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樣工作？

  事情的進展比葉明想得難多了。

  王都防守團承擔了整個牆內防守團的物資運輸工作。

  怪不得這裡的士兵都是被跑著去辦事情的。

  每天的文件就像雪花片一樣灑下來。

  葉明和王子旭為了不引起別人的主意，也不能只拿大件的文件資料。

  還得拿些別的文件裝模做樣的看一看。

  「葉明，」王子旭將頭趴在桌子上，「你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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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頭真的好痛，受不了了。」王子旭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葉明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臉：「再堅持一下。」

  「我堅持不了了。」王子旭一扭頭將自己整個腦袋深埋在手臂里。

  這個時候，西瓜頭走到他們兩個面前。

  西瓜頭叉著腰，面露不悅：「兩位大人，這幾天一直在翻閱文件，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葉明頭沒抬，現在時間緊迫可沒時間來應付他了。

  王子旭已經累到不想說話。

  「兩位大人，資料的整理與歸檔都是很辛苦的工作我想你們也知道。」西瓜頭自顧自地說著，「這裡的每份文件都是我們親自整理的。」

  「看好的話，還請二位記得的還原原樣。」

  葉明這時候才注意到眼前站著的西瓜頭，他的話也給了自己一些啟發。

  「你們是怎麼整理這些文件的？」葉明問道，「我的意思是憑藉什麼將他們歸類？」

  西瓜頭聽到這個來了精神。

  開始了滔滔不絕地解釋。

  葉明仔細的聽著，防守團的文件整理是為了得到物資是否調配妥當。

  每一次的歸類就可以讓下一次調派得資源更加合理。

  越來越接近真實的情況。

  這樣子收集數據得比對，也可以防止有人從中間撈油水。

  葉明聽了沒說什麼，只是道了一聲謝。

  「王子旭，」葉明用手推了推陷入絕望得王子旭，「不用看了。」

  「你說什麼？」王子旭抬起頭來，仿佛是看著救世主一般看著葉明。

  「如果真的像那個西瓜頭說的那樣，那麼我們找的方向就錯了。」

  王子旭又將頭埋下去：「你不會說我們得重新開始吧。」

  「那倒也不必。」葉明說完站起身來，徑直走到西瓜頭旁邊。

  「我請教你個事情，」葉明指了指外面，「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西瓜頭點了點頭，和葉明一起來到外面得長廊。

  「你剛剛說的那些應該是你們造假的方法吧。」葉明開門見山地說。

  「什麼！」西瓜頭嚇了一跳，但他馬上穩住心神，「你不要胡說。」

  「檔案室只有這一層樓，就算再怎麼幹活，樓下的文件還是會源源不斷地送過來。」葉明的眼神注視著身旁跑過的士兵。

  「一天的整理還沒有結束，第二天的文件又堆積過來。」葉明往前走了一步，「長此以往，怎麼可能做什麼文件整理，數據核查？」

  西瓜頭咬著牙，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就算我們工作比較遲緩，也不代表一點都沒做。」

  葉明伸出雙手，做投降狀：「我對你們怎麼做工作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這個表面文章是怎麼維持的？」

  西瓜頭死命咬著嘴唇，沒說話。

  葉明看著他的那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嘆了口氣。

  「你不要那麼敵視我，我不是什麼稽查專員，我也只是來混日子的。」葉明將手放在他的肩上，「不過是得罪了人，別人才把我派到這邊吃吃苦。」

  「哈哈，」西瓜頭冷笑起來，「也是啦，你們這種貴族大人自然不會懂的我們平民的痛苦。」

  「王都防守團可是很多人都想要的美差。也是普通人可以長期待在王都的唯一渠道。」

  「牆內的資源已經極度不公平的傾倒在王都，這一點只要踏足過王都的人都能夠感受到。」

  葉明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你點什麼頭？貴族的你，這輩子都沒有離開過王都這個牆內最富有地方的所在吧？」西瓜頭嘲諷道。

  「就算如此，」葉明沒有講自己的真實經歷說出來，「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西瓜頭看著葉明真誠的眼神，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會同情普通人的貴族。

  「我，也是有點自己的經歷，所以和普通人打交道比較多。」葉明找了個理由。

  「如果可以幫上普通人忙的話，我很願意。」

  西瓜頭從葉明的語氣里感受到了溫暖，這是一種難得的同理心，

  於是他繼續說。

  「所以，為了讓儘可能多的普通人有機會進入王都，那麼就需要擴大王都防守團的工作量。」

  聽到這裡葉明大概明白他們這種沒有意義的整理工作目的是什麼。

  「那麼，為了能拿出工作成果，你們是怎麼做的？」

  西瓜頭思慮再三還是說出了真相：「如果只是統計一部分的話，還是可以估算出一個大概的。」

  葉明低聲問道：「所以，即使每天有那麼多貨物進進出出，你們並不是每一個都登記、統計到數據裡面？」

  西瓜頭點了點頭。

  西瓜頭看了一眼葉明，擔憂地說：「這件事情你不會回去以後和近衛軍匯報吧？」

  葉明正色道：「當然不會。」

  「我也不會！」不知何時，王子旭探出半個身子從窗戶里鑽出來。

  「啊！」這倒是嚇了西瓜頭一跳。

  這也讓葉明意識到站在走廊說話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

  「放心放心，沒有人注意我們這裡。」王子旭現在和葉明已經默契十足。

  「咳咳，」葉明壓低聲音說，「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們到底會統計哪些貨物嗎？」

  西瓜頭猶豫著，眼前的葉明實在不像壞人，可是這種事情已經屬於防守團的機密了。

  如果葉明說出去，可能防守團內部會面臨大裁撤。

  「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葉明無可奈何地說，「之後再派來調查的人可能就沒我那麼好應付了。」

  「你現在說的話，我可以保密。回去也只說防守團一切正常。」

  葉明露出了壞壞的笑容，這招就叫做胡蘿蔔和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