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真實與欺騙

  但是薩麥爾並沒有死，或許對方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再加上「瑞亞」無形中的威懾，相信厄波瑞斯短時間內不會現身。

  蘇幕邊走邊想，不知不覺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小屋前，根據獨角蟻獸傳來的消息，漢斯從後門離開後來到了這。

  更令他意外的是，夏爾正好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

  「瑞……主人！」夏爾顯然沒想到出門會碰到蘇幕，因為驚訝過度一屁股跌在地上。

  蘇幕化作一道影子，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夏爾面前，根本不給對方逃跑的機會。

  「主人！夏爾是被逼的！」夏爾掙扎著辯解道。

  「被逼的？」蘇幕惡狠狠的看著對方，「你做什麼事？被誰逼的？」

  夏爾立馬捂住了嘴巴，眼珠子不斷在眼眶裡打轉。

  「厄波瑞斯，你還不出來？！」夏爾突然間提起了勇氣，朝著空氣大吼一聲。

  不得不說，對方這一吼讓蘇幕警醒了三分，想起厄波瑞斯的出現時長伴隨著夏爾。

  

  二人眼瞪眼的對視了半天，厄波瑞斯卻還沒出現，夏爾的自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最終憑著僅剩的一點勇氣說道：「惡魔，我勸你現在就放了我，否則我的僕人來了，你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僕人？」蘇幕錯愕的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問道：「厄波瑞斯？」

  夏爾卻把蘇幕的表情當成了「恐懼」的表現，得意洋洋的說：「當然！你已經見識過了他的實力，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在他面前說情！」

  「那麼你的「僕人」在哪？」蘇幕表情陰沉的問道。

  夏爾支支吾吾的說：「他……他就在我的身上，可能只是睡著了！」

  蘇幕微笑道：「那我只要不把他吵醒就行了。」

  「你你……你想做什麼？！」

  「放心，只是給你松松筋骨。」蘇幕邊說邊扯過夏爾的雙手，像是擺弄一隻布偶，將夏爾組成他想看到的形狀。

  夏爾洛克臨時前的姿勢給了他靈感，如果厄波瑞斯真在夏爾的身上，對方不出現肯定是有原因。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厄波瑞斯的出現會引起「瑞亞」的注意，所以它必須隱藏在起來，把夏爾擺成空間三角形的形狀，技能讓夏爾感受到痛苦，又能讓厄波瑞斯更加的忌憚。

  同時他也想試探厄波瑞斯的底線，是否不把夏爾殺了，對方就不會出現。

  夏爾痛的倒吸幾口冷氣，之前神氣的樣子早已蕩然無存，求饒道：「主人！放了我吧……夏爾什麼都告訴你！」

  蘇幕停手裡的動作，問道：「你和厄波瑞斯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僕人！」夏爾一口咬定道。

  蘇幕緊接著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夏爾仔細想了想：「他是突然出現的，說我是他的主人……對了，厄波瑞斯最喜歡我的恐懼！」

  「恐懼？」

  「對！他說我的恐懼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夏爾說起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些自豪。

  蘇幕沉默了兩秒鐘，這一點倒是和惡魔很像，惡魔是以各種負面情緒壯大自身，那麼厄波瑞斯是否也可以吞噬恐懼來強化自己？

  他不禁又想起莫爾斯時長說的話：「混亂降至」，混亂帶來恐懼，所以那個所謂的「黑神」極有可能就是厄波瑞斯。

  「這場瘟疫是怎麼來的？」蘇幕不漏管痕跡的問道。

  夏爾急忙解釋說：「是莫爾斯從食腐沼澤帶來的！莫爾斯是厄波瑞斯的手下。」

  「莫爾斯在哪？」

  「他在食腐沼澤！」夏爾毫不猶豫的把「隊友」給出賣了。

  蘇幕看著對方的眼睛，感覺夏爾沒有說謊，他在愛麗絲的身上偷偷放了獨角蟻獸，如果對方還在波恩的話，他不可能感覺不到，所以愛麗絲很有可能知道莫爾斯的行蹤，也去了食腐沼澤。

  不過有一件事他不明白，莫爾斯為什麼去食腐沼澤？瘟疫已經擴散，他再去食腐沼澤沒有任何意義。

  「莫爾斯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蘇幕問道。

  夏爾立馬回道：「就在昨天！」，說到這，夏爾看起來有些猶豫。

  蘇幕眯了眯眼睛：「夏爾，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沒有！」

  蘇幕目光緊閉，夏爾忐忑不安的說道：「莫爾斯是和一個女人一起離開的，而那個女人……」

  「愛麗絲？」

  夏爾驚慌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愛麗絲說你們開了一個會議，你負責解決瘟疫，她害怕你會查出瘟疫的秘密，所以和莫爾斯率先趕回食腐沼澤，銷毀殭屍草。」

