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麼瘋狂

  肖震霆看著鳳雲歌看向自己時一臉的厭惡的表情，心口一陣疼，堵無法呼吸一般。

  卻又無話可說。

  只能點了點頭：「你們也小心一些……」

  然後又深深看了鳳雲歌一眼：「其實你有孕在身，不宜如此奔波。」

  「不必王爺假好心。」鳳雲歌其實也想與他橋歸橋，路歸路，再見面，如陌生人一般。

  

  可聽他提到有孕在身這幾個字，就想到了他當初那麼狠心的將藏紅花親手灌給自己，恨意一下子就蔓延開來，所以，沒能忍住懟了一句。

  她想放下仇恨，可見到肖震霆的時候，實在忍不住翻騰的怒意。

  讓肖震霆一瞬間無話可說，只能後退了幾步，輕輕搖頭，然後一咬牙：「鳳雲歌，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了，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不過，我會用這餘生來彌補當初我犯下的所有錯誤。」

  「不必了！」鳳雲歌深吸一口氣：「受不起。」

  她恨他，不會給他贖罪的機會。

  此時兩人相對而立，那些傷害，那些過往，歷歷在目。

  「雲歌……」眉嬌也走了過來，扶了鳳雲歌一下，因為她看得出來，鳳雲歌的臉色十分難看，更是強行支撐著。

  當初，肖震霆對鳳雲歌的傷害真的太深了。

  任何人都無法放下吧。

  恨一個人，就是一輩子都不要原諒他，讓他一輩子自責。

  鳳雲歌給肖震霆的，便是這樣的恨意。

  讓他邊中說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

  肖震霆想承認錯誤，卻開不了口。

  也狠狠閉了一下眸子，緩緩睜開時，也嘆息了一聲：「罷了罷了，欠你的，這一生，我都還不起……」

  的確，一句話對不起，一聲道歉，根本不能改變什麼。

  他對鳳雲歌的傷害太深了。

  「算了，你們先在此處好好休息吧，我定會保你們平安離開。」肖震霆下定決心一樣說著，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其實他不明白，鳳雲歌與莫子夜已經有了骨血，更是恩愛有加，可偏偏鳳雲歌一心要離開。

  他想問，又問不出口。

  也沒有立場去問。

  肖震霆離開後，眉嬌還是側頭去看鳳雲歌：「雲歌你還在生姐姐的氣？」

  搖了搖頭：「我沒有，我明白，你的身邊都是皇上的人。」

  她也沒有資格去怪眉嬌。

  她只是不想看到肖震霆。

  「你恨他。」眉嬌看的真切，鳳雲歌眼底的恨意似狂風暴雨一般，翻騰著，根本無法平息下來。

  在皇宮的時候，每次提到肖震霆，她似乎沒有這麼強烈的恨意。

  今天卻突然就爆發了。

  也讓眉嬌有些不能理解。

  「恨。」鳳雲歌點頭：「姐姐，你不會理解那種恨意的。」

  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的，可見到肖震霆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放不下。

  「廢物，一群沒用的廢物！」莫子夜氣憤難當，已經三天過去了，卻沒有一點鳳雲歌的消息，當然他也知道眉嬌離開了。

  此時也有幾分懷疑鳳雲歌的失蹤與眉嬌有關係。

  可城門緊閉，更是地毯試搜索，他覺得兩個女子，無論如何也無法離開的。

  所以，他認定，人還在皇城，更是不斷的派人尋找。

  就是把皇城翻過來，也要找到人。

  就像他說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擔心鳳雲歌之餘，莫子夜還要與眾臣商議如何退敵。

  重池雖然帶了大軍迎敵，卻也沒能將莫臨風拿下，此時雙方都在僵持著。

  也讓莫子夜心下煩悶。

  脾氣也越來越差，芳華宮的人都被送去大理寺，莫子夜放出話來，若是十天之內找不到鳳雲歌，便將芳華宮的下人全部斬首。

  因為他們護主不利。

  「莫子夜……怎麼能這樣做？」鳳雲歌聽到消息，一下子就火了。

  「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眉嬌無奈的笑了一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的確，莫子夜，什麼都做得出來。

  眉嬌比任何人都清楚，一邊說著，看了一眼鳳雲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我得去救他們，不能因為我，連累他們。」鳳雲歌握緊了拳頭，咬牙說著：「看來，他知道我們還活著。」

  「這個未必！」眉嬌搖了搖頭：「其實肖震霆把榮親王府的餘孽引到皇家別苑是很好的一局棋，只要布好了局，永無後患，只可惜……」

  接下來的話，眉嬌沒有說，只是嘆息一聲。

  「我……」鳳雲歌也明白，如果不是因為她要進城取鴛鴦的骨灰，也不會被困在這裡，更要面對肖震霆。

  眉嬌卻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然後抬手撫上小腹：「我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回去。」

  回去一定是活不成了。

  鳳雲歌還有一線生機，她眉嬌就不能了。

  看到眉嬌一臉決絕的樣子，鳳雲歌也僵了一下，她明白眉嬌的意思，這個時候她若回去救那些宮人，就等於自投羅網。

  那麼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不過眼下的情形看來，他們要出城，的確難如登天。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一定！」鳳雲歌還是有幾分為難：「只是他們太無辜了。」

  「何止他們無辜！」眉嬌冷笑了一下。

  死在莫子夜手裡的人，又有幾人不是無辜的。

  鳳雲歌的臉色也變了幾變。

  終是沒有接話。

  皇城裡，一片混亂，人心慌慌。

  鳳雲歌和眉嬌這幾日也是擔心不已，好在肖震霆在這皇城手眼通天，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

  只是在等風頭過去了，再離開。

  只是看莫子夜這架勢，這風頭很難過去。

  「皇上還在派人不斷的搜城，你樣可能……要危險了。」肖震霆每日都會在院子外面遠遠的看著，卻不敢走進去。

  他怕自己的出現會刺激到鳳雲歌。

  怕會影響她腹中的孩子。

  不過，今天早上莫子夜派出了白虎營的人搜城，甚至不管邊關還有戰爭，更不管因為搜城，百姓苦不堪言。

  這樣的莫子夜，也讓肖震霆怕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瘋狂，只為了一個鳳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