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用刑

2024-08-31 22:18:59 作者: 非墨不語

  詔獄司是專門關押和審訊犯人的地牢,也是李獅子的天下。

  地牢四處昏暗潮濕,壁上還殘留著洗不清的血漬。因為得知元傾君今日要親自來審訊廣氏兄弟,獄卒們一大早就在地牢里沖刷洗地,甚至還在地牢兩端擺上了鮮花,鮮花的香氣和刺鼻的血腥味交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怪味兒。

  李獅子雖然看著彪悍兇惡,心卻極其細膩,怕其他犯人會驚擾到陛下直接將這一路的囚犯灌上一碗迷魂湯,好讓陛下耳根子清淨清淨。

  隨著大門的徐徐開啟,一束晨光照進了幽暗的地牢,這縷陽光對於久在黑暗中的人來說是那麼是刺眼。

  一縷縷香菸緩緩飄進,只見著兩名清秀的粉衣宮婢手中各提著一頂鎏金掐絲五寶銅香爐款款而來,身後緊跟著四名健碩的轎夫,轎夫肩上抬著一頂金龍輦,輦上有一頂祥雲傘,傘沿上垂落著七彩流光的珍珠鏈,鏈尾鑲嵌著一顆水滴狀的紅寶石,嫩黃色的金色紗幔將元傾君籠罩在其中。

  她左指扶著額間,側躺在輦中,透過紗幔隱約可見她那雙如嗜血般的紅眸溢出尊貴的王者霸氣。

  龍輦兩側跟著兩人,一個是一手持拂塵一手翹蘭花的魏紀魏公公,一個是長伴陛下左右,寸步不離的七星衛之首天樞。

  龍輦後依舊跟著兩個手提香爐的粉衣宮婢。

  青煙裊裊,恍如仙氣環繞,仙帝下凡,這與骯髒陰暗的地牢形成了巨大反差顯得有些不真實。

  一隻素若柔荑的玉手緩緩掀開紗幔露出那雙鮮紅的眼眸,她看著兩側牢房裡昏睡的囚犯,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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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元傾君停輦,李獅子就領著獄卒們集體跪拜,「微臣叩見陛下。」

  待著龍輦穩重的落下的那一刻,元傾君才淡淡說出「平身」兩字。

  「謝陛下!」

  魏紀將紗幔徹底掀開掛在兩側的金鉤上,元傾君這才露出全貌,她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有節奏的在金扶手上敲打,雙眼視線越過李獅子盯著被吊在半空中打的滿身是傷的廣氏兄弟。

  她撇著眉頭,嘴角掛著一絲不悅,她也沒想到只是稍微設個小圈套就真的會有這種蠢貨往裡鑽,不過這跟她預想的也差不多。

  前者藏針,將自己隱於人前,後者下藥,一個放風一個投毒,這分明就是兩種手段。

  廣氏兄弟倆自昨夜被士兵抓住就直接帶到了詔獄司接受了李獅子的一整夜的酷刑,竟然已經隻字不提。

  「怎麼樣了!」

  「回陛下,別看這兩人蠢,但性子卻硬著呢!到現在都不鬆口!」

  元傾君輕嘖一聲,嘆道:「這雲城怎麼挑出這麼兩個蠢貨,被人耍了還要幫人守口如瓶。」

  也許是聽見雲城兩個字,廣雲迷糊的睜開了雙眼,發白開裂的唇間無力的吐出「暴君」二字。

  九淵城素來有暴君的歷史,但她元傾君不是,各國無非是把她和以往的九淵城君主擺放在了一起。

  她從來不會主動招惹其他國家,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個軟弱的主。初登帝位,雲國就派軍隊偷襲九淵城邊境小鎮,元傾君直接下令派兵將敵軍攻到了他們的主城,令雲城元氣大傷,元傾君都想直接將雲城滅了以絕後患,誰知被雲城倒打一耙向各國控訴說是九淵城率先出軍攻打雲城。

  早就不安分的龍游城背地裡慫恿著各國聯合向九淵城宣戰,還是忘憂國在中間調和,才把這事壓了下去。

  也因為這件事,兩國也結下了梁子。

  如今逮到廣氏兄弟,元傾君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

  元傾君伸出玉足,天樞不急不緩地單膝跪地將她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親自為她穿上靴子。

  魏紀一手攙扶著她起身走進牢房,天樞和李獅子也緊跟其後。

  牢房裡的惡臭比外面走道濃烈的多,右側擺放著個數各樣的刑具,有用過的,也有等著用的,火爐里泛著耀眼的紅光,火花四濺。

  元傾君將火爐里的鉗子抽了出來,紅通通的火鉗上刻著一個清晰可見的「囚」字,紅的讓人無法直視。

  「陛下當心,這火鉗可燙著呢!一但碰見皮膚可就直接燙焦了!」

  元傾君半虛著眼,朝著火鉗吹了吹,忽明忽暗的火鉗冒出冉冉升起的熱煙,她不以為然的笑道:「這麼厲害啊!那朕來試試?」

  元傾君兩手舉著火鉗在廣雲面前晃悠,紅光照映在她滿懷期待的天真笑臉上,在廣雲眼裡這卻是地獄厲鬼的召喚。

  「呸!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惡毒?」元傾君莞爾一笑,一手捂著唇裝著天真無邪的模樣,可另一隻手卻將火鉗死死抵在廣智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啊!」

  慘絕人寰的嘶吼聲夾雜著噼里啪啦的煎油聲聲聲震耳欲聾,空氣中還飄起縷縷黑煙,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撲鼻而來,讓人不由得有些犯噁心。

  「住手!住手!」廣雲受不了弟弟的慘叫聲,心中像被人緊緊攥著,痛到無法呼吸,他朝著元傾君大吼著怒罵著。

  「你這個賤女人,暴君,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千人壓萬人騎,生不如死,我會在地府等著你!」

  元傾君看著他心急如焚的樣子呵呵一笑,將火鉗挪開,可血肉已經和皮粘連在了一起,「嘶啦——」一層層烏黑的焦皮被完整的扯了下來,廣智緊抿薄唇,滿頭大汗,又是無力的痛苦呻吟一番,鮮血也應滾燙的烙鐵止住了血。

  但元傾君並沒有解氣而是換上新的火鉗慢慢向下移動,堪堪停在廣智的下腹,打趣的挑眉看著一旁的驚恐的廣運,她倒吸一口涼氣。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最不為過,廣雲的心已經涼了半截,再看著奄奄一息的廣智,他的臉跟窗戶紙般煞白,已經禁不起最後的折騰了。

  他緊閉上眼不認再看,咬緊牙關,沉默了半晌才瑟瑟道:「你還是殺了我們吧!」

  殺人自然要有被殺的覺悟。

  「呵!有骨氣啊!不虧是雲城派來的死侍,到也令朕刮目相看。」

  話是這麼說著,但火鉗已經死死的烙在了廣智的下體上,廣智一聲也沒有吭,因為他已經徹底的昏死過去了。

  廣雲心如死灰,滾燙的眼淚和汗混在一起往下淌,緊抿蒼白的嘴唇,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元傾君用錦帕捂著鼻子,對著一旁的李獅子示意將廣智拖下去。

  她心中的氣已經消散了不少,冷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們下的藥叫有息之毒?」

  「你說什麼?」廣雲怔愣,這才緩緩睜眼,眸中籠上一層迷霧。

  元傾君聳聳肩,踮腳湊在他耳畔低聲笑道:「我說你被人耍了!還幫著頂鍋呢!哈哈哈~~」

  她的笑聲迴蕩在空曠寂靜的地牢中,仿若厲鬼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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