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腹痛

  林浩吃著米飯，見他母親給他夾菜，他皺著眉頭，說道：「我又不是沒手，自己會夾。」頓了頓，咽下嘴裡的米飯，又道：「媽，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一輩子待在這旮旯地兒的人呢？」

  大伯母抬起頭來，端詳了林浩半天，說道：「我看你兩肋之間扎著一對翅呢，日後必定能飛黃騰達，像大鵬鳥一樣展翅高飛的。」

  「你又在說笑了。」林浩用門牙剃著鴨骨，話從牙縫中冒出來。

  大伯母卻一臉正經地說道：「娘真的沒有騙你，剛才我在山莊裡，薇薇也說了，你說不一定能像王爺一樣是做大將軍的料子，以後也許能夠官至尚書呢，做官做到尚書，那就是做到頂頭了，那就是一根針的針尖尖。」

  林浩吃飽了，把飯碗一推，說道：「我吃飽了，我去練功了。」

  「好，我兒子有出息，有志氣！」大伯母一臉高興地對林浩說道。

  等出了門，林浩就一手持劍，在那裡練習劍術，他剛吃飽飯，就上躥下跳的，運動了不久，便忽然捂著肚子，腦門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大伯母看見了，問道：「兒啊，你怎麼了？」

  林浩緩緩地蹲下身子，滿臉都是痛苦，他張著嘴巴，說道：「我的肚子疼……」嘴一張一合的，說出的話卻微弱的沒了音。

  大伯母見狀，覺得事情嚴重了，她連忙扶起了林浩，口中慌亂地說道：「兒……兒啊，你隨著娘到鎮上，讓大夫看看，抓一副藥吃吃就……就沒事了。」

  扶起了林浩，剛邁出三兩步，林浩身子就直直地往下墜。大伯母一看，林浩又蹲在了地上。

  這下子，大伯母沒轍了，她說道：「這可怎麼辦啊，要不你先在這兒呆著，我去找輛推車，推著你到鎮上？」

  林浩吃飽了飯運動，岔了氣，他說不出話來，只嘶啞著嗓子說道：「快點去，疼……」

  大伯母手忙腳亂地從林家村借來了推車，她把林浩攙扶到推車上坐好，便走在前面拉著車子就上了路。

  一路上，顛來顛去的，大伯母總算是把林浩推到了鎮上。

  鎮上人來人往，大伯母口中叫道：「都讓一讓，讓一讓，我兒子有急病，別擋道耽誤了治病。」

  說著，就來到了鎮上的藥鋪。

  藥鋪的掌柜見門口停了一輛推車，車上坐著一個人，臉色煞白煞白的，他便出了門，說道：「怎麼回事？」

  大伯母就替林浩說道：「我兒子肚子疼……」

  掌柜的一聽是肚子疼，就鬆了一口氣，他剛才急忙出來是怕萬一在他鋪子裡死了人，一來對家屬不好交代，二來對店鋪的名聲也不好。但是病人只是肚子疼，就好治了。他搭把手，幫著大伯母把林浩從車上卸下來。

  他們二人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林浩的兩條胳臂進了藥鋪，然後給林浩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掌柜便問道：「哪裡疼？」

  林浩捂著肚子，只搖晃著頭，不說話。

  大伯母便說道：「先生，剛才跟你說了，他肚子疼。」

  「有多疼？」掌柜又問了一句。

  大伯母見林浩不說話，便又替他回答道：「先生，您看看我兒子這個樣子，肯定是疼得厲害，跟刀絞腸子似的。」

  掌柜便走到藥櫃前面，抓了幾味藥材，用紙包好了，便遞給大伯母，說道：「一天三服，一共五服，拿走吧。」

  「多少銀子？」大伯母接過紙包，就去摸腰間的錢袋。

  掌柜在櫃檯上啪啪啪啪地打了一聲算珠，然後說道：「這幾味藥材中，每一味都是很稀罕的，所以也貴了那麼一些，一共是二錢銀子。」

  「二錢銀子？」大伯母吃了一驚，她又問道：「能不能便宜一些？」

  掌柜搖了搖頭，他把紙包從大伯母手中拿回來，說道：「本店絕不二價，也絕不賒帳，都是一手錢一手貨，出了這個門兒兩清。」

  大伯母掏出錢袋，然後拿出所有的錢，說道：「我這身上也沒帶這麼多錢呀，要不……你先把藥給我，等我給兒子熬了藥之後，病情好轉了，就立馬把錢給你送過來。」說著就去拿藥包。

  「我剛才說了，本店一手錢一手藥，不行。」掌柜按住了包好的藥，說道。

  「大夫，您是菩薩派來拯救黎民的，您就大發慈悲，行行好，讓我把藥帶回去吧。」大伯母懇求道。

  掌柜說道：「我不是大夫，我就是一個賣藥的掌柜，做生意嘛，在商言商，不講那些菩薩活佛的，我只拜財神爺。」

  大伯母見掌柜不通情達理，嘆了一口氣，掉頭就走。

  「等一下……」掌柜見大伯母真要離開，想著自己包好的藥不是白忙活了，他便叫住了大伯母，開口說道：「這樣吧，你現在手頭裡的錢，也能買兩服藥的，要不你先買下這兩服藥，等到喝完了那兩服藥，有效驗了，就再拿錢把剩下的三服藥買下。」

  大伯母感激地說道：「謝謝先生了，謝謝先生了……」

  掌柜擺擺手，說道：「別稱呼我為先生，我就認識幾個字兒，沒念過書，也沒有考過功名，連個童生都不是。」

  大伯母便道：「謝謝掌柜的了，謝謝掌柜了……」

  等到大伯母提著兩包藥回家，熬煎了之後，便端給林浩喝了。

  林浩喝下去之後，果然好多了，肚子裡雖然仍然不舒服，但是沒有先前那麼絞痛了，他便對大伯母說道：「這藥果然有用，甚至比鄉間的大夫的藥還好呢。」

  大伯母說道：「人家掌柜是專門賣藥的，鄉間的大夫都是考取了秀才，再往上就不行了，只好讀兩本醫書，半路轉行行醫治病，像他們這些大夫啊，其實都是半吊子，沒有人家打小經營藥鋪的內行。」

  林浩說道：「那鎮上開藥鋪的開了多長時間了，好像從小我就見過。」

  大伯母說道：「人家是世世代代開藥鋪的，別說你從小就見過鎮上的藥鋪，我小時候也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