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抹藥

2024-09-01 19:14:35 作者: 非墨不語

  元傾君只感覺全身沉重,腦海里閃過一抹鮮紅的畫面。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身後的人,他臉上有著說不盡的害怕和驚恐之色。

  是他,是白日見到的那個妖艷美男。

  她想扭動一下身體,卻發現下半身無法動彈,垂眸看著腰間那把猩紅的血刃像是在吸血般倒流,瞬間變成一雙血淋淋的手。

  元傾君猛然睜開眼睛,才意識到這只是個夢。

  她發現身上已經沒有了桎梏,解下衣服看著自己的肚子,全身瞬間冷汗直冒,她的腰上居然真有一道疤,不偏不倚。

  可她根本沒意識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處盯著她。

  她衣服解了大半,露出雪白的香肩,如絲綢般的墨發散落在胸前,隱約可見金絲牡丹的繡花肚兜。

  

  手腕上的殷紅血跡和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愛。

  素若柔荑的手在摩挲著腰間的那道醒目的新疤,確讓人無法轉移目光,臉上倏然湧起一抹紅暈。

  躲在車幔外的宇文盛心中一怔,手裡的藥膏都差點撒掉。

  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直接佯裝面不改色地走進來,元傾君嚇得立即「啊」了一聲,然後背過去慌張地整理衣裳。

  「你進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宇文盛坐在她身邊,冷冷地命令道:「轉過來。」

  元傾君雙手捂住領口害怕地轉過身面對他,臉頰像通紅的水蜜桃,仿佛一掐就會出水。

  她膽怯地蜷縮在一起,完全不敢看他。

  「把手伸出來。」

  元傾君的手還在衣口處緊攥著,她震驚地看著他,眼神里顯露出一絲懷疑和羞怯。

  他該不會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吧!

  宇文盛看出了她的想法,無語地搖晃著手裡的藥膏,元傾君這才知道是要給她上藥,羞得無地自容。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宇文盛沒說話瞪了她一眼,元傾君也不再扭捏伸出雙手雙腳。

  他粗略地抹著藥甚至還故意加重力度,惹得元傾君嘶啦嘶啦地叫。

  冰涼的藥膏和滾燙的傷口貼在一起形成冰火兩重天的交錯感,讓人更加的難受。

  「我為什麼會暈倒?為什麼會突然解開我的枷鎖?」她好奇地問著,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待手腳抹好後,元傾君昂著頭主動地將脖子靠了過來。

  修長如玉的天鵝頸上的那一圈殷紅血跡尤其扎眼,像長滿毒刺的荊棘鑲嵌在肉里,鮮血欲滴,帶著極具誘惑的危險。

  宇文盛愣住了,目不斜視地看著她的脖子,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喉結在那一刻上下滾動了一瞬。

  他心中驀然升起一抹憤怒,「你當我是你下人嗎?自己擦。」

  說罷就將藥膏啪的甩在她身上,大步轉身離開,留元傾君一臉懵逼地僵在原地。

  難道不是他要給自己上藥的嗎?怎麼又生氣了,真難伺候。

  接下來的好幾天她都沒有被鎖著,但是依舊不能出馬車,連續好幾個晚上,她都做著相同的夢,並且愈發感覺得真實。

  看來她要離那個叫紅楓的美男遠點,免得他再捅自己一刀。

  她掀開車簾便看見宇文盛在她的馬車旁騎著馬,見她掀開帘子又瞪了她一眼。

  她害怕地縮回頭,只能隱約透過縫隙看見路上的行人匆匆,舉家搬遷。

  後來才知道這是要打仗了,還是九州最大的兩個國家開戰,還聽說九淵的帝姬死的時候,她嘆了一口氣,真遺憾。

  不知為何當她聽見「九淵」兩字的時候,自己感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和使命感。

  或許,她是九淵的人。

  再者,龍游的人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派這麼多人抓她,那她之前一定是個大人物,說不定還在九淵當官。

  只可惜她沒有任何關於之前的記憶,害得救她的好心爺爺也死了。

  唯一能想起來的也只有紅楓捅她的那一刀。

  對她而言,這就是個陌生的世界,能裝弱就裝弱,儘量降低別人對自己的防備預期,等待著時機成熟才想辦法離開。

  不過這個宇文盛好像性格很不穩定的樣子,一會兒暴躁冷酷,一會兒又溫柔平淡。

  但她發現他所有的暴躁皆因自己而起,而他又好像在極力壓制,看樣子暫時不會要自己的性命。

  好不容易才到龍游就傳來龍游陛下召見的消息,那刻,她的心就頓了一下,一股極其不安的壓抑感散發在她的周圍。

  白沐秋單獨召見了元傾君,但她害怕死活抱住宇文盛的腿不敢去,最後還是在宇文盛的陪同下進了大殿。

  她一邁進大殿的那一刻便察覺到一雙如鷹隼般銳利凌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空氣中瀰漫著低沉冷戾的殺氣讓人不敢呼吸。

  她不敢抬頭去看龍椅之上的那位霸氣側漏的帝王,只是轉頭殿外的宇文盛。

  「聽說,你失憶了?」白沐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眼神充滿了鄙視和疑慮。

  元傾君點著頭,「回陛下,是的。」

  聽到她乖乖巧巧地喊著「陛下」,白沐秋頓然仰天長嘯,眼角上翹,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詭笑。

  她果真不一樣了。

  當他收到元傾君失憶的消息時,他還有些不確信,如今親眼所見,還真是匪夷所思。

  而她似乎還很依賴宇文盛,總是時不時地回頭看他幾眼。

  他勾勾手將宇文盛召了進來。

  「屬下拜見陛下。」他恭敬的行禮這才讓元傾君意識到自己方才沒有行禮,便依瓢畫葫蘆的學著行禮。

  「參見陛下。」

  白沐秋墨眸微斂,狹長深邃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的狡黠,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殷紅上,眉頭微蹙。

  「這是這麼回事?」

  「回陛下,先前怕她逃走便用了些方法將她拴住。」宇文盛淡定地說著。

  元傾君瞥了他一眼,這話能不能委婉點,我人還在這兒呢!

  搞得我像條狗一樣,聽了渾身不自在。

  「偶~是嗎?」

  也只有宇文盛這種偏執變態才能想出這樣羞辱人的方法,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讓他去監管她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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