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秘密，最後的惡魔

  「什麼？你沒有？」蘇幕懷疑的看著對方。

  比爾斯坦然道：「正如你所說，如果我早就得到了預言之觸，就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利用你帶來。」

  「那你的原罪之書上的內容是……」

  「你猜的沒錯，有人幫我寫上去的。」比爾斯的身子突然向後仰了仰，嘴角逐漸張開一個弧度。

  蘇幕陰沉著臉：「是誰？」

  比爾斯把頭放低，像是俯視般的玩味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瑞亞？！」蘇幕試探性的問。

  

  「嘿嘿，你對他了解多少？」比爾斯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蘇幕盯著對方慘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就像我了解你一樣！」

  「啊哈~那就是不了解嘍？」比爾斯打趣的說。

  蘇幕沒有理會對方戲弄的姿態，淡淡地說：「和我談談他，我相信他是你「以後傳聞」里的重要一環。」

  比爾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看似突然來了興致：「那麼讓我給你講個故事……」

  「在十年……嗯……可能更久遠的時候，厄波瑞斯的「僕人」找到了一對可憐的姐弟，那對兄妹正在城市的角落裡乞討，女孩有一雙寶石般閃亮迷人的眼睛！」

  比爾斯說到這，語氣頓了頓，饒有興致的看了眼蘇幕，繼續道：「「僕人」意外的發現了這對姐弟身上的秘密，他們的身世和一個極為古老的家族有關！這個家族繼承了「最初生命」的意志，他們身上流淌著高貴而古老的血脈，也隱藏著神秘的力量！」

  「「僕人」很興奮，他制定了一個完美的計劃！他只是用了一枚金幣就買通了一個混混，當男孩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出手救了他，成了他的恩人……」

  「你說的那個「僕人」不會是你吧？」蘇幕眯著眼睛問道。

  比爾斯張大瞳孔，興奮地說：「對！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這個？」

  比爾斯擼起袖口，露出一個火焰之眼的標記，正是蘇幕在「過去」曾經看到的那個！同樣皺巴巴的皮膚，同樣位置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蘇幕強忍著揮拳的衝動，正是由於對方，江月才會擁有那樣一個童年。

  比爾斯懶洋洋的說道：「我說了，我成了「瑞亞」的恩人！」

  蘇幕聞言冷靜了不少，聽對方的口氣，似乎並不知道當時他也在場，目睹了整個經過。

  與此同時，比爾斯繼續說道：「我教會了他很多東西，是我引導他的力量一步步覺醒，我就像他的父親！」

  「你騙不了他！」蘇幕見過瑞亞，確定對方不是那種輕易被欺騙的人。

  「當然！」比爾斯毫不猶豫的說，又嘿嘿笑道：「瑞亞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

  比爾斯抬了抬眼皮：「之一……他是我計劃中的重要一環，而且我沒有對他隱瞞什麼。」

  「你是說他知道你對他做的一切？」蘇幕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

  比爾斯點頭道：「但我同樣治好了他……」

  這是什麼邏輯？！比爾斯買通江晨差點殺了瑞亞，結果瑞亞知道這件事後和對方和解了？

  對於這件事，蘇幕實在是想不明白，疑惑的盯著比爾斯。

  比爾斯大有深意的說：「這就是我說他聰明的原因，他只是差點丟了命，而我讓他看到了未來……」

  「什麼未來？！」蘇幕急忙問道。

  比爾斯的笑容戛然而止，一字一句的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那個未來……血色混雜著絕望，這個世界的末日！

