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右耳交易

  「好與不好，你現在也知道了。」

  「想不到只是幾個月的時間，你居然要來取我和我族人的性命了。」

  林從樹木後面走出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兩個同樣高大的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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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的左臉頰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額頭左側蜿蜒到右邊的面頰。

  他的眼睛裡沒有了光芒。

  「林，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事情還是有解決的辦法的。」葉明安撫著他的情緒。

  「那兩個獸人是你們的人吧？你們是故意讓我遇見他們的嗎？」四神感到自己受了極大的欺騙。

  「是。」林的語氣冷淡，他看向葉明，「你的解決辦法我們已經知道了，你覺得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對嗎？」

  葉明和四神互相看了看彼此。

  「林，這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葉明沒有說謊，他以前一直認為只要將這世界上的獸都殺乾淨就可以為所有人爭取到更廣闊的生存空間。

  但是，這些獸的本體居然是人類自身，而且永遠也無法解決乾淨源頭。

  這就很難辦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找到辦法。人類和獸人和平共處的辦法！」葉明伸出手想去觸碰林。

  「你還要多久的時間？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林打開葉明的手。

  「等你找到所謂的辦法的時候，我的族人恐怕已經在人類的虐待下全都死去了吧。」

  二人之間的信任已經蕩然無存。

  「斯提亞拉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也請你相信我。我和防守團的那些人，不一樣。」

  「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葉明希望斯提亞拉那些出生入死的經歷能夠讓林記起他們之間的友誼。

  林的神色略微一變，葉明的話讓他心裡有了些許鬆動。

  「首領，人類大部分的話最不可信了。」

  「是啊，當初說帶我們去避難所重建家園，結果只是將我們像牲畜一樣屠宰掉！」

  林的神情在短暫的遲疑以後，馬上就被憤怒所代替。

  「人類和獸人之間早就喪失了坐下來談談的條件了。葉明！」

  林加強的語氣，這不僅僅是對面前的兩個人人類說的話，也是對他自己。

  「我以前多麼相信人類，我們獸人盡力想要挽回自己的罪過。」林捏緊了拳頭。

  「但換來的無非是更加的苛責！」

  「如果我們獸人真的從一開始就是身負原罪出生在這個世界的話。那倒不如讓我們親手來摧毀這個世界！」

  「你，」葉明張了張嘴，他想說什麼，但是卻感覺自己被人牽制住了喉嚨一樣。

  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繼續忍受不公的待遇呢。

  葉明將視線移開，不敢去看林的臉。

  「那裡，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葉明想換個話題也許可以讓兩邊的情緒都緩和一些。

  「哼，這啊，這是我反抗人類的證明。」林的聲音裡面充滿了自嘲。

  「葉明你如果還記著當年的情誼。」林伸出手，「就加入我們。推翻這不公平的世界！」

  這是邀請！

  葉明看向一旁的四神。

  四神微微點了點頭，不久前四神還向自己提議加入獸人小隊。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告訴我，我的那位同伴怎麼樣了嘛？」

  葉名所說的當然是消失的九海。

  林將自己懸著的手放下：「他很好，他是個有經驗的戰士。早就看出那兩個獸人孩子是我們安排的了。」

  「我們趕在他下手以前制止了他。」

  「你，什麼意思？」葉明有點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就是我們趕在你的同伴，叫做九海的那個。決定下手殺死獸人孩子之前阻止了他。」

  「九海居然想殺掉孩子！」四神忍不住叫出聲。

  「他比你們要果斷地多。」林看向葉明，「說出你們的真實想法吧。加不加入？」

  葉明沒說話，他只覺得眼前的林讓他感到陌生。

  冷靜是原來林的特質，但眼前的這個有點過於冷酷了。

  「你們那邊有人類的加入吧？九海是個覺醒者，獸人不可能控制得了他。」葉明想探一探對方的虛實。

  「居然還有人類會加入你們！」四神投以難以置信的目光。

  「葉明，你真的變了很多。如果是以前，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加入我們。你最討厭這不公平的規則了。現在卻要低下頭來，甚至是擁護他嗎？」

  「沒錯。有別的人類加入了我們。我們的營地不止有獸人。」

  「首領！」林身旁的獸人明顯不希望林透露太多。

  林擺了擺手：「既然我會邀請你們，那告訴你們實情也沒什麼關係。」

  「葉明你現在不也是在心裡權衡著利弊，想看哪裡更有利嗎？」

  葉明抿了抿嘴唇，他很想否認。

  但是他實在沒辦法把實情告訴林。

  如果自己說出了獸是人類暴走，貴族們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控制牆內編造的謊言。

  那麼獸人和人類之間就絕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了。

  「防守團裡面有我們的獸人，其中也有些人類看不下去我們的遭遇。他們對我們施以援手。」

  「所有人帶著家人一起逃進了山里。這就是我們營地的狀況。」

  「也就是說，你們並不是什麼獸人叛軍，而是一群難民？」四神想那裡一定有不少的老人和孩子。

  「嗯。」林承認了，「官方口中反抗也只是保護我的族人和幫助我的人們不受到傷害而已。」

  「如果你們也可以加入的話，那麼我就可以拯救更多仍然在遭受折磨的獸人。」林的語氣里多了一絲懇求的味道。

  「林，如果我們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回到王都的話，」葉明看向四神，「那我們的家人，還有同伴都會受到牽連。」

  四神嘆了口氣，她想起還躺在暗部的十木。

  雖然和十木相處不久，但是對方卻也在拼上性命的生死之戰中救過他的性命。

  不管是出去戰略上的考慮，還是真的發自內心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你們不會加入，並且一定要我們所有人的右耳是嗎？」林的聲音低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