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做你想做的人

  「宿丞，宿丞！」她捂著劇痛的頭跪倒在地上，口中不斷喊著他的名字。

  溫暖有力的手將言澈擁在了懷裡，熟悉又陌生的果香鑽入言澈的鼻腔中，她茫然抬頭，對上了小寶的目光。

  「宿丞？」她微微愣神，他張揚的金色髮絲她不可能會認錯，以及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服飾，還有他身為龍族的雙角，每個細節都在告訴她，這個宿丞是自己養大的那個小男孩。

  小寶只是安安穩穩地將她抱起，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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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這是你的心魔。」他道：「姐姐，你迷失在裡面了。」

  是啊，她早就迷失在裡面了，從她誤以為自己的任務是讓宿丞愛上自己，卻還是無法自控地心動開始，她就迷失了。

  小寶抱著她走出會場，走到門外，卻和宿丞面對面撞上。

  兩個長相完全相同的人看到彼此只覺得荒謬又神奇，可宿丞沒來得及管這個人和自己到底有什麼關係，他只看到自己的言澈被這個人牢牢抱在懷中，並且沒有絲毫抗拒。

  這一瞬間，他想了許多，他想到言澈看到他的臉時驚訝的表情。

  她一遍遍摸索自己的名片時，眼底的絕望。

  還有之後每一次見到自己時，那種相識多年的自在。

  原來自己只是這個金髮奇怪少年的替代品而已……

  「可以讓我單獨和她說幾句話嗎？」宿丞看著言澈道。

  言澈的臉一直埋在小寶的懷中，聽到這句話還有些奇怪，轉過臉卻看到宿丞柔和的笑意，他的笑意不深，言澈知道他不開心，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已經對彼此十分熟悉。

  小寶愣了愣，看向懷裡的言澈，似在詢問她的意見。

  言澈掙扎著離開小寶的懷抱，輕聲道：「你先去等我，我一會就來。」

  宿丞的眼神又黯了黯。

  小寶聞言乖乖點頭，他從未忤逆過言澈的意思。但是他出於本能的領地意識還是讓他微皺起了眉，他不喜歡這個男人看言澈的目光。

  門外又只剩兩人，剛才混亂的空間恢復正常，言澈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總算是緩了過來。

  她此刻終於明白，在這個地方，她脆弱得像個紙娃娃。

  「你要走了嗎？」宿丞低著頭輕聲問道。

  言澈點頭，她對宿丞不能說沒有愛，只是這份愛意太脆弱了，在這個空間裡，她就像一隻隨時可以被踩死的螞蟻，而宿丞更是如此。

  就像剛才一樣，空間出現錯亂，宿丞就是錯亂的其中一部分。

  他是NPC，他救不了自己。

  言澈看向宿丞的眼睛，想在走之前和他好好告個別，可一抬頭，卻又被他抱進了懷裡。

  「別看，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他說：「言澈，我希望你可以自由，你可以回到你自己的世界裡做你想做的人，即使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看起來我只是一個數據，並不是和你同等維度的存在，但是我的愛意比誰都真實，我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

  言澈在他的懷裡愣愣地聽完他說的話，想要開口，卻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

  直到自己快喘不過氣，宿丞才把她放開，一步一步後退，然後轉身走進了會場的人流中。

  言澈看著他的背影道：「當然會記得你。」

  不遠處的小寶見他離開，小跑著過來扶住言澈搖搖欲墜的身體。

  「姐姐，他是？」他把言澈抱起，心思仍在心魔中的那個男人身上，這個男人看起來是心魔的主體，可他怎麼會選擇自行離開呢？

  「小孩子別多問。」言澈輕咳了兩聲：「你知道怎麼脫離出這裡找到靈氣的源泉嗎？」

  她沒忘記自己進入谷底的目的，要是小寶進入她的世界只是為了把她帶出谷底，她真的會被氣死。

  小寶老實點頭，走至空曠無人處，他幻化成金色的巨龍，言澈趴在他的身上感受著風，隨著宿丞飛得越來越高，言澈也感覺到自己丹田中的靈氣與能量正在逐漸恢復。

  許久不見的溫暖的能量在自己周身遊走，舒緩著她的疲勞。

  雲層之上，一處像極了天宮的地方，小寶緩緩落地，幻化為人形把言澈抱在懷中。

  濃郁的靈氣將言澈包裹，很快就將她在心魔中耗費的能量補回大半，言澈感受著濃郁的靈氣，久違地召出了空間。

  一召出空間，嫣嫣也瘋了似的衝出來對著言澈又是摸又是捏，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嚴肅，幾乎沒把言澈當做一個瓷娃娃藏起來。

  「幹什麼？」言澈抓起嫣嫣的手問道。

  沒想到嫣嫣感受到手上的溫度竟是眼睛一紅哭了出來：「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你知道那麼長時間你都沒有打開空間，我們出不來，看不到你有多著急嗎！」

  言澈當然知道啊，她也心急得很，只是始終找不到出來的方法，她自己都快失去信心了。

  「好了，她被困在心魔當中這麼久應該也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吧。」

  宿丞拉著嫣嫣離開了這裡，言澈仔細一看，這裡不仔細看只是堆砌起來的雲朵，細看卻是可以看到它們的具體形狀。

  這裡被雲朵布置成了一個臥室的樣子，該有的東西一樣不缺，只是因為都是白色，才讓她眼睛一花看成了雲朵。

  她盤腿坐下，感受著周身濃郁的靈氣。

  許久沒有打坐，她都快要忘記怎麼運氣，怎麼使用自己身體裡的能量，怪異又熟悉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找到熟悉的感覺，她才開始汲取周身的能量，儘可能地把能量融入自己的身體當中。

  谷底的靈氣果然不一般，只是過了一會，靈氣就讓自己因為心魔受損的身體修補了大半，只是言澈發現，在修補的過程中，有關心魔的記憶正在被慢慢淡去。

  她忽然睜開眼睛，停止了打坐。

  宿丞的臉還歷歷在目，他讓自己不要忘了他，可是之前的記憶已經變得有些模糊，言澈心中的沮喪和遺憾仍在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