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留我走

  「啊，我聽見聲音就趕緊起來看看了。」葉明腦海里又浮現出昨晚楊瑩喝醉的樣子。

  微醺的臉蛋，白皙的皮膚，柔軟的胳膊環繞在他的脖子上，還有香香的味道。

  「你，臉為什麼那麼紅？」楊瑩看著葉明漸漸變紅的臉，伸出手放在他的額頭，「哪裡不舒服嗎？」

  楊瑩的手涼涼的，觸碰到葉明的額頭時，他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葉明慌張地說：「沒什麼，沒什麼，剛起床有有點熱。就是那個起床氣。」

  楊瑩懷疑地看著他：「起床氣是這個意思嗎？」

  葉明的眼神左右飄忽，不知道該盯在那裡。

  「好了，我們快點一起去叔叔那裡吧。」楊瑩讓開路，「她應該快要招架不住阿姨了。」

  葉明答應一聲，快步從房間走了出來。

  

  「昨天的事情謝謝你。」下到一樓的時候，楊瑩突然開口，「老陳說是你把我們接回來的。」

  「嗯啊，沒關係。」聽到楊瑩夸自己葉明心裡很開心，「我們可是重要的家人啊。」

  「嗯，能夠和你還有叔叔阿姨在一起我一直都很開心。」

  葉明側過臉來看了眼楊瑩，真奇怪，她倒是極少誇我。

  不等葉明多想，葉明母親的哭聲已經愈發清晰了。

  「媽媽，怎麼了？」葉明趕緊走過來。

  楊瑩也跑到葉母身旁，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道：「阿姨昨天不是說好了嗎？」

  「你們昨天說的時候我可沒有答應你們，」葉母很是委屈，「我本來以為你爸爸會勸一勸，誰知道就會添亂。」

  葉山又耐心地解釋了一遍：「我剛剛跟你說過了，安排葉明去的是近衛軍。那是王身邊的軍隊，幾乎不可能上戰場。甚至不會離開王都。」

  「那要是萬一呢，而且為什麼要那麼急讓他走？而且就連楊瑩也要離開這個家。」葉母的聲音有些嘶啞，看來哭了很久了。

  葉山凝視著楊瑩，表情嚴肅：「你也要去參加軍團？」

  楊瑩本來是打定主意的，但現在看著哭泣的葉母卻遲疑了。

  見楊瑩不說話，葉山的心裡就有了答案。

  他冷聲說道：「不許去。你得待在葉家打理商會的事情。」

  葉明又驚訝又疑惑，父親一直很寵愛楊瑩，從來沒說過重話，更何況這種近乎命令般的要求。

  更何況，父親昨晚說過，葉家商會最重要的就是光晶，既然如此為什麼一定要楊瑩留在這裡？

  楊瑩剛想開口爭辯幾句，卻被葉山打斷：「葉明已經要離開了，連你也要走嗎？」

  葉山的話讓楊瑩動搖了，她又看見葉明哀求的眼神。

  「阿姨，叔叔我知道了。我會在這裡等待葉明會來的。」楊瑩嘆了口氣。

  葉母抓住楊瑩的胳膊，哭聲稍微小了些。

  「媽媽，那我下周再走，再在家待幾天。」葉明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葉山的表情。

  葉山無聲地點了點頭，看來是妥協了。

  雖然葉明也不知道為什麼葉山那麼急地催促自己啟程，但是能夠在家多待幾天也是好的。

  葉明要去軍團的事情已經變成板上釘釘的事實，葉母也只能默許了。

  安撫好母親以後，一家人像往常一樣吃完了早餐。

  葉明和楊瑩終於有了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二人來到了花園裡，花園的一角有葉山在楊瑩小時候親自為她搭的一個鞦韆。

  楊瑩坐在鞦韆上，晃動著雙腳。

  「爸爸真的很喜歡你呢。」葉明扶著鞦韆，「他應該更想要個女兒吧。」

  「叔叔也是很在意你的。只是他不擅長表達。」楊瑩抬起頭。

  葉明笑了笑，經過昨天晚上的談話，他也確實了解了父親很多。

  「真的很謝謝你，楊瑩，這麼多年你一直照顧著他們。」葉明凝視著楊瑩，想把她的樣子記到腦子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所以這幾天你就打算這樣看著我嗎？」楊瑩別過臉去。

  「當然不是了。」葉明笑著摸了摸頭，「我們去商會看看吧，就像之前訂的那樣。」

  「之前？」楊瑩重複著站起身，她想起來了在出發去斯提亞拉以前葉明和自己一直在商會學習。

  斯提亞拉是他們第一次出遠門，本來以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旅程，沒想到，會發生之後那麼多事情。

  二人相伴著走出家門，葉明想起蘭昨晚喝得大醉，問道：「蘭怎麼樣了？」

  楊瑩聽了笑道：「還能怎麼樣？一直在睡覺唄。」

  葉明想了想昨晚蘭在馬車上的精神看來只是「迴光返照」。

  「算了，今天就讓他好好睡睡吧。」葉明在馬路的外口走著，「我們今天走路慢慢去港口吧。」

  一路步行可以沿路欣賞江城的美景，這次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葉明對這裡的一草一木充滿了眷戀，特別是...身邊的人。

  「昨天沒來得及問，」楊瑩聲音低了些，有點不好意思，「吊墜是怎麼找回來的？」

  葉明看著面露愧色的楊瑩，她不想為難她，只是說：「沒什麼，有兩個防守團的士兵撿到吊墜還回來了而已。」

  楊瑩聽了，立刻明白過來，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葉明也停下來，看著她。雖然這麼多年了，但是楊瑩在很多時候在這個家裡還是拘謹的。

  所以他故意說：「是的，是的，都是你不好。」

  一邊說著，葉明一邊用手揉著她的頭髮，溫柔地說：「所以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幫爸爸打理商會，照顧好媽媽。」

  楊瑩的眼睛有些濕潤，她抬起頭對上葉明陽光的笑容。

  他的笑就像這個春天最溫暖和煦的春風一樣。

  「所以沒有什麼大麻煩吧？」楊瑩繼續麥邁開步子，但是還是有些擔心。

  葉明將雙手放到頭後面，伸著懶腰說：「只是兩個士兵要了錢。你也知道江城的防守團和我們葉家熟識沒什麼大事。」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葉明只要回憶起那兩個士兵奸詐的嘴臉就覺得噁心。

  因為是南北連接的要道再加上繁榮的經濟，早晨的江城就熱鬧非凡。

  特別是二人走的去往港口的路，因為有許多獸人在那裡打短工，來來往往能看見很多行色匆匆的獸人。

  這讓葉明不禁又想起了古樹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