什麼？」簡母直言。

  簡書點頭同意，這倒是真話。

  「快去招呼賓客。」簡氏站起來。「主人家要送客的。」

  「是，夫人。」簡書站起來敬禮，逗得簡母搖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