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世界上消失的人

  舉手表決？

  葉明看向身後的觀眾席，那裡坐著的大部分都是近衛軍。

  這種投票根本沒有意義吧？

  阿瑟又一次舉起了小錘子，準備宣布開始投票的時候，一個士兵推開了審判庭的側門，急匆匆跑了進來。

  他跑上高台，在阿瑟的耳邊說了什麼。

  阿瑟面露難色。

  接著他宣布：「通知大家一下，王剛剛下達了命令，杜華團長的建議被駁回了。解剖貴族實在是過於冷酷的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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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證席上大部分的士兵們躁動起來，他們小聲議論著什麼。

  葉明看見坐在聽證席上的杜華臉色陰沉。

  他搓動著手指，很顯然他完全沒想到這個狀況。

  這時，葉明反應過來，既然是御前會議，那麼肯定王是會過問的。

  「好了，那麼我們按照老規矩開始投票。」阿瑟面無表情地宣布。

  「這次只有兩個提案是將葉明送往肅清團，又或者是執行死刑。提議去肅清團的可以舉手示意了。」

  葉明轉頭看去，上百人的聽證席上居然有不少人舉手了。

  這真的出乎他的預料，原以為近衛軍內部應該是如同鐵桶一樣嚴密，原來並不是嗎？

  「書記官，清查一下人數吧。」

  不多會兒，結果便出來了。

  近衛軍的提案被採納了。

  「很好，本庭宣判，葉明當即交付近衛軍，執行死刑。」阿瑟最後一次敲了敲小錘子，宣布了接過。

  「審判長，我們還是認為，葉明還是有一些價值的。直接殺掉的話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聽證席上，一個身著肅清團制服的男人站了起來。

  大部分人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自顧自地走出了審判庭。

  畢竟阿瑟的小錘子落下去的時候審判已經結束了，葉明的歸處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了。

  「哦，齊暉團長，」阿瑟從高台上走下來，「你們肅清團的忠心王一直都是清楚的。只是犯人實在是罪大惡極。」

  「審判長...」齊暉還想說什麼，但是阿瑟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此時葉明已經被從牢籠裡面放了出來，看守們將他帶到沈列的面前。

  沈列走了過來：「哎，真是難為你了。接下來我們就去該去的地方吧。」

  葉明知道沈列說的就是近衛軍下面的那個地下世界。

  陳金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摸著腦袋：「真是抱歉啊。」

  葉明抬起頭，嘆了口氣：「你穿著這身衣服，就代表你的立場了吧。」

  「可是，你的性命就要...」陳金的聲音有些顫抖，「漢斯那傢伙也已經盡力了，但是，我們還是什麼也改變不了。」

  葉明向遠處看去。漢斯正和正和齊暉站在一起說著什麼。

  肅清團、近衛軍都想讓自己去效勞，只有防守團想讓自己死。

  杜華早就不在聽證席上了。

  「咳咳。」沈列咳嗽的兩聲，打破了兩人的寒暄。

  陳金這時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沈列，他打量著對方。

  之後陳金居然緊緊握住沈列的雙人：「大叔，讓我們朋友團聚一會兒吧。」

  沈列面無表情地將陳金的手拿了下來：「年輕人，審判結果你剛剛也聽到了。現在我要執行命令了。」

  兩個守衛再次蒙上了葉明的眼睛，葉明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這黑暗裡，他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然後是漢斯的聲音：「抱歉，我盡力了。」

  「沒關係。」葉明知道他不會死，但是在這個表世界，他應該就算是徹底的死亡了吧。

  這次重逢沒想到居然是永別。

  「有空的話，幫我去江城看看我的家人。」葉明被守衛帶走前，又沖漢斯喊道。

  他其實想說楊瑩，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就說我在王都挺好的，讓他們不要擔心。」

  「嗚嗚嗚，」陳金忍不住流下淚來，「很好個屁啊，你馬上就要死了。」

  葉銘再次被帶上了馬車，等待著他的是近衛軍地下不見陽光的地下世界。

  車輪滾滾，接著是走入了地下。

  等到眼罩被摘下來的時候，葉明的眼前出現了他和沈列來過的檔案室。

  沈列坐在辦公桌後面，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樣的情況像極了那天。

  不同的是，今天的自己帶著鐐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那麼，」沈列敲擊著桌面，「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嗎？加入暗部，還是選擇死亡？」

  「加入暗部。」葉明回答。

  這種問題根本沒得選。

  沒有人會選擇死亡，他葉明更加不會。

  他還要活著，找尋打破這些破爛規則的機會。

  沈列笑了：「很好，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說完，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鐵盒子。

  鐵盒子被打開了，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張面具。

  「戴上它，」沈列將面具遞過去，「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再是葉明了，你可以給自己取一個新的名字。」

  「新的名字？」葉明凝視著手上的面具，鐵製的，十分冰冷。

  沈列合上盒子，將它重新放入抽屜里：「第一個字是數字，第二個選擇和自己異能有關的自熱元素名稱。也可以用自己異能中的某個字來命名。」

  「比方說，水、火、土、電、風這幾大元素，也可以是他們的衍生物，比如樹、河、山、雷之類的。」

  「那我就叫零空吧。」葉明將面具戴好，固定在自己的頭上。

  零象徵著一切歸零，但也象徵著嶄新的開始，就像現在一樣。

  空，則是對應自己的空間異能。取一個字也是符合取名要求的。

  沈列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沈列長官，我想問你，就連我的家人也會認為我死了嗎？包括我的父親？」葉明是想也許沈列會看在和自己父親交情的面子上，透露一些給他們吧。

  沈列沉默的地注視著葉明，久久沒有說話。

  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接下來的時間你都會在這個地下世界度過。」沈列站起身來，走到門邊。

  「現在我帶你去看看你以後工作的地方吧。」

  說完，沈列將房門打開，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地下深邃的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