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復學

  到底還是華一釗又搞事，這次華妡直衝進院子裡，要把他揪出來「拷打」才能出氣。

  屁股生疼的華一釗躲在閣樓里死活不下樓，以至於他老爺子都忍不住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問又發生了什麼事。

  「想毀掉一個女孩兒，就拼命毀掉她的清白，好毒的心計啊。」華妡把一切都告訴華老爺子，「天底下沒有比這更骯髒的手段了。」

  當即氣得快背過去的老爺子，當天把華一釗打了一頓，鄰里村民全遠遠觀望，最後都只聽見屋子裡打和叫的聲音。

  人們不知道華一釗為什麼挨打，但個個都自然而然覺得他是犯錯，甚至心疼老爺子身子還沒完全康復就動怒。

  「華妡你沒事兒吧！」淑蘭聞聲前來找她時，害怕又出了什麼事，然而華妡什麼也沒說，只提一切都過去了。

  ……

  三天後。

  林老師清點村里能上中學的名單，到李家來才告訴華妡說，對門華一釗似乎是離家出走，說是到外頭打工去了。

  「我的狗咬他屁股，竟然能有這麼大作用？」華妡高興得手舞足蹈，他只要離開吳莊村，從此少一個做對的人可太好了。

  

  「狗咬他也算個原因，到底他挨了華老師那麼一頓打，全村們聽見那慘叫如豬，沒臉待下去才是重點。」淑蘭才是最了解渣爹的那個人。

  不論什麼原因，人從吳莊村離開，走得越遠好。

  ……

  這邊。

  吳家院子聽說華一釗挨打後出走，堯堯媽萬分擔心地看著她兒子說：「桐子，到底怎麼回事，你沒又給那小子出什麼主意吧？」

  面對似乎從林老師出現後，就隨時憂心忡忡過不踏實的吳嬸，她可沒有以前理直氣壯了。

  「媽，你在怕什麼？」桐子不服地問。

  「你知道一釗他爸吃咱家蘑菇中毒，這事兒全村都在傳是你下毒，我怕你還有什麼背著媽媽偷偷做的事！」吳嬸知道華妡抱上林老師大腿，「華一釗走了，你以後少招惹那野丫頭吧。」

  沒多久，中學在村長和林老師的操辦下開學。

  但年齡的村里少年都入了學，華妡跟著淑蘭去班裡，才發現原來林老師招來了幾個也是城裡的老教師。

  奈何她被分桌挨著桐子坐時，兩人根本沒有一個是樂意的，吳桐子臉色極差，華妡也搞不懂林老師怎麼安排的。

  「是隨機抽籤兒出來的位置，一個月後後咱們再進行調整。」林老師看著全班最不滿意的兩個人，「希望大家記得到學校來是為了讀書，先把過節放在一邊。」

  要不怕淑蘭受欺負，華妡這學還真就不上了。

  學校的第一堂是容易的語文，華妡乃是什麼都懂，於是沒多久就無趣透頂地朝著媽媽看，很快被吳桐子舉報她開小差：

  「老師，華妡盯著男同學看，不要臉。」

  不服氣的華妡自然也當場懟會來，問他：「你哪只狗眼看到我盯的是男同學，我姐姐就坐那裡！」

  剛恢復上課的中學，就有他倆被拎到走廊罰站，正遇上隔壁小學組織體檢，齊輕認認真真給儀蘭她們檢查著。

  罰站對華妡來說不是什麼壞事，吳桐子卻看著這一幕，無味又冒火：「這還成全你了？」

  「你跟我何必有這麼大火氣呢。」華妡不解，「除了竹山一事我為公而行事，咱們有什麼私人恩怨？」

  吳桐子說不上來。

  「你是華一釗的外置大腦，如果就為了所謂兄弟情而害一個無辜的我，說不定下次就落得跟他一個下場。」華妡不是拉攏他，也不是示好，只是聰明人站在高處說話。

  「你什麼都知道，那麼白天宇那事也在暗中計劃著對付我、報復我吧？」吳桐子心虛，「你要怎麼做，把我也趕出村子？」

  華妡回頭來上下打量這個聰明，但不把聰明用在好事身上的傢伙：「不是你先在學校為難我的嗎。」

  啞口無言的桐子沒得到華妡還追不追究的具體答案，只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兒，似乎格局不在這點上。

  終於，桐子放下因為華一釗而針對她的習慣，弱弱地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面臨天宇哥一個成年男性，一點都不怕他？」

  那天桐子竟然在場，這傢伙也躲在叢林裡，藏得極深，不像華一釗那般，生怕別人發現不了自己。

  「大概是我養了條聽話的惡狗。」華妡雲淡風輕不說太多，「下次若還有人跟我作對，我想讓小清醒咬的地方，絕不止屁股那麼簡單。」

  用最甜美柔和的語氣，說出最可怕的話語來，華妡還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

  學校的日子過得沒有那麼熱鬧又有趣了，林老師復開的學校逼著大家趕進度，為的是讓他們儘快參加高考。

  空間裡，齊醫生看著她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又是關心又是調侃地問：「二十六歲的靈魂還要寫作業是什麼體驗。」

  「你該問我媽媽四五十歲逆天改命，還要參加一輪高考又是什麼體驗。」華妡誠然自己做什麼都是為了給媽媽保駕護航。

  齊輕一邊希望她去上大學，以便抓住永竹專家的那機會，替代白天宇成為吳莊村竹林基地的關鍵人物。

  一邊又透露出不舍她幾年都要在城裡耗過去：「我只是個鄉野醫生，在這偏遠山里住了很久很久。」

  有多久呢，久到齊輕自己都快記不清楚，只記得他被上頭安排到20世紀這時空幾十年，一直守著華家院子後那汪特別的泉水。

  華妡倒饒有興趣地問他，為什麼不走出去看看呢，就算他是個穿越而來沒有主線的人，那也不至於躲在村里直到老死吧。

  「要不，我們上大學的時候，你也出去看看吧。」華妡看樣子會為淑蘭去上學，但不是離開家人去找什麼省城人。

  齊輕笑笑，然後搖搖頭：「我去不了的。」

  這時候華妡聽了疑惑不解，他為什麼像是被釘在了村里一樣呢。

  「你說過，你能改變李淑蘭的命運，但改變不了別人的命運。」齊醫生低下頭來，「我是改變不了我自己命運的人。」

  什麼意思，華妡不解。