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誰變誰是小壞蛋

  「好勒！」月清然應得爽快。

  邪老頭拿出個小碗，給月清然也倒了一些，「來，陪老人家喝點兒！」

  月清然本身是會喝酒的，但在她印象中，原主似乎沒喝過什麼酒。

  她接過酒碗，在邪老頭的注視下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她不由讚嘆，「好酒！」

  這一幕將邪老頭逗得哈哈大笑。

  月清然見時機成熟，連忙道出此次來的另一目的，「爺爺，我有件事想與你商量商！」

  

  「借百草錄之事？」

  月清然呵呵一笑，「還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您老的眼睛。」

  「此事免談！」

  「爺爺，這——」

  「打住！」邪老頭放下手中的酒罈子繼續說道：「我們有言在前，只臨摹，不外借，外面那兩個是因為老夫打不過，而你這丫頭，倒是個知禮數的，要不然，在你開口的時候，老夫就拿起掃帚將你掃地出門了。」

  月清然撇撇嘴，那她還得感激這罈子酒買對了？

  她仍不死心，「爺爺，難道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嗎？」

  邪老頭搖搖頭，堅決的閉上雙眼，將酒罈子推往月清然的方向，「老夫我還不是一壇酒就能收買的，若是再提，你就帶著你的酒還有你的人離開吧！」

  月清然緊緊蹙起眉頭，不甘的看向邪老頭。

  正好看到邪老頭偷偷睜開眼縫偷瞄酒罈的模樣。

  見被抓個正著，邪老頭連忙坐直身子，緊閉雙眼。

  月清然見狀，嘴角向上彎起，重重的一聲嘆息，「哎！這樣的話，那我們也不強人所難了。」

  她將酒罈子抱起，作勢就要往外走去，「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這就即刻打道回府，爭取在天黑前趕回京城，只是小鈴鐺的生辰——哎，就這樣吧！」

  在月清然將酒罈子抱起的那一刻起，邪老頭就慌了神，連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攔在月清然面前，「這送人的東西哪有往回拿的道理？」

  月清然裝做一臉的無知，「這不是您老讓我拿的嗎？」

  「這——這——這那小鈴鐺的生辰怎麼辦？你可知她天天翹首以盼？把你當作好朋友，那些日子遲遲不見你的影子，日日擔心你出什麼事，若不是我攔著，她早就獨自一人尋到京城去了，你就這麼忍心讓她失望嗎？」

  這些事月清然的確不知，不過是只見過一次，她也不知為何，小鈴鐺就對她釋放那麼多的善意，對她如此信任？

  感動歸感動，月清然也沒忘記自己的目的，「那這不也是您老人家讓我走的嗎？要傷小鈴鐺的心？也是您傷的！」

  「你——」邪老頭顫抖著手指，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屋外的幾人聽到屋內的動靜，皆趴在牆角側著耳朵偷聽。

  當小鈴鐺聽到爺爺要趕月清然走時，她立馬急了，二話不說的衝進屋內，「臭老頭，我不許你趕然姐姐走，你要趕她走，連我一起趕好了！」

  「我——這——」邪老頭有理說不清，「哎呀，我沒趕她走呀！」

  「我都聽到了，你親口說的要趕然姐姐他們走，你還狡辯？」

  說著說著，小鈴鐺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抬起頭來，眼眶紅紅的，卻倔強的一把抹去眼淚，「打小以來，你帶著我四處漂泊，我就沒交過什麼朋友，終於，好不容易在這裡安頓了下來，但他們都嫌棄我們是外鄉人，那些大人不許他們的孩子和我來往，好不容易有幾個願意與我親近的，又都被你的壞脾氣給嚇跑了，現在，終於有人願意陪我一同過生辰了，你又要將人趕走！」

  「我——」邪老頭愣愣的，有些錯愕，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月清然不知道這些事，見平時的小鈴鐺天真浪漫，誰知道她內心深處有如此大的困擾？

  這下月清然大概也明白了小鈴鐺為何會對她無條件的好。

  不正是因為小鈴鐺夠善良嗎？

  她只管釋放著她的善意，哪怕這份善意遲遲沒有回應。

  但就正如小鈴鐺所說，她又是聰明的，能清楚的分辨好壞。

  就比如遇到月清然，最終沒有讓她失望。

  月清然見小鈴鐺蹲在地上痛哭，心裡很不是滋味，轉過身，將酒罈子塞進邪老頭的懷裡。

  她徑直走到小鈴鐺身旁，緩緩蹲下身子，將小鈴鐺摟進懷裡，「好了好了，我們不走，我跟爺爺逗你玩的呢。」

  小鈴鐺肩膀不停抖動著，緩緩抬起頭來，兩隻眼睛紅得像兔子一般，有些不相信，「真的？」

  月清然笑笑，「真的，不騙你！」

  小鈴鐺滿臉認真，眼淚汪汪的，直勾勾的盯著月清然的雙眼，「拉勾！」

  月清然一愣，這個動作，熟悉又陌生。

  見月清然遲疑，小鈴鐺以為她不願，小嘴一撇，眼淚又蓄滿整個眼眶，只要她一眨眼，立馬就能流出來。

  月清然心軟得一塌糊塗，連忙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拉勾！」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誰變誰是小壞蛋！」月清然寵溺的颳了刮小鈴鐺的鼻頭。

  小鈴鐺終於破涕為笑，一把環抱住月清然，偷偷抹起眼淚來。

  突然，一塊絲帕湊到她的面前。

  「諾，借你的，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小鈴鐺抬頭看去，見是月弘樂，小臉一紅，一把拿過月弘樂的絲帕，躲進月清然的懷裡，悶悶出聲：「我才沒有。」

  月弘樂淡淡的哼了一聲，「姐姐就先借給你，但不許用太久，畢竟，她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

  小鈴鐺在月清然的懷裡探出腦袋，小臉氣鼓鼓的，「怎麼了？是你的姐姐怎麼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叫她姐姐！」

  「她是我親姐姐，我是她親弟弟！」

  「你——我——」

  「好了好了！」月清然連忙打住，看向月弘樂調笑，「樂哥兒這是吃醋了？」

  「我——我才沒有！」月弘樂哽著脖子道，臉上滿是心虛之色。

  月清然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月弘樂，今日將他帶出來還真的是帶對了。

  「羞羞羞！多大的人了還在爭風吃醋？」小鈴鐺衝著月弘樂扮著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