  「你到底想做什麼？！」蘇幕大聲的質問，他越來越看不透比爾斯了。

  比爾斯歪嘴笑道：「蘇先生，我們的目的其實都一樣……」

  「你也想拯救這個世界？！」蘇幕愣了愣問道。

  比爾斯誇張的大笑道：「蘇先生，我以為你很聰明……」

  蘇幕陰沉的看著對方，比爾斯陡然止住了笑容，目光駭人的說：「這個世界的毀滅是註定的！沒人能夠改變！你所看到的未來不可改變！」

  「那我們的目的並不相同。」蘇幕搖頭道。

  比爾斯嘆了口氣，也搖了搖頭：「人類的固執正是你們毀滅的根源，蘇先生，既然未來是不可改變的，那你為什麼不想想其它彌補的方法？」

  「其它……彌補的方法……」蘇幕喃喃自語道。

  比爾斯問：「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毀滅？」

  「因為監視者！」茜茜忍不住插嘴說。

  比爾斯讚許的點點頭，指著蘇幕說：「你看看，連螞蟻都比你聰明！」

  茜茜愣了愣，立馬咬牙切齒的說：「混蛋！你說誰是螞蟻？！」

  比爾斯不為所動，仿佛真把茜茜當成了微不足道的螞蟻，甚至懶得理會。

  「監管者毀滅了你們的世界，那他們就是你的仇人！對待仇人應該做些什麼？」比爾斯循序漸進的問。

  「消滅他們！」茜茜揮了揮拳頭，似乎忘了剛剛比爾斯還把她說成是螞蟻。

  比爾斯繼續問：「那如果你的仇人是不可戰勝的呢？」

  「這……」茜茜一時語塞。

  「那就能報多少仇就報多少仇！」愛麗絲表情嚴肅的說。

  「答對了！」比爾斯打了個響指，渾身顫抖的說：「想想監管者的目的！他們來你們的世界為了什麼？！」

  「消滅世界只是他們順手的事，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得到這個世界所孕育的「秘密」！」比爾斯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從來沒見過他們那麼有耐心！等待了這麼長時間，原本以為到手的東西突然化作泡影！想想他們的心情！想想他們惱羞成怒的嘴臉！是不是很爽！」

  比爾斯已經激動的蜷縮成一團，聲音也由沙啞逐漸變的尖銳，像是精神病院的患者，縮在床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蘇幕靜靜的盯著比爾斯，他不知道比爾斯的話能相信多少，但至少目前為止沒有聽出什麼漏洞。

  蘇幕幾乎沒有過作為「失敗者」的感受，不過他見過許多失敗者，長期的處於別人的冷嘲熱諷之中，和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然後造成性格上的扭曲和偏執，做出許多瘋狂的事。

  如果把比爾斯的同類比作鬣狗，那他就是一隻受傷的鬣狗，因為鬣狗是會食用同類的生物，但他的那些「夥伴」們卻沒有意識到，往往受傷的野獸才最可怕！

  想到這，蘇幕問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準備怎麼做？」

  「當然是破壞監管者的好事！」比爾斯張開雙臂：「破壞他們的目的，就是我的目的！」

  「所以你想毀了預言之觸？」蘇幕問。

  比爾斯果斷的搖頭：「不不不！」

  「預言之觸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秘密藏在最後一隻惡魔之中！」

  「當初亞當和監管者做出約定，他承諾把秘密放在「最後一隻惡魔」的身上，但監管者怕他耍花招，所有共同創造了「預言之觸」，以契約的力量給「惡魔」下了一個「定義」，只有用預言之觸寫上內容的原罪之書，才會產生真正的惡魔。」

  「雙方約定都不能干涉惡魔的發展，讓他們自行廝殺，直到剩下最後一隻，亞當的目的是為了拖延世界發展的時間，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他做的很成功！」

  「但是他也知道，末日總歸會到來，監管者總有一天會再次降臨，到時候就是他們收取「成果」的時候，沒人能違背那個契約，包括亞當他自己！」

  「你見過亞當？」蘇幕下意識的問。

  比爾斯怔了怔，仿佛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沒見過……」

  「雖然我也在遠古時期降臨過，但那場契約的簽訂我並不在場……」比爾斯聲音低沉道。

  蘇幕立馬明白了什麼，比爾斯在「監管者」之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還沒有資格參加那場契約談判。

  想到這，蘇幕問道：「所以你是想在監管者到來之前殺了「最後一隻惡魔」？」

  比爾斯再次搖頭，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恰恰相反，我們準備帶「最後一隻惡魔」離開！」

  「我們？離開？」蘇幕詫異的看著對方：「可「最後一隻惡魔」在哪？」

  「就在這！」比爾斯指著蘇幕：「就是你！」

  蘇幕眼皮跳了跳，淡淡的道：「比爾斯，我得提醒你一件事，現在的原罪之書還有五本！」

  正如蘇幕所說，已知被銷毀的原罪之書只有兩本，其中一本還包括比爾斯自己的，另一本是代表著懶惰的貝爾芬格。

  而代表傲慢的路西法他也已經見過，而且對方並沒有被徹底消滅，薩麥爾的在他這，代表貪婪的瑪門他也見過，烏鴉和肖宗祠都受了那本原罪之書的影響。

  至於剩下的兩本……

  此時，比爾斯突然說道：「這點你不用擔心，事實上現在剩下的原罪之書只有三本！」

  「哪三本？！」蘇幕擔憂的說，這份擔憂是為了自己的哥哥烏鴉。

  比爾斯一根根的伸出手指道：「你，代「路西法」和「瑪門」！」

  「路西法」，「瑪門」只是惡魔的代號，最終成為惡魔的人配擁有這些名字。

  聽到這，蘇幕暗中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