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周可人的選擇

  周可人的話說完後，馬車外沒有什麼聲音，外面靜悄悄的，仿佛剛才外面傳來的聲音是周可人和周人力的錯覺。

  「皇后娘娘，不管我是林海月還是林海玉，我和趙二狗都是家人，我把他從邊城王府大院的雪堆里揪出來的以後，我們就成了親人。昨晚他過激的行為，不過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的一種宣洩罷了。」

  林海月的聲音停頓了。

  「我這次來，是存了要是他過的不快樂，我就帶他回邊城，給他娶一房媳婦，讓他在邊城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心思。可他畢竟已經是成年人了，他有了你，我作為家人也只是給他提醒建議而已，我無權替他做任何覺得，你也不能替他做決定。林海月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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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可人被這些話給驚住了，原本她一直以為皇上喜歡林海玉；林海玉也喜歡皇上，可從昨晚皇上的措辭，到現在林海月的態度，她也搞不清楚，到底這兩人之間有沒有情愫。

  「小妹，我們走吧！既然林將軍敢這般說，說明她對這件事的後果她也考慮清楚了，我們走也就只有這一個機會，等錯過了，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我也不會再在京城等你了。」

  周人力的語氣急促，他知道，這是林海月在給周可人機會，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只怕剛才看見他的時候，就已經下令亂箭射死了。

  周可人又何嘗不知道這裡面的關鍵，她一生有幾次能跨出那個地方，皇上又能寬容她幾次，朝臣又有幾人會一直容忍皇后沒有子嗣。她這次入宮，只怕就真的和這人世間的一切不相關了。

  「哥哥，你還記得七歲那年我們去放風箏的事情嗎？風箏線斷了，我們追了好久，我為了沒追到風箏還哭了。你安慰我說，這世間的事情大抵如此，離開都是結局。」

  周可人望向街道上來往的人群，她的心裡更多的是淒涼，她從那個小村莊離開以後，她就是那隻斷了線的風箏，來去已經不由自己了。

  「小妹，我們可以搏一搏，說不定就成功了，你是不相信哥哥，還是害怕林海月出賣我們？」周人力看周可人又泛起了牛脾氣連忙拉過他的手勸到。

  「你是我至親的人，我怎麼會不相信你；林將軍在除夕宴上，拼了一條命來救我，我怎麼會不相信她？你們都是我深信不疑的人，就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走。如果我走了，以後你們怎麼辦，我不能剛顧及自己，我不可以那麼自私。」周可人說到這裡，眼圈開始泛紅。

  她是渴望自由的，她被世間所有人都渴望自由，那個紅牆綠瓦組成的牢籠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咚」周人力一拳捅在車框上，頓時，車廂來回搖晃不止。

  「小妹，你有何必，都給你說了，你為何要左思右想的，你還是一個孩子，你考慮那麼多幹什麼？難道我這個做大哥的就那麼不靠譜。」

  周人氣得都想罵娘了，周可人的脾氣太像他母親的脾氣了。否則，也不會被那個混蛋給丟在南方，不管不顧，一直到死。

  「哥哥，你走吧！皇上和林將軍現在正面臨艱難時刻，我不能在這時候橫插一槓子，這不是一個仁義之人該做的事情。」

  周人力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這個柔弱的丫頭生來就有一股子倔強，她決定的事情，誰也沒辦法改變。

  「你應該走的，既然不喜歡皇宮，待在裡面也是受罪，你何不再闖出一片天地。」林海月掀開車簾，她也是一愣，她都差給她說明白了，她居然還沒走。

  「讓將軍失望了。」周可人微微一笑，頭轉向窗外，她不想林海月看見她的狼狽。

  「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所謂高興、失望，只要你將來不後悔就好。」林海月本就和周可人不熟，加上她那副寡淡的性格，林海月實在不知道，她該和這個小皇后聊什麼。

  「我不似林將軍，有大本事，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我不過就是一個被命運裹挾蟲子而已。」周可人嘆了一口氣。

  「有大本事？有大本事就不會被人算計，就不親人凋零。」林海月聽到這裡，自嘲的一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會讓陛下派人查清楚的，我不會讓那幫畜生逍遙法外的。」周可人一想到林海月被大牢中那幫畜生侵犯的事情，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奪眶而出。

  「皇后，你這是傷心的哪門子，傷心他們都死了？還是傷心你哥哥出手太重了？」林海月見周可人哭了，連忙出聲安慰。

  「你說什麼？我哥哥，我哥哥殺人了？」周可人被林海月的話嚇得不輕。

  「不是你找的？他可是很及時地出現了，替我殺了大牢中的那些犯人。」林海月雙手在空中比畫了幾下。

  原來，一切還來得及，她以為一切都太遲了。

  「還好，哥哥來得及時。」周可人長出了一口氣。

  「皇后，不論什麼時候，一切來得及，即便是你哥哥不來，即便是那幫畜生得逞了，我也會沒事的。因為我沒錯，錯的是他們，我會親手殺光他們，為我報仇，我會讓算計我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林海月那雙迷人的眼睛裡充斥著仇恨。

  「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都記下了。」周可人呵呵一笑，她被林海月這種強勢的性格感動，之前她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什麼時候，她竟然活得如此卑微怯懦。

  「小孩子就是記性好，我這才說了一次，你就記下了，不錯，孺子可教也。」林海月故意搖頭晃腦的回答。

  「林將軍，你年齡很大嗎？」周可人看她那副充老大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

  「總之，比你大。」林海月調侃道。

  是啊！新的一年來了，她整整二十歲了，不知道母親過得如何，有沒有給已經沒了她守夜。

  林海月低垂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