  「糟了！」蘇幕眼皮狂跳，如果所有的殭屍草都被銷毀，就沒有任何辦法再阻止瘟疫的蔓延。

  蘇幕覺得不能再等到晚上，毫不停留的轉身離開，但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又轉身問了一句，夏爾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些話是愛麗絲親口告訴你的？」蘇幕眼神閃爍的問道。

  夏爾搖著腦袋說：「是莫爾斯告訴我的！」

  蘇幕轉身不再停留，幾個閃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蘇幕走後不久，厄波瑞斯從夏爾的身上冒了出來，誇讚道：「夏爾，你乾的不錯！」

  夏爾突然叫囂道：「混蛋，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他肯定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厄波瑞斯嘿嘿笑了兩聲，不緊不慢的說：「有時候「實話」比假話更會騙人……」

  「什麼意思？」夏爾怔了怔，又不耐煩的說：「我剛剛差點被他殺了，你卻看著我等死！」

  厄波瑞斯一臉的無辜：「剛剛我在睡覺……」

  「嘿嘿，放心，有我在，他絕不會殺了你……」厄波瑞斯轉言安慰道。

  「那你應該殺了他！」夏爾憤怒的說。

  厄波瑞斯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你很快就會達成這個願望，夏爾，最近我需要休息，你最好小心一些。」

  「什麼意思？！」

  不等夏爾把話說完，厄波瑞斯就鑽進了他的體內，不論他如何威脅尖叫，都得不到回應。

  夏爾決定到酒館喝兩杯，只有在那，他才能感受到「尊敬」，那些「黑神」的信徒們，已經把他當成了「神的使者」。

  城堡中，蘇幕找到了林奇，說明情況後，蘇幕在城牆上吹響了銅管。

  巨大的獅鷲盤旋在紅堡的上空，人們紛紛駐足觀看，城牆上站崗的士兵警惕的舉起長槍。

  蘇幕一把將林奇退上了獅鷲，自己緊隨其後，在眾人的注目下，獅鷲劃破長空，飛向雲端。

  「父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費爾南德身後，另一個林奇好奇的問道。

  費爾南德轉身笑道：「你去通知喬里西，計劃開始了！」

  林奇會心的笑道：「父親大人英明！」

  費爾南德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林奇的肩膀，欣慰道：「林奇，這都是你的功勞！」

  「是父親大人教導有方！」林奇低下頭。

  費爾南德大笑兩聲，鄭重的說道：「等我們打下洛斯瓦爾，你就是南方的王！」

  「林奇，你覺得洛斯瓦爾有多大？」獅鷲背上，蘇幕迎著風問道。

  林奇看著遠方，真誠的說道：「很小！」

  蘇幕好奇的看著對方，突然笑了笑：「是啊，與整個世界相比，這個地方實在太小了……」

  「我或許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願望？」蘇幕嚴肅的說道。

  林奇狐疑道：「我的願望？」

  蘇幕問道：「你的願望不是成為一名覺醒者嗎？」

  「那是以前！」

  「那現在呢？」蘇幕追問，林奇聳了聳肩，轉移了話題：「說說你吧，你是怎麼來到洛斯瓦爾的？」

  「和你一樣。」蘇幕躺下，目視不斷飄過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奇眼珠子轉了轉，試探道：「那惡魔呢？你是怎麼變成惡魔的？」

  「也和你一樣。」蘇幕冷不丁的說。

  林奇嘴角不自覺的扯了扯，尷尬的笑道：「我可不是惡魔。」

  蘇幕猛然坐直身體，直勾勾的盯著林奇的眼睛，幾秒鐘後，笑道：「「惡魔」藏於內心，我們每個人都是「惡魔」……」

  「呵呵，你說的對！沒想到你還研究哲學。」林奇轉過臉，暗中鬆了口氣。

  蘇幕撇了撇嘴道：「我可沒學過什麼哲學，這些都是我的感悟。」

  「佩服佩服！」林奇笑眯眯的說，一副恭維的姿態。

  蘇幕抓著對方的肩膀，指著前方：「看看前面！」

  林奇下意識的照做，蘇幕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雲……」林奇斟酌著說。

  蘇幕搖了搖頭，故作神秘的說道：「我看到了死亡……」

  「死亡？」林奇的眼角跳了跳，順著蘇幕的話問道：「既然看到了死亡，為什麼還要向前？」

  蘇幕看著對方，微笑道：「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好奇心。」

  「你難道不想知道，等待我們前面的是什麼嗎？」蘇幕反問道。

  林奇一邊的嘴角微微翹起，自信的說：「通常我都知道前面的是什麼？」

  「那現在呢？」蘇幕好奇的問。

  林奇目視前方，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自信口吻說道：「如你所說，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