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黃山行宮

2024-08-31 22:19:57 作者: 非墨不語

  大約行駛了整日才到達黃山行宮腳下,此時已是黃昏,餘霞成綺,漫天都被染成一片紅艷。

  元傾君才出馬車就看見兩雙修長的手懸浮在她的面前,抬眸一看正是天樞墨染兩人。

  出乎意料的兩人四目相對,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霾,空氣都仿佛凝結了。

  元傾君感覺陣陣涼風襲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魏紀見狀懂事的搬來馬凳解圍。

  「陛下,天晚了小心著涼啊!」他伸手將元傾君扶下馬車,留這兩人懸著手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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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山下至行宮有一道三萬九千二百塊天階,天階兩旁都種著白蘭樹,樹腳種著茉莉。

  兩股清爽的奇香混雜在一起,讓人如痴如醉,疲憊少了半分。

  宮女手提琉璃貝絳紗燈站在天階的兩端隨著元傾君的前進而前進,晚風吹起七彩的絳紗,幽幽燭光在風中搖搖曳曳,宛若仙婢相迎,神聖壯麗。

  元傾君提著裙擺不疾不徐的踏步上前,潑墨般的秀髮左右晃動著,盈盈一握的細腰隱約可見,步步生蓮,渾身深蘊著昂然於天地之間的貴氣又添加了幾分仙人的飄逸,仿若謫仙重返登天。

  她身後緊跟著浩浩蕩蕩的行隊,步伐整齊,蹬梯蹬出了祭天的感覺。

  半個時辰後......

  元傾君兩手叉著腰,坐在天階上大喘著氣,她不走眾人也不敢走。

  「這什麼鬼石階!破石階!等朕爬上去都瘦成枯骨了。」

  元傾君低著頭小聲吐槽著,額上已經凝上薄薄的一層汗珠。

  天樞心裡心疼但也無可奈何,墨染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天樞。

  「陛下,若是累了,為何不讓下人背著您上去?」這裡的下人特指天樞。

  魏紀在一旁解釋著,一手蘭花指在他面前妖嬈的晃悠,「殿下你有所不知啊!這天階又叫帝階,祖上規定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不能假手於人。」

  元傾君休息了一會兒又生無可戀的站起身,提著裙子向上衝刺,就這樣走走停停十幾次終於到了行宮。

  她渾身無力直接躺在了天樞的懷裡,被他抱進了靈秀正殿。

  魏紀隨後為各位男妃安排了宮殿住宿,忙得不可開交。

  墨染看著累癱在天樞懷裡睡去的元傾君,眼眸一沉,漫起薄薄霧氣,令人捉摸不透。

  行宮很大,卻隱匿在群山之中。

  四周矗立著十二根象徵著天干地支的漢白玉地擎天柱,上面雕刻著精美生動的生肖石像。

  正紅朱漆大門頂上懸掛著雕龍畫鳳的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雕刻著「秀靈山澗」四個大字,一筆一划鏗鏘有力,宛若游龍。

  殿前還立著八根殷紅的檐柱,蓮花柱礎上還塗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粉,綠瓦朱牆,金碧輝煌。

  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應有盡有。

  暗夜星辰閃耀,一輪巨大皎潔的圓月懸掛在空中,散發著薄薄的清輝,又似層層疊疊的薄紗籠罩著整座行宮。

  銀白的月光穿過青松翠竹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假山怪石,百花爭艷。

  行宮最高處是一座橫跨東西的廊橋,站在廊橋之上俯瞰山澗,所見之處皆是美景,仿佛與天齊平,只要伸手就能觸碰到如玉盤般清冷的圓月。

  清秀修長的身影矗立在廊橋護欄之上,一身白衣勝雪,容貌俊秀,他清冷得如同天上的皎月,眉宇之間充斥著一股英氣,異眸中有著冷如寒冰的凌厲。

  如芝蘭玉樹,難掩貴氣。

  「殿下,夜裡天寒,您還是早些休息吧!」鶴歸手裡提著燈籠站在墨染身後小聲提醒著。

  墨染心思深沉,想著白天和元傾君在林間發生的遇刺,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墨染回眸看著鶴歸問道:「鶴歸,如果你遇到陌生人打你,你會怎麼樣?」

  鶴歸「嗯」了一聲,「當然是打回去。」

  「還有呢?」

  「我還要知道他打我的原因,我可不能白挨一頓打。」他摸著後腦勺笑道。

  是啊!不能白挨打,這樣的道理鶴歸都懂,長期被行刺的元傾君又怎麼會不懂了。

  可是當時天樞招招致命,殺伐果斷,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為什麼不留個活口審訊?

  墨染一時半會兒還想不通,可眼眸更加深沉了,心已經開始躁動不安。

  正殿內。

  元傾君趴在御榻上閉目養神,一個宮婢跪坐在她的側面,縴手恰當好處的揉捏著她的雙肩,床位也跪坐著一個手拿小木錘的宮婢,輕快的捶打著她的後背、大腿和腳掌。

  天樞矗立在離御榻三米遠左右的屏風之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之上。

  殿內輕紗縹緲,香菸四溢,殿中央上方掛著著一盞極大的琉璃燈,燈罩內擺著十二支呈螺旋狀擺放的蠟燭,光芒四射。

  地面是黑色的細細端察能看見黑暗中有著星星點點的閃光,每隔十步便會有一處四方的散發著七彩光芒的螺鈿龍騰圖,光亮也會隨之遠近而變化。

  就連御榻的床橫也是黑漆鑲嵌螺鈿製成的,黑得發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五彩斑斕的黑??

  元傾君虛淺嘆了一口氣,食指朝著身後的宮婢揮了揮,宮婢便懂事的退出了宮殿。

  她側了個身,眉宇間多了一層陰霾。

  白日的刺客是她自己安排的,為的就是測驗墨染會不會在危急時刻趁機對她下手,到出乎意料的引出了他會武功。

  想著墨染輕而易舉的抱著她飛出重圍,神情自若,遊刃有餘的樣子,一看就是隱藏著實力。

  當然她也沒資格說別人,想到這裡自己還得意的挑了挑眉。

  倏然間想起了前些日子廣氏兄弟下毒的事,心想這事該不會也是墨染和元珩搞出來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糟了,那不就意味著他倆徹底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元傾君思考犯愁的時候會有個小毛病那就是尿急。

  小時候便經常太傅上課的時候舉手,每每太傅以為她是想回答問題的時候,她總會縮著頭尷尬的笑道:「太傅,我......我想如廁。」

  從而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後來太傅都不問了直接甩來一個睥睨的眼神,她就弓著腰小跑出去了。

  再後來太傅直接將她調到了最後一排,免得打擾到